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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们是否见过
    苏灵致吃饭时,没那么文雅秀气,她没受过什么餐桌礼仪,又像是饿怕过,相当的护食,说是狼吞虎咽也不过分。她和他出去餐厅吃时会拿捏分寸,装得一副大家闺秀的用餐模样,其实很容易露馅,有些礼仪教养是刻在举止里,演是演不像的。

    她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抱着炸鲜奶和虾饺,默默地转过身去吃。

    她知道自己饿极了,像是小狼护食般,吃相不太好看,和顾臻的细嚼慢咽成鲜明对比,她也不想的。在顾臻面前想起来就会演大家闺秀,学着他的礼仪,饿极了就顾不上,就像是本能反应。

    可顾臻从未挑剔过她的餐桌礼仪,她有一次饿狠了,筷子都没来得及拿,伸手就去拿一块排骨吃,有点轻微洁癖的顾臻也从未说过半个字,苏灵致有点难过,心中默默地想,她要改,不能太糙了。

    顾臻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又像是受尽委屈,他只觉得她可爱,轻笑说,“我不是那意思,转过来。”

    病中的顾臻,音色有点沙哑,少了一分威压,多了一分宠溺。

    苏灵致有点闹别扭,又饿得厉害,没有理他,多少是有点介意,说来也奇怪,她是从未介意过的。在剧组吃盒饭时,张导也说你吃相能不能好看点,好好大美女吃相这么粗鲁。

    金姐也说,被拍摄时尽量吃相斯文点,免得被人评头论足。

    她在顾臻面前偶尔会演大家闺秀,可她是演员,禁食,饿起来又很难受,时常忘了装,顾臻只字未提,偶尔还会被逗笑,她当时就无所谓地想,笑就笑呗,她又不在意的。

    如今,在意得要命,她一定是有点病了!

    “苏灵致!”顾臻语气重了几分。

    苏灵致抱着食盒转过来,抬眸看他一眼,的确是委屈和控诉的,顾臻被这一眼看得心软,想解释又觉得解释了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变态,只好说,“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我又不在意。”苏灵致嘀咕一句,却开始小口小口地咬着炸鲜奶。

    别墅的厨师,厨艺极好,鲜奶炸得外酥里嫩,咬一口就爆浆,三两口就能吃完的东西,她就这么秀气地小口咬,唇角全沾了奶沫,她一边吃一边舔着奶沫。

    “你还是转过去吧!”顾臻似是极其忍耐,忍无可忍。

    苏灵致错愕,明明她吃相已这么秀气,还被嫌弃,苏灵致生气了,抱着食盒去隔壁找赵雪岚,胃里烧着疼,不知是饿的,还是疼的。

    黄昏的光铺满窗台,赵雪岚站在暖光里背对着门,正在打电话,身上笼罩着暖阳渗不进的冷,听到开门声,赵雪岚收敛一身霜雪,笑着和她挥手,挂了电话。

    “怎么气鼓鼓的,和顾总吵架了?”

    苏灵致抱着食盒坐到沙发里,气狠狠地吃着一个虾饺,控诉说,“顾臻嫌弃我吃相难看。”

    赵雪岚,“……”

    她忍俊不禁,开了一瓶苏灵致喜欢的椰子水,给她倒了一杯放到桌上,轻笑说,“剧组里那么多人都嫌弃过,你怎么就没介意?”

    “我……”苏灵致语塞,竟有点心虚,是啊,为什么顾臻嫌弃她,她就介意得要命。

    “你喜欢他!”赵雪岚坐在她身边,目光温柔,“苏苏,坠入爱河,又不是难以启齿的事。”

    苏灵致如遭雷击,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其实她在赛车场上见到顾臻的那一刻就意识到,在她不顾疼痛朝顾臻奔跑而去时就意识到。

    她却自欺欺人,把心动当成吊桥反应,她当一只鸵鸟,躲避着自己的无可抑制的心动,“我不能喜欢他。”

    赵雪岚眼瞳紧缩,手指轻颤,“为什么?”

    苏灵致似有难言之隐,无法倾诉,赵雪岚紧张地握着她的手臂,“苏苏,你为什么不能喜欢顾总?”

    赵雪岚比她还要介意这件事,她说,“顾总位高权重,对你千依百顺,你在他身边,一定会被保护的很好,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过这样平凡又甜蜜的日子,余生安稳,他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苏灵致困惑极了,“你好像一直都盼着我能嫁给他。”

    赵雪岚的眼底有一抹伤痛,“枫叶国际时,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如今,你能站着和苏婉,顾嘉良叫板,是顾总给的底气。希望不管嫁给谁,我希望你一直都有随心所欲选择的权力,不要被迫着……做违心的事。”

    若是喜欢顾臻,她还能回家吗?

    赵雪岚暗忖,“苏苏,你会对顾臻一见钟情,不是偶然。他曾经是你……绝境中唯一的希望,我盼着你一辈子都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安安稳稳地在他身边,过着幸福的日子。”

    苏灵致因赵雪岚的话,辗转难眠,赛场上那一闪而过的模糊记忆,始终令她耿耿于怀,她想起枫叶国际被虐待的记忆,令她疑云重重,为什么她会有原主的记忆?

    半夜悄悄起身去找顾臻,顾臻被疼痛折磨得睡不安稳,苏灵致听到他的呻吟,心里微疼。顾臻因疼痛又忍得一身冷汗,苏灵致心疼地握着他的手,哼着歌,希望能安抚他疼痛的灵魂,顾臻在她哼了一曲后就醒来。

    术后没有打止痛针,就是要生生熬两日,顾臻习惯忍疼,可毕竟也是凡人之躯,夜里沉睡时感官敏感,疼痛几何上升。

    “上来陪我。”顾臻轻声说。

    苏灵致躺到他身边,不敢枕着他的胳膊,只是抓着他的手轻轻捂在掌心里,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顾臻,在回归宴见到我之前,我们见过吗?”

    顾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知道,算不算见过。”

    “怎么说?”

    “两年前,我在A国见过一个背影,与你很像。”顾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