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轻笑。
南宫彩不甘示弱,“那你说,是王大哥一表人才多一点,还是呈王殿下一表人才多一点。”
林念认真地想了想,“王大哥看起来比较儒雅俊朗,王爷看起来有一点点凶。”
他脸颊有些烫,还是头一次在好友面前聊起男人,“不过他长得很好……好看,就是不笑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害怕。”
王照笑道:“这才几天啊,咱们林公子就从不可妄议皇族变成了长得很‘好好’看了。”
林念被打趣了,耳根有些红。
仗着雅间里没外人,王照又问:“怎么样,跟王爷抱过没有?”
林念还没来得及害羞,南宫彩先害羞上了,“啊呀!小照你干嘛讲这么流氓的话!”
“你不好奇吗?”王照道。
南宫彩畏畏缩缩地思考了一下,“嗯……有一点点好奇。”
他用手指比了一点点的手势,强调道:“只有一点点。”
王照用肩膀撞了撞林念,“说说嘛,我们两个都还没男人,就你有。快跟我们讲讲,被男人抱是什么感觉。”
南宫彩虽然脸颊爆红,不过此时的注意力也在他身上。
林念:“……”
林念想起男人温暖的怀抱,含糊地说:“就是感觉可以什么事都能依靠他。”
“还真抱过了啊。”王照啧啧半天。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御花园对人爱搭不理……哎,林念,该不会是王爷那回在御花园救过你一次,你就无法自拔爱上他了吧?”
被戳中心事的林念闷声不语。
正埋头干饭的花月顿时把脸从饭碗里拔出来,他眨了眨眼睛,“王爷当时以为自己吓到你了,回府以后惆怅了好久。”
林念却是不知此事,只听花月又说,“当时镜衣哥哥说追小哥儿得送花,然后王爷就跑到一个荒宅去偷人家的白玉盘。”
王照顿时来了兴趣,“小花月,会说多说,爱听。”
南宫彩的关注点则是在荒宅白玉盘上,“我记得前朝有个皇哥儿的府邸里就有很多白玉盘,荒了一百多年的老宅子,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花月道:“就是那里!那里的白玉盘开得最大最好看了。”
林念却是又想起了男人,一时之间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
王照说:“看不出来啊,王爷居然还有送花这样的小手段,难怪能拿下我们林公子。”
花月最喜欢在未来王君面前掀自家王爷老底儿,“王爷才没有那个脑子呢,他笨死了,还是镜衣哥哥给他出谋划策。”
林念之前误会过男人一次,竟然还吃了花月的醋,他当时就痛定思痛,决心再也不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吃醋了。
只是他下意识去想,为什么阿呈会这么听这个镜衣的话,镜衣是谁?
王照问出了林念心中的疑惑,“镜衣是谁?”
“王府的大侍子。”花月道。
林念小小的松了口气,大侍子的年纪从来不会太小,太小镇不住内宅下人。
男人跟他说过,他府上没有通房没有妾室。
林念在心里说,要信他。
王照一听是大侍子,也猜测应该是个中年哥儿,便不再问了。
他突然想起来,“对了,南宫彩,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啊。”
南宫彩扶额,“你还没忘呀。”
王照道:“当然,我可是诚心诚意向你推荐我哥的。”
南宫彩:“……吃菜,都吃菜,再不吃就凉了。”
·
三个小哥儿依依分别后,林念一个人冷静下来,孤独感瞬间将他淹没。
混蛋阿呈,骗人的小狗,大坏蛋!
说好回来陪他过七夕的,结果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回到府里,天光散去,府邸点燃了灯烛。
林念去跟父君和哥哥们问过晚安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小哥儿都爱干净,每天都会泡澡洗漱梳理。
林念从小身子弱,所以他的浴房里修了地龙,以便在冬日时浴房的温度仍能适宜。
隔壁还砌了灶台专用来烧水,墙壁间仅有三根斜置的竹管。
热水通过竹管流进浴桶,在一侧还设了机关,只要浴房有人拉动机关,一墙之隔的水房就会有下人将热水倾倒过来。
而今正是七月流火之际,地龙虽是摆设,可浴房的温度却还是要比外面高上些许。
雾气蒙蒙,有些看不真切。
小福伺候林念入水后就退下了,林念心不在焉地玩着浴桶里的红色花瓣,雪白的肌肤被衬出了如玉之感。
热气蒸腾,林念有些困乏了。
他趴在浴桶上,半梦半醒间,模模糊糊地说:“……坏蛋殷呈……”
一只骨节均匀有力的大手突然入水,一路顺着背脊往下摸去。
林念顿时惊醒,他下意识抬手朝面前的黑影挥去。
清脆的一声耳光响起,而大手的主人却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过分。
不仅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甚至还……
“来……”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叫坏人衔住了粉唇。
“唔……”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林念整个人抖了抖,“你受伤了……”
男人开口:“嗯。”
林念慌忙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哪里伤到了?可看了大夫?”
殷呈点了点自己的脸,“被老婆打的,不好意思去看大夫。”
林念怒道:“谁让你在人家洗澡的时候出现……”
他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弱了下去。
洗澡,等等,洗澡?!
他后知后觉抱着胸整个人藏进水里。
“混蛋,转过去啊!!”
殷呈道:“早看光了。”
林念:“!!!”
我死!
殷呈勾起嘴角,“我去外头等你。”
等男人一走,林念赶紧穿好衣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镇定自若地回房,吩咐小福不要打扰,然后熟练地将门闩放下。
他真是笨死了,家里有大哥有花月,真要是什么登徒子采花贼,怎可能让他登堂入室。
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他赶紧跑过去,拉着男人的手左看右看,“伤到哪里了?”
殷呈还是那副半搭着眼皮的懒散模样,跟纨绔似的懒洋洋道:“你这软绵绵两爪子挠过来,跟猫儿一样,还能伤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