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已经被卖过来五年了,五年里都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一次。”说着段小溪眼眶红了。
思念如潮而来,同病相怜的人总能很能共情对方的经历,薇薇也有些想哭了。
听到段小溪的话,薇薇惊愕了下,看她年龄不大,和她也差不多。
五年的话,也就是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
薇薇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些安慰的话了,比起她来,自己好像已经很幸运了。
没被卖过,没看过那些被卖的人是怎么样的惨像,但是关于缅甸的新闻可听了不少。
这些年她肯定遭遇的不少伤害,薇薇抬手拍了拍她肩膀,扶着她起身,“中国人家庭不需要保姆跪着服侍,你起来。”
段小溪刚开始还有些胆怯,但是看薇薇很认真,很善良,便起身了。
薇薇看了眼桌上的菜,“这些都是你做的呀?”
段小溪点头,“是的,这里的主人很少回来,一回来就让下面的人吩咐我做了中国菜。”
她说的应该是盛妄了。
薇薇不想去想他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坐下来一起吃。”
两个年龄相仿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走近,滋生同情心。
段小溪一听,当即眸光一亮,但是又立马黯淡了下来,战战兢兢的拒绝。
“不行的,我是保姆,别墅的负责人说要好好照顾你,怎么能跟小姐你同桌吃饭。”
段小溪其实很羡慕薇薇的,长得那么好看,果然到了缅甸这种地方都不会过得太苦。
“别这么叫我了,叫我薇薇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薇薇拉她过来坐下。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你就当分担了吧。”薇薇笑着给她递上了碗筷。
“你长得真的好好看。”段小溪忍不住打量着薇薇。
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无比,一双大眼睛里好似有万千星辰一般,个子小小的,特别惹人怜爱。
“但是拐卖的人就喜欢你这样的,能卖大价钱。”说起这个段小溪替她担忧了起来。
薇薇听到她说话扯了丝苦笑来,她不是被拐,她是被人明抢霸占。
“我不是被拐卖来的……总之这件事很复杂,不过能在异国他乡遇见同胞我很开心,快吃吧。”
薇薇不想谈这件事,扯开了话题。
两人都很饿了,开始大口吃起饭来了。
聊着聊着都放开了,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你为什么被卖过来五年了,还这么开心啊?”薇薇发现她话挺多的,一直在跟她讲被卖过来的趣闻。
却很少说到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
段小溪抿唇,“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他说他别墅缺个打杂的保姆,我看起来比较会机灵会干活,就把我买来了。”
“可是,他似乎很忙,一直在外奔波,没机会见上面,五年了我也就见过他三四次而已。”
不来正好呢,省得她不自在,每天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
“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比起其他女孩子已经好的太多了。”
这种情况下她除了知足也不敢多妄想什么了,这个地方层层把守,她逃不出去,也清楚自己有多少本事,至少这里比外面安全的太多了。
薇薇听得诧异了,总不能是盛妄吧?
有这个想法的薇薇当即甩了甩头,暴徒恶魔,怎么可能是他,阿鑫都比他有可能。
一顿饭两人聊了许久的天,一直到薇薇犯困了。
昨晚上到现在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薇薇一直神经紧绷着。
这会儿和段小溪聊天后神经有所放松,身体上感受到一丝丝痛意来。
刚开始的时候不明显,但是之后越发的觉得难受了,小腹上那股坠胀的疼感实在太明显。
几乎将她的注意力全部拉到了肚子上,难受得她浑身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起来。
薇薇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弓着腰。
“薇薇?你,你这是怎么了?”段小溪将她扶着,“脸色怎么那么白?是生病了吗?”
看她脸色发白,额头还有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掉,有些被吓到了。
摸了摸她额头和脖子,有些慌乱的扶着她。
薇薇难受的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得很,“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都疼成这样了,得马上去医院。”段小溪说着准备叫外面的人。
薇薇慌张的拉着段小溪,脸色白红交替很不自在,有些害羞来,小声道:“真不用,我就是,就是那个来了,有姨妈巾吗?”
段小溪表情很怪异,但是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你吓死我了。”
“我这就去给你拿。”段小溪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间给她拿了一包来。
“以前你也这样痛吗?”每次都这么痛的话,那可有点问题了。
薇薇道了谢接过姨妈巾,艰难的摇了摇头,“没有,就这个月尤其的痛。”
薇薇思来想去,想来大约是这个月吃药的次数过于频繁了,多少有点后遗症。
想到这个,薇薇心里既敏感又难过,更加的委屈。
坏情绪和坏心情一下子将她整个人给笼罩了。
薇薇自己在那儿又气又恼的,眼圈直接红了,默默的抽泣哽咽起来。
“很痛很痛吗?”段小溪将人搂着靠在自己肩膀上朝房间走去,“那要不还是让人送你去医院看看,拿点药吃吧?”
薇薇一边擦泪一边摇头,“不要,我想睡觉。”
睡着了应该就会好一点。
段小溪送她回屋,叮嘱了她休息,安抚好她后,准备下楼给她煮个红糖水来。
关好门刚下楼梯,忽然听见大门嘭的一声被人大力撞开来。
吓得段小溪身体跟着一抖,大厅里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一个身着花衬衣的男人满身火气的大步朝里面走来。
满脸的不爽和烦躁,等不及要去做什么事一般。
看清楚出现的男人后,段小溪吓得嗓子眼儿都要跳出来了,这个人她见过的,这个别墅和雇佣军团的主人。
性情乖张狠厉,下手狠辣无情。
段小溪四下张望着找可以藏的地方,没等她挪动发软的脚,盛妄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来。
“她人呢?”盛妄沉冽着嗓子问。
段小溪大脑懵了下,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下意识看向薇薇的房门。
“滚。”盛妄大步上楼,声音已经哑到了极致。
握着门把手开门,难得千防万防他的兔儿这次居然没上锁。
推开门进去,一股甜丝丝奶不奶的味道毫无防备的袭进鼻尖儿。
屋里昏暗的灯光在床头亮起,将她娇嫩白皙的小脸映衬的好似镀了一层滤镜。
娇柔又诱人!
盛妄盯着她,身上还穿的是从华盛顿来时那条裙子。
白色的t恤裙很简洁,纯棉的布料,上面有一串简单的英文字样。
腰部设计却很心机,有一条带子收紧了腰身,将她纤薄的腰肢显了出来。
一小副身体快要蜷缩在了一起,呈现出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来。
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心深拧着,还有些汗水在额头。
明明没睡着,又无视他?
盛妄随手将身上被汗打湿的衬衣脱了扔掉,坐在床沿旁,粗鲁的将人从床上拽起来。
盛妄动作很大,薇薇被迫从疼痛中拽醒,无比困倦的睡意和无尽的痛感让她还想睡。
扭动了下不舒服的身体,“我想睡……”
薇薇话还没说完,小手在空中推搡挥舞了几下又要睡了。
然后就这么靠在了盛妄肩上闭上了眼睛。
盛妄无语的盯着她,这么困,在别墅快待了一天时间,比他这个两天一夜没合眼的人还累?
“喂……”盛妄抓着她肩膀推了推,不太爽,“哪儿那么能睡,先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