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难得心虚。
他梗着脖子,“那你知道我的生辰吗?”
他就不信,男人这样没什么心眼的人,能去看龙凤贴。
“知道啊,六月十四嘛,没几天了。”殷呈问,“对了念念,生辰那天打算怎么过?”
林念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殷呈道:“因为我看了龙凤贴。”
他长吁短叹,“这都成婚大半年了,念念竟然还不知我生辰。”
本来殷呈很想做一个受伤的表情,奈何他现在心眼儿都写脸上了,全是得意,没空受伤。
林念自知理亏,他软软的撒娇,“我现在知道了,夫君,你就原谅我嘛。”
殷呈伸出手,五根指头在林念面前晃。
林念还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五次。”
林念茫然,“什么五次啊。”
他突然福至心灵,瞬间想明白了所指。
他想怒又实在找不到借口,只好用惯用的软音撒娇,“不行的,少两次好不好?三次,三次就很多了,你每次都那么……”
他脸红得不像话。
太孟浪了!
他被男人带坏了,他才不是这样的呢!
“我每次都怎么?”殷呈凑近他,仔细地观察老婆脸颊上的绒毛。
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掐起来却舒服极了。
“哎呀,你太坏了!不理你了!”林念哼哼,默默朝外挪了挪屁股,企图远离男人。
殷呈轻笑道:“我说的是按摩,念念想到哪里去了。”
他评价,“念念真色。”
林念简直想打人!
眼看着老婆真怒了,殷呈赶紧哄,“错了错了。”
林念被男人搂进怀里的时候,还假意挣扎了两下,才肯乖乖被搂着。
“念念,你还没说呢,生辰想怎么过?”
林念想了想,“我们出去玩?”
他压低声音,“就我们两个,不带别人。”
殷呈笑:“好,就咱们两个,不要别人。”
……
以前是林念每月针灸。
现在殷呈天天都得被哥夫扎穴位。
白玉尘说:“这些天我翻遍了北境所有的古籍,也没找到这种毒的半点线索。”
“所以我猜测,这毒流传并不广泛,甚至很有可能是来自某些大家族。”
“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殷呈清澈而愚蠢地望着白玉尘,摇头。
“我心中倒是有点想法。”白玉尘道:“说不定天极山庄会有线索。”
“行,那我抽空回天极山庄一趟。”
殷呈这才想起楚绾来。
当时一伙人走的很急,没人想起楚绾。
他现在应该还在京城呈王府。
本来说把他带回北境,结果临走时忘得干干净净……
殷呈回府后将这件事告诉了林念。
林念说:“我是特地把他留在京城的。”
他解释道:“之前确实想把他带回北境,只是一想到他现在人也痴傻了,与其找个不知根知底的人照顾他,不如把他放在王府,至少还能衣食无忧。”
殷呈点点头,“原来如此。”
林念问:“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
殷呈将白玉尘的话转述了一遍。
“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天极山庄找线索啊。”林念说,“不过天极山庄在哪儿呀?”
殷呈把老婆拉到院子里,指着城外的一座山道:“那座山的山顶就是天极山庄。”
“咱们用轻功的话一个来回得多久?”
殷呈道:“半天。”
下一刻,林念熟练地召唤载具。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快回。”
殷呈失笑,抱着老婆朝天极山庄而去。
另一边的宅子里,白玉尘看着远去的人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就这小子使用内力的频率,真怕哪天他体内的毒突然就爆发了。
天极山庄也曾名动一时,因此建筑也极为大气磅礴。
只是禾木接手后,天极山庄就越发像一个暴发户土大款了。
禾木的死并没有传回天极山庄。
门房一见来人是殷呈,立马开始摆起谱来。
他站在大门正中间一动不动,“九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殷呈没理他,拉着老婆从他旁边经过。
那门房见状,随即怒道:“姓殷的,别给脸不要脸,你想进咱们天极山庄,没庄主的手令,你怎敢!”
林念顿时气鼓鼓,“你来这里还要经过他同意?!”
“是啊,每年给师爹烧纸,他都敲诈我一大笔钱。”
林念道:“那等下去把他的库房搬空!”
殷呈忍笑,“就咱俩啊?那么多东西,咱俩能拿得回去吗?”
“照值钱的拿啊,笨死了。”
两口子旁若无人地聊天,彻底激怒了门房。
“好哇!现在庄主不在,你这个白眼狼就暴露出本性了吧。”门房道,“来人!有人擅闯我天极山庄!”
他话音刚落,周围就围拢了不少弟子。
“给我把他赶出去。”门房似乎笃定他不会出手,语气里净是一股子小人得志的意味。
“阿呈,上。”林念在一旁指挥,“打他,打!还有那个门房,别让他跑了。”
殷呈不由得想起过年那会打雪仗的时候,老婆也是这样指挥的。
这该死的熟悉感。
这帮小喽啰实在不经打,三两下就起不来了。
“你,你……”门房恐惧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一直忍气吞声的殷呈今天为什么突然动起手来了。
殷呈一脚将门房踹到墙脚,舒了一口气,“早想这么干了。”
现在的天极山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任何武功高点的人都能来去自如。
当初禾木贱卖了天极山庄所有的武器,留下的全是些破铜烂铁。
好端端一个江湖门派,让他祸祸成了废物集中营。
殷呈想,也不知道师爹看到这一幕,会有多难过。
两人大摇大摆走进库房。
“阿呈,白先生有没有说线索是什么啊?”林念用手扇开灰尘,“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医书,毒药,各种游记杂文。”
林念点点头,仔细地翻看着格物里的东西。
他突然摸到一幅画卷,以为是师爹的画像,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个郎君的画像。
这郎君生得五官端正,俊逸非凡,看起来也很正直可靠。
他摊开画卷问殷呈,“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