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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又不是做手术,熬一锅药灌完了事
    林念的竹篓装满之后,天也暗下来了。

    突然,乐浩川耳朵一动。

    密林之中,似乎有什么动静,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在靠近。

    听这动静,还不止一只。

    他下意识抱着老婆孩子撤到一棵生在悬崖旁的参天古木上,珍珠举着小胖手刚想阿巴阿巴,就让林念捂住了嘴。

    不一会儿,三只野猪从树下晃悠悠走过。

    “念念,吃吗?”乐浩川说,“听说野猪挺好吃的。”

    林念虽然也心动,但理智还在,“算了,这三只加在一起也该有千斤了,打了也带不回去。”

    乐浩川望着唯一的那条崎岖山道,有点忧郁,“但是它们抢道儿,不打咱们只能绕路。”

    “既然不吃,就不要杀生了吧。”林念说,“你反正会飞檐走壁,你从悬崖上飞下去。”

    乐浩川:“……”

    乐浩川问:“老婆,你认真的吗?”

    林念理直气壮:“反正你以前又不是没飞过。”

    “这么信任我?”乐浩川还是有些顾虑,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怀里两个宝贝谁磕着碰着他都心疼。

    林念轻哼,“谁让你是我男人,不信你信谁。”

    听到老婆这样说,乐浩川跟打了鸡血似的,“抱好。”

    林念一手环着男人的脖颈,一手搂着珍珠,“嗯!”

    珍珠刚发出一声可可爱爱地:“啊?”

    那声“啊”随着他爹一跃跳下悬崖,瞬间就变了调。

    细软的小嗓音顿时被灌进风声,变得破碎不已。

    等乐浩川在山脚站定,珍珠的两个小揪揪被风吹得凌乱不已,发带都绞了好几圈。

    他伸手揉了揉被吹僵的小脸袋,拱到他爹怀里咯咯笑。

    林念轻笑,“宝宝胆子真大,这都不害怕。”

    “我突然发现,念念,咱们是不是给儿子开了不好的头,万一他觉得跳崖没有危险,以后模仿怎么办?”

    林念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说:“那你以后老老实实走门,不要总是飞来飞去。”

    还好现在珍珠还小,过两天应该就能忘记这件事了……

    他们一家三口最后回到草庐,刚进院子,小酒儿就冲了出来。

    “主君,王……老爷!”小酒儿喉咙闪了一下,赶紧改口。

    王老爷?

    这名字怎么听着像活不过一章的炮灰?

    乐浩川愣了一下,随后问老婆:“他这是在叫咱们?”

    林念点头,笑眯眯地问:“小酒儿,你何时来的?”

    小酒儿说:“今天刚到。”他的目光落在珍珠身上,“这是公子吗?好可爱啊!”

    林念微微颔首,“他叫珍珠。”

    两个哥儿有说有笑地走进堂厅,四四方方的杨木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乡下地方,堂厅既是会客,也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随着小酒儿高喊一声开饭了,几间屋子陆陆续续打开门。

    殷墨见到弟弟,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小酒儿这饭菜就要热第三回了。”

    乐浩川疑惑地望了一眼堂厅里和老婆说说笑笑的小哥儿。

    “他是谁啊?”

    “你府上的侍子。”殷墨说,“先不说他,你哥夫他们已经把药材都准备好了,明天就给你解毒。”

    乐浩川说:“这还要挑日子?又不是做手术,熬一锅药灌完了事。”

    哥哥没好气地说:“要是喝药就能解毒就好了,还得针灸药浴之类的,颇有些复杂。”

    “哦。”乐浩川说,“可薛老头不是说还得过几天才能解毒吗?”

    “那是你哥夫没来,他自己一个人准备药材所以慢了些。如今有人帮忙,自然是可以尽快解毒了。”

    “知道了。”

    兄弟俩最后落座,珍珠已经捧着自己的专属小碗迫不及待想要干饭了。

    本来小酒儿和张淮令是不打算上桌的,准备和亥十二一起蹲外边吃。

    结果殷墨把三个人都叫进来,“这里是豆子村,不是京城,没那么多规矩,都坐着吃。”

    呈王殿下带头不守规矩,因此小酒儿也没多守规矩,听到殷墨这样说,他欢欢喜喜地扯着张淮令落座。

    “谢谢白墨哥哥。”

    白玉尘眯起眼睛,眸光轻轻地扫过身边的人。

    殷墨似有所感,挑衅地看了一眼对方。

    亥十二一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只有张淮令一个人战战兢兢,他似乎已经想到自己回京之后,因为左脚先迈进皇宫而被株连九族了。

    小酒儿给张淮令夹菜,“令哥你吃菜,别老是扒白米饭。”

    吃过晚饭,小酒儿飞快地收拾残局。

    洗碗这活儿之前一直是乐浩川干,这会儿来了个帮手,不仅不要他帮忙,还把他赶出了厨房。

    “老爷,你去陪主君吧,这些活儿我来做就行了。”

    乐浩川心想,自己也就二十来岁,突然当老爷,还怪不习惯的。

    林念站在前院朝男人招手,“阿呈快来,咱们出去转转,消消食。”

    “来了。”

    好在薛老头的草庐房间够多,小酒儿麻溜的收拾好杂物房,到处都擦得干干净净。

    他铺好床,整个人躺在柔软的被褥里,“令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张淮令可不敢将皇帝是哥儿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小酒儿,只是摇摇头,“可能有点水土不服。”

    小酒儿撇撇嘴,“都来这么几天了,现在才起水土不服来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道能让令哥隐瞒的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另一边的一家三口路过人家院子,瞧见人家院子前有棵李子树。

    颗颗橙黄透亮的果子挂在树梢,珍珠想伸手去抓,被林念按住了手。

    “珍珠,不问自取是为偷,不可以这样哦。”林念说。

    珍珠乖乖点头,“珍珠知道辣。”

    乐浩川清了清嗓子,“老李叔,你在家吗?”

    房子里很快传出来一道中年男声,“谁啊?”

    “水生。”

    老李叔一边从房里出来,一边问道:“是水生啊,啥事啊?”

    “摘你俩李子。”

    老李叔说:“摘呗,又不值几个钱。”

    说罢,他一把扯过树枝,从上头摘了几颗爆满个儿大的李子递给乐浩川。

    乐浩川接过来,“谢了。”

    “客气啥。”老李叔说,“想吃了尽管来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