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宗柳无极亲传弟子中排行老二。
传闻此人爱财如命,烂赌成性,偏偏实力强横,一杆长枪神出鬼没,且身法诡异,同境之内鲜有敌手。
对上他,即便沈金斌修为高出一头,还是不得不心生忌惮。
翟雷侧目看了一眼对方的大红裤衩,啐出一口唾沫星子,调侃起来:“哟!看不出来,还挺闷骚的嘛!”
老子本命年!
沈金斌在内心咆哮。
他阴着脸看向对方:“翟雷,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与我拼个你死我活?”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这个女人?这可是我师妹!血浓于水懂不懂啊!”
好一个血浓于水!
池雨听得直翻白眼,要不是我出灵石,你丫指不定还在看戏呢!
“二师兄,与他废话什么?他既然要护着那个贱婢,那就连他一起宰了!”
白清秋在旁边不停拱火,“他不过筑基八层而已,在你面前啥也不是……”
“你闭嘴!”沈金斌大为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那家伙要真那么容易对付,老子也不至于被烧得只剩裤衩不动手。
短暂的对视过后,翟雷打了个哈欠:“你看,既然你师妹受伤,我师妹也受伤,她俩算是扯平,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不行!”沈金斌还没说话,白清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他指着池雨咬牙切齿道:“这贱婢,今天必须要死!!”
翟雷眼睛一斜:“咋的?她挖你家祖坟了?”
“她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那就别书了。”白雪一口截断他的话头,“你要不服,继续来战!”
谁踏马要和你这变态娘们继续战?
白清秋在心中暗骂不已,打烂了我多少法器心里没数是吧?
就在僵持之际,又一人飞速而至。
看着来人,白清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我大师兄来了!你们死定了!”
我靠!还有援兵?
翟雷眼皮子一颤,心中退意横生。
大师兄?
池雨努力睁开眼睛看去,来人果然是玄月宗大师兄宋仁投。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修为又增长了几分。
白清秋上前拽着宋仁投的衣袖,大声道:“大师兄,池雨那个贱婢伤了小师妹,还抢她的法器,你快快出手,替宗门清理门户!”
看得出来,只要池雨一刻还活着,他心里就相当不得劲。
谁让那贱婢不知死活,伤了他心爱的小师妹呢?
而宋仁投并未理会对方,而是满脸复杂地看向了池雨。
在他的心里,这位杂役师妹心地善良、沉默寡言、与世无争,走到今天这一步,归根结底是谁的错?
宗门,或许亏欠她更多吧。
沉默许久,宋仁投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你们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什……什么?”白清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宋仁投,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大师兄,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师尊可是恨死了这贱婢!她犯下的罪行,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竟然放她走!可想过后果?”
“聒噪!”
宋仁一声冷喝,面无表情道,“我做的决定,后果由我自负!”
“可是……”
“无需多言!”
看样子这姓宋的,是铁了心要放那贱婢离开!白清秋气得直翻白眼。
“大师兄……”路过宋仁投身边时,池雨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少女的声音,让宋仁投身子微微一颤。
他强忍住内心冲动,没有转身,甩了甩衣袖:“你我同门情谊已尽!再见便是路人,从此以后,好自为之吧。”
“谢谢!这个还你。”说着,池雨将冒着生命危险夺来的长鞭丢了过去。
“嗯~”宋仁投接过长鞭,衣袖一挥,一瓶丹药丢向了池雨。
“大师兄,你……”
放她们走也就罢了,这姓宋的竟然还给她丹药!马币,他脑子被驴踢了吗?竟然会干出这种蠢事!
白清秋气得直发抖,要不是干不过,铁定给这姓宋的几个大比兜,让他清醒清醒!
宋仁投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看着离去的几人。
直到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这才缓缓开口:“回宗。”
……
“小师妹,说好的灵石呢?”
来到安全地方,翟雷迫不及待地朝池雨伸出了手。
看着那伸在面前的爪子,池雨有气无力道:“你身为师兄,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一下我的伤势?”
“啊!那你没事吧?”翟雷假惺惺地说了一句,目光却一直盯着对方的储物袋。
德行!
池雨白眼一翻:“师姐,给他拿!”
“哦~”白雪极度不情愿地把手伸进储物袋,掏出一块灵石丢了过去。
“一块?说好的五十,少半块都不行!”翟雷不乐意了,伸手便要去夺储物袋,却被白雪死死护住。
“六师妹,你几个意思?做人还是要讲诚信!快给我!”
“你表慌。”看着即将发作的翟雷,白雪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一边翻一边说,
“五年前你二舅早产,你在我这里借了十块上品灵石说去买礼物,至今未还;三年前,你给乌龟修澡堂,借了八块;大前年……”
“有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要什么都赖在我头上!”翟雷还想矢口否认。
“那我不管,我记了,那就是有!反正,算下来刚好五十块,给你一块算是辛苦费!”
说到这里,白雪小拳头一挥,警告道,“你也不要想动手抢,我可不怕你。”
“你……行!算我倒霉!下次必须先给灵石。”最终,翟雷一跺脚含恨而去。
他并没有返回云溪宗,而是走向了黑市的一间赌坊。
半个时辰后。
一道清瘦的人影嘴里骂咧着,被人拿杠子赶了出来。
此人正是翟雷。
他把分来的灵石输了个精光,本想厚着脸皮借点翻本,结果被人无情撵了出来。
“呸,什么玩意儿!问你借是看得起你,不识抬举!”说话间,翟雷很没素质地朝着人家门边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又看了看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掏出那把八手飞剑踏了上去。
飞到一半,感觉灵力有些支撑不住,他贱兮兮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颗丹药放在嘴里。
品尝神品丹药,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呯~”随着一声闷响,翟雷惨叫着一头从飞剑上栽了下来。
搓了搓发麻的腮帮子,口中吐出几颗断牙,他双目喷火看向云溪宗方向,恨恨出声:“池雨!你敢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