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此前从未去过秋猎,觉得有意思得很,缠着男人问东问西。
“那会有小兔子吗?”
殷呈想了想,“我也没去过,不知道。”
他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是有的吧?”
“小鹿?”
“野鸡?”
“小鱼?”
听到小鱼,林念怀里的丸子“喵呜”一声,弱弱地举起小爪子搭在林念手腕上。
林念抱着丸子一顿亲,“我们家小丸子也想吃鱼了对不对?”
殷呈实在不敢想,要是将来小美人真的有了子嗣,该得是多溺爱啊。
临到出门,林念看到镜衣牵过来的那匹骏马,才知道这马也是男人从北境带回来的。
据说是战马,品种还是麟驹那一挂的,能日行千里,相当值钱。
他胆子小,不敢上手摸。
殷呈瞧着小美人殷殷怯怯又满眼好奇地样子,塞给他一个胡萝卜。
“要喂马吗?”
林念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有点害怕。”
“我在这儿呢,怕什么。”殷呈把胡萝卜递给他,“试试?”
林念鼓起勇气,拿着胡萝卜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夫君,它它它有名字吗?”
殷呈说:“四点白。”
马驹通体墨黑,偏偏四蹄长着白毛,可不是四点白吗。
“小白,要不要吃胡萝卜呀?”林念把胡萝卜递到四点白跟前。
四点白低头叼着胡萝卜嚼吧嚼吧,连个眼神都没递给他。
林念鼓起勇气摸了摸四点白的鬃毛,它却没有闹脾气,乖乖任摸,似乎是知道面前的小哥儿不禁吓。
林念摸到了马驹,欢欢喜喜地撞进殷呈怀里,“摸到啦。”
殷呈从镜衣手上接过披风系在小美人身上,掐着他的腰把他抱上马,“抓紧马鞍。”
“不好当街纵马的!”林念提醒男人。
“驮着你走一段,适应适应。”殷呈牵着缰绳,“放心,没事。”
花月没敢吵着要一起去,乖乖留在府里当门童。
林念说:“小福也去的,花月你不想去吗?”
花月扒拉着柱子,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就是可怜巴巴盯着林念。
“一起去吧?”林念说,“宁乐郡主。”
宁乐是花月的封号,圣旨一颁,全京城都知道呈王府收养了个小哥儿,圆乎乎一张脸可讨喜。
花月这才扭扭捏捏地走过来。
镜衣又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花月,你的马。”
“啊,我的狂将军!”花月扑过去抱着马头狂亲。
小福原本以为单自己一个人坐轿子去,心头还惶恐着呢,看到花月有自己的小马驹,于是跑过去问他。
“花月,你这小马驹驮得起咱们两个人吗?”
“当然啦,我的狂将军是最厉害的!”花月帅气地翻身上马,“上来。”
小福噘嘴,“我上不来,你扶我一下啊!”
镜衣笑着把小福抱上马。
两个小哥儿,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四岁,都是小小的一团,骑着小马驹,倒也和谐。
小福还是生平第一次骑马,有些胆战心惊,“我说,花月,你骑术还行吧?”
花月怒道:“我八岁就会骑马了。”
小福放心了。
江湖儿郎,一看就十分靠谱。
林念骑着四点白,虽然知道男人在一旁护着他,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他紧紧地抓着马鞍,生怕四点白尥蹶子。
在城门口,他遇到了一脸生无可恋的三哥。
林念欢欢喜喜朝三哥挥手,“三哥!”
“念哥儿?”老三看到自家幺弟,十分惊讶,“也去秋猎?”
“嗯嗯!”林念弯起眼睛,“感觉很有意思。”
老三兴致缺缺,“野蛮活动,哪里有趣?”
老三的君子六艺学得参差不齐,骑术尚可,偏偏射箭之术烂得要死。
别说打猎了,能打到靶子就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三哥你也适当活动活动,天天窝在书堆儿里,身子骨都差了不少!”末了,林念补充道,“大哥说你现在都在他手底下过不了半招。”
老三无语,老三翻白眼,“我们文化人跟江湖野人能一样吗?”
林念捂着唇偷笑,“叫大哥听见了非追着你打不可。”
“他现在可没空搭理我。”老三撇嘴,对大哥英年早婚这事儿十分不看好。
男人就该建功立业!
为江山社稷奋斗到死!
御驾在前,再不追就掉队了。
“三哥,走了。”殷呈翻身上马,从小美人身后搂着他的腰,低声对他说,“风大的话就把脸藏进披风里,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弄得林念耳朵红红的,他飞快的把脸埋进披风里,只露出个发旋儿。
皇家猎苑已经扎起了帐篷,以皇帝的营帐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来,最外围的是护卫和武将。
殷呈的营帐就在皇帝的营帐旁,收拾得竟然比皇帝的营帐还要奢华。
花月和小福则是去领了旁边的一顶小帐篷,本来也是给伺候的侍子准备的。
林念掀开布帘的一瞬间就惊诧住了,他不解地指着那一屋子金玉问:“我们不是来打猎的吗?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多的金樽玉器呀?”
“不明白。”殷呈道,“可能是我哥有什么安排吧。”
林念“唔”了下,很快就不纠结这件事了,欢欢喜喜地收拾起包裹来。
东西都是镜衣准备的,除了基本的用品外,还备了许多调料。
他好奇地问:“我们要吃烤肉吗?”
殷呈似是而非地回答道:“打猎嘛。”
现在的小哥儿不止胆子小,心地还善良,最看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
林念道:“那吃烤野鸡!我想吃很久了。”
殷呈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自家夫郎不是那种慷他人之慨的假圣母。
“行,下午带你去猎野鸡。”
林念美滋滋地试了试床榻,“夫君,秋猎一般要持续几天啊?”
“我也没参加过京城的秋猎,不过估摸着应该也就两三天吧。”
林念招招手,“你过来坐。”
殷呈耳朵一动,“做?”
跟男人成亲几个月了,再不懂他就是傻子了。
林念怒道:“把你脑子放干净一点!”
“哦。”殷呈失落,殷呈不说。
他乖乖坐到夫郎身边,林念搂着他的胳膊,“那你在北境会有秋猎吗?”
“北境哪有这个闲工夫,不过大家馋了就爱去荒野打野狼,有时候能猎到一些野山羊,滋味儿也不错。”
“你多跟我讲讲嘛!”林念好奇地问,“那北境有树吗?”
“那肯定有啊。”
“水?”
“也不缺。”
“那怎么就穷了呢!”
“土地不好吧,养不活水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