“当然是她，她已经被拘留了！”
“是吗？”苏灵致声音微冷，“她是怎么混进安保森严的宴会，又是怎么在我的酒里下药？你调查过吗？”
“我……”
“你不想调查！”苏灵致淡然说，“因为你怕苏婉也牵扯其中，所以迫不及待地送坐实陈春花的罪名。你怎么会愿意为了刚回家的女儿，去伤害自己养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呢？况且苏婉和顾嘉良还有婚约，苏家还要攀附着顾家，追根究底，怎么看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向丽眼泪落下，宛若看着一个陌生人，又伤心，又骄傲，又带着丑陋真相被戳破的厌恶。
她的女儿真聪明！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我又不蠢。”苏灵致轻笑说，“我对你也有过一点点……期待。在你愿意护着我，相信我时，我喊你一声妈妈，是真心的。因为我从小就没得到过母爱，我很想知道，被妈妈爱着是什么感觉。可惜啊，成年人不能做梦，是我奢望了。”
向丽心如刀割，又失望，“你怨我偏心婉婉，所以攀上顾臻，要毁了苏家？”
“随你怎么想吧！”苏灵致也不屑于解释，淡淡说，“给你指一条明路吧，苏家想更上一层楼，顾臻才是你巴结讨好的对象，顾嘉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给他万里江山，他也只是一个亡国之君。”
向丽蹙眉，“你的意思是，顾家应该放弃顾嘉良，转而支持顾臻？灵致，你的心思真是直白，苏家放弃顾嘉良，就是等同于放弃婉婉，她是我养了二十一年，捧在掌心的女儿，我不可能会放弃她。”
苏灵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家想要承接顾氏集团的项目，你都要看顾臻的脸色，由此可见，苏家没那么重要，你未免有点拎不清。这又不是封建社会拥立太子，顾臻也不需要你们。他和顾嘉良，一个是私生子，爹不疼，娘住疯人院，一个倾尽全族资源培养。结果呢？顾臻杀出一条血路，成了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嘉良……什么都不是。我若是你，就不会把宝贝女儿嫁顾嘉良。”
当然，她也嫁不成！
女主就是有光环，团宠万人迷，与她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最后还是会幸福美满地和男主在一起，成了江城最有权势，最幸福的女人。
向丽冷笑，“你就这么嫉妒婉婉，见不得她好吗？甚至……你想毁了她，到处宣扬她的生母是一个舞女，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苏灵致深呼吸，偏心也是一种病，治不好的，她懒得与向丽争辩，转身想走，被向丽抓住了手腕。
向丽冷着眉目，“我不会让你破坏婉婉和顾嘉良的婚事，你马上离开宴会，这样的场合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放手！”苏灵致也冷了脸。
“苏灵致，这是顾夫人的生日宴，由不得你放肆！”向丽沉声说，“胡闹也要分场合，子添，带你妹妹离开！”
苏子添大步走过来，粗暴地拽着苏灵致往外走，恶狠狠地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故意来顾家闹事，出了宴会，看我怎么教训你！”
苏灵致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向苏子添。
啪！
“苏灵致，你又打我！”苏子添怒吼，众目睽睽之下挨打，怒火直冲天灵盖，当即就还手，被苏灵致躲闪，苏子添往前一扑，狼狈地撞到餐台，香槟，糕点散落一地。
宾客们纷纷注目，向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宛若被打了一巴掌，难堪至极，上流社会都要脸面，就算她不喜苏灵致，也不会闹得太难看，只想让苏子添偷偷把人带走，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你欠揍。”苏灵致冷嗤。
苏婉心疼地维护哥哥，“前几日你把三哥打得住院，他念着兄妹情分，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得寸进尺，苏灵致，你真是太残暴了。”
许晚晴轻笑说，“哟，我离得近，明明听见苏子添威胁说，出了宴会要教训苏灵致，挨了一巴掌也不冤枉啊！”
苏婉委屈辩解，“三哥只是嘴上逞一时之快，又不会真的打她。”
“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凶神恶煞，谁知道背着人会凶成什么样。”许晚晴淡淡说，“可怜的灵致啊，真是爹不疼，娘不爱，哥哥爱虐待，亲子鉴定做过没有？受苦受罪这么多年，认祖归宗都不被疼爱，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当苏家的真千金真的惨啊。”沈云珠声音娇软又无辜，“还真不如当一个假的。”
苏婉，“……”
向丽脸上一片通红，被小辈嘲得无地自容。
苏子添脾气暴躁，受不了嘲讽，“这是我们的家事，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既是家事，就回家去处理，在我的生日宴上动手打人，你是真不把顾家放在眼里！”陈曼冷着脸走过来，苏灵致和苏子添闹出这么大动静，她是主人，不得不出面。
陈曼扫了向丽一眼，那眼神让向丽非常羞愤。
苏子添也不敢放肆，拽着苏灵致说，“顾夫人息怒，苏灵致粗俗不懂事，我这就把人带走，免得碍眼。”
苏灵致淡淡一笑，“你凭什么带我走？”
向丽盛怒，“够了，苏灵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什么？我是顾臻带来的，要走，也是和顾臻一起走！”苏灵致淡然自若。
陈曼笑意很淡，“苏小姐，你虽是阿臻带来的，却是苏家的女儿，在宴会上闹出这般丑态，苏家也很没有脸面，懂事点，跟你哥离开吧，不要自取其辱。”
苏婉得意至极，顾夫人一向疼她，她就等着看苏灵致丢人现眼了。
苏灵致挑眉，掷地有声，“除了顾臻，没人能带我走！”
众人，“……”
林沐莱压低声音，“苏灵致真是鲁莽，把顾家全得罪干净了。”
“你不敢做的事，她敢。”许晚晴轻笑，“羡慕吧？”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