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笑嘻嘻地朝殷呈伸手,奶呼呼地说:“抱!”
殷呈抄起小圆圆脸,掂了掂,“嗯,沉了点。”
珍珠噘嘴,头一偏,脑袋上的发钗直戳他爹脖子。
殷呈心想:难怪老婆说珍珠还小不适合戴这些,确实不适合。
珍珠嘟起嘴巴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哼”,“我才不沉,我是轻飘飘的小哥儿。”
“行,轻飘飘小哥儿。”殷呈捏了捏小圆圆脸,“跟皇伯伯再见,我们回去了。”
珍珠扭头挥手,“皇伯伯再见。”
殷墨依依不舍跟珍珠挥手,心里盘算着等自家男人从白水城回来,一定要拉着他生个小孩出来玩。
时隔半个月,珍珠小少侠再次飞檐走壁,专属音效再次上线。
殷呈要一边听儿子小嘴叭叭,一边被儿子头上的金银珠宝戳肉。
他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回家之后林念看到男人脖子到下颚不少压痕,心疼坏了,“你也是,给珍珠摘了不就行了。”
“咱珍珠挺喜欢的,就让他戴着玩嘛。”殷呈说,“咱儿子穿这一身吧,还挺可爱,跟坨金疙瘩似的。”
林念:“……”实在很担心男人的文化水平。
珍珠也跟着学舌:“珍珠挺喜欢的,戴着玩嘛!”
林念戳了戳小圆圆脸,“小笨蛋。”他忽然想起来赵铎送给珍珠的礼物,忙去找出来。
“珍珠,你有礼物哦。”林念摇了摇手里的小铃铛,“猜猜是谁给你的。”
珍珠挠挠脸,“不知道捏。”
林念把小铃铛交给珍珠,“是赵铎哥哥哦,你还记得他吗?就是不爱笑的那个小哥哥。”
“嗯!记得!”珍珠指了指自己的腰带,“小爹爹。”
“要系上?”
“嗯嗯!”
殷呈在一旁阴阳怪气,“什么哥哥,明明是个骑鬼火的黄毛。”
林念瞪男人两眼,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
珍珠系上小铃铛,蹦跶两下,发现小铃铛不响,“咦?”
林念说:“估计是什么装饰吧,还挺好看的。”
小铃铛通体由银打造,似圆圆的一颗球,由一根红绳吊着,下头还坠着流苏。瞧着与玉佩的作用类似,大约是挂在腰间好看的。
珍珠喜欢得不得了,跑出去在每个人面前都展示一番。
殷呈看得直皱眉头,“咱珍珠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因为你笨。”林念说,“宝宝随你。”
殷呈说:“他随我的话,以后应该能长成一个一米九的大帅哥。”他想了想,觉得那也不错。
林念:“……”
林念现在已经能听懂男人说的大部分现代话了,正因为能听懂,才觉得无语。
谁家小哥儿长那么高啊!还要不要嫁人了!
珍珠可不知道在自家爹爹心中,对他的成长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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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待了月余,炎汝使团也该离开了。临走时,殷墨特地设宴为空桑岐饯行。
宴席设在御花园。
花月有些闷闷不乐,回到炎汝,下次和大家见面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林念注意到花月特别不开心,想学着男人的样子给花月扔过去个小橘子。
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的手劲儿,小橘子骨碌碌滚了一个不高的弧线后,再次滚回到了他脚边。
林念:“……”
殷呈还以为老婆是手滑了呢,捡起他脚边的小橘子,剥开尝了一口,顿时酸得满脸痛苦。
这内务府怎么回事,买这么酸的橘子。
林念注意到男人的表情,他小声问:“很酸吗?”
殷呈点头,“酸。”
林念从男人手里拿过一瓣,尝了下,“还挺好吃的呀。”
“不酸吗?”
林念摇摇头,将男人手里剩下的橘子瓣都拿了过去。
殷呈又剥开一个,尝了一口,还是很酸。
他低头看着正乖乖坐好的珍珠,塞了一瓣到珍珠嘴里。
珍珠对他爹有着天然的盲目信任,一口咬住橘子瓣嚼嚼嚼。
下一刻,珍珠也被酸出了痛苦面具。
“有这么酸嘛。”林念觉得这父子俩表情太夸张了,他把剩下的都吃了,“很好吃呀。”
殷呈的目光从老婆的脸挪到了肚子。
呃……
殷呈扔了一个橘子给花月。
花月本来还在伤感呢,一瓣橘子入口,顿时整个人都被酸醒了。
他冲殷呈呲牙咧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殷呈知道,小茄子估计骂得挺脏……
主位上,殷墨也剥开小橘子。
只是他表情自然,完全看不出来小橘子酸不酸。
殷呈觉得他哥的表情没什么参考价值,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表情管理已经做到了极致。
“呃……念念。”殷呈说,“等下咱们回府的时候让府医给你把个脉。”
“唔,我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呀?”林念突然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摸着自己的肚子,“不会是……”
“多半?上回不也是这样?”
林念弯起眼睛,“嗯!”
珍珠一会儿看看他爹,一会儿又看了看他小爹爹,完全不知道两个大人在打什么哑谜。
花月望着一家三口的方向,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半个小橘子,突然就笑了。
他对空桑岐说:“我们今天就回去吧,我想家了。”
空桑岐突然就怔住了。
“你……”空桑岐想问他是否真的放下了大殷的人和事,可又问不出口。
话到嘴边,只剩下一个字,“好。”
花月将手里的酸橘子一口吃下,两腮鼓鼓,却是再没有落下一滴泪。
按照殷呈对空桑岐的了解,最后一天,他肯定是要作妖的。
谁知道一场宴会下来,空桑岐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没出一点幺蛾子。
直到炎汝使团下宴,离开皇宫,离开京城,也没出一丁点事。
空桑岐突然转了性子,殷呈还怪不习惯的。
当晚府医被唤至主楼来为王君诊脉,确定了消息。
珍珠要做哥哥了。
珍珠开心死了,趴在小爹爹肚子上听了半天,一直问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殷呈把珍珠拎到他自己的小床上,“从今天开始,你要自己睡了。”
珍珠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嘴巴噘到天上,“为什么!我要和小爹爹睡嘛!”
“你乱动,会踢到弟弟。”
珍珠一听,那还是弟弟比较重要,这才不情不愿自己裹着小被子睡觉。
殷呈还没走他就坐起来,抱着粉色蝴蝶结的球球,“爹爹,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吗?”
“你三岁了,要有自己的性别意识。”殷呈摸了摸自家小哥儿的脑袋,“勇敢一点,等你再大一些,就要自己一个人一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