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知晓明兰算计墨兰私通时，只担心明兰的计划出了纰漏把自己暴露了；听明兰讲述顾廷烨如何算计如兰迎娶自己时，她也只祝福明兰找到了珍惜她的人。

    这些时候盛老太太可不记得要为其他盛家女的名声考虑。

    明兰捅再大的篓子，老太太哪次不是护着她；墨兰和林噙霜做错一点事，老太太逮着机会就喊打喊杀的。

    要说她因为林噙霜讨厌墨兰也就罢了，也没见她多给华兰和如兰几分真心。

    老太太对明兰好也不过是利用她，觉得盛紘和她没有血缘不是一条心，想给日渐老迈的自己找个孤女做依靠罢了。

    要不盛老太太怎么不对养在她膝下的林噙霜和盛华兰掏心掏肺？

    自己嫁给探花郎生活不如意，却要把林噙霜嫁给穷书生，无非是想证明自己选择探花郎没有错；天天号称自己是勇毅侯嫡女，眼睁睁看盛华兰在伯爵府被磋磨了十年，从来不曾想过去为她撑腰。

    不过是因为这两人，一个是可有可无的孤女，一个是母亲健在的盛府嫡长女。

    老太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在自己得不到充分利益的人身上，她是不会多付出半分心血的。

    其实就盛纮那么在乎名声的人，只要盛老太太不作妖，盛纮就算假装孝顺她，也要兢兢业业的装一辈子。

    但盛老太太偏偏人心不足，有了小辈的尊敬，又想贪图府中的话语权。

    盛墨兰这次非得把这盛家搅得天翻地覆不可。至于这盛家之后会如何洪水滔天，那又与我盛墨兰又有什么关系？

    之后带林小娘一走了之就行。

    不过墨兰想着总得给林噙霜找点事做，转移她的注意力，省的她整天胡思乱想。

    于是墨兰索性提议道：“小娘，不如你来教我插花、品香和点茶吧！”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一介妾室而已，如何能教你这些东西？”林噙霜想都不想就连连拒绝。

    墨兰早就对这些雕虫小技融会贯通了，如今只不过需要一个由头把它们拿到明面上来，也并不是真需要林小娘教什么。

    “小娘，你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以前不可能没学过这些东西，你来教我又有何不可？孔嬷嬷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看着林噙霜踌躇的样子，墨兰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妾室的身份犹豫不决。

    可墨兰又不是没来过知否世界，还能不知道孔嬷嬷有几斤几两吗？

    “孔嬷嬷说的好听是在圣人那里学过规矩，可学成了规矩出来做事也分三六九等，圣人的贴身女官和粗使丫头都可以说曾经侍奉过圣人”，墨兰看着林小娘好奇的样子，嗤笑到：

    “小娘恐怕也猜出来了，孔嬷嬷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丫头，这么多年也没被提拔，可想而知她规矩学的如何！”

    “孔嬷嬷见圣人的次数怕是掰着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怕是连圣人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要不你觉得圣人身边的红人能看的上那老太婆？她们无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俩老货抱团取暖罢了，偏那死太婆把孔嬷嬷吹成天上有地下无的样子。”

    林噙霜听着墨兰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教女儿也不是不可，于是便有些蠢蠢欲动。

    但林噙霜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墨儿，你何时开始唤老太太‘死老太婆’了？你要做一名端庄的淑女，日后不能再讲这些粗鄙的话了。”

    墨兰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只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老太婆，她就是我们盛家祸害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