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饭,下午又撺新局。
几个男人又去听了小曲儿喝了花酒,林云亭这才喝得醉醺醺回到家。
结果刚一打开门,就看到院子里一个哥儿在洗衣服。
他眨了眨眼睛,甩了甩有些发昏发胀的脑袋,心想:怪了,今天我喝这么多吗?怎么出现幻觉了?
苏寒见他一身酒气,赶紧扶住男人,“小心啊!”
“我没醉。”林云亭说,“再来十坛也醉不了。”
这人,走路都走不稳了,死鸭子嘴还是硬的。
以前苏父也爱喝酒,每次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候还会动手打骂他。
苏寒都有些怕了,他搀扶着林云亭,深怕男人突然就发酒疯打他。
林云亭被苏寒搀扶进了房间之后,他的脑子是彻底转不动了。
苏寒又是给他擦脸又是去煮醒酒汤的,伺候了林云亭大半夜。
苏寒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人喝醉之后只是乖乖睡觉而已,不会发酒疯打他,实在是太好了。
他确认林云亭真的睡熟了之后,才回到院子里继续洗衣服。
等到一切事情都做完,三更天已经过了。
敲梆子的打更人刚走,苏寒才躺到自己的小床上。
他发了月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布匹针线和棉被。
他只有两套衣服,都是补丁,破旧极了。
他给自己做了两套新衣,旧衣服用来做了枕头和鞋子。
除了给自己买了两匹布,他就再没有花过什么钱。
平时饭菜都是从酒楼里带回来的烂菜叶子和糙米饭,他买了一块猪板油,炼了一碗猪油,平时吃饭的时候就挖一点出来拌饭,他觉得很幸福。
他拥有了自己的一整碗猪油,不会有人跟他抢,这一整碗都是他的。
他抱着被褥,很快就睡着了。
以往林云亭出去喝酒,顶多能找得到自己的家门,进了门之后,就放心随便一躺了。
或许是在床榻上,也或许是在躺在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反正都是自己家,他不在意。
可他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不仅躺在床榻上,被褥也好端端的盖在身上。
鞋袜也脱了,衣服外袍也脱了,身上也没有什么难闻的酒臭味。
林云亭一拍大腿,心想:老子就说自己没喝醉吧。
他沐休就一天,今晨还得回军营。
他走到浴房,抱了一桶冷水进去,就开始沐浴。
谁知这时,只穿了件小衣的苏寒突然尖叫。
他这一叫,算是彻底把林云亭给叫醒了。
苏寒昨晚太累了,所以想趁着上工之前好好洗个澡。
浴房里的浴桶很大,他整个人都能泡在浴桶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再加上他本身的存在感就很弱,林云亭没有看见他,他也没看见林云亭。
所以才有了这尴尬的一个局面。
苏寒一会儿捂着胸口,一会儿又捂着下腹,总之,两只手忙得很。
他脸也红,整个人害羞得像是要死掉一样。
林云亭默默冲凉,“你能不能先把皂角递给我之后再慢慢捂?”
苏寒连腿都不敢张开迈步,双眼泪蒙蒙地站在原地。
他一个小哥哪里经过这种场面?
他羞都快羞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躲都忘了,呆的不行。
林云亭只好自己过去拿皂角。
苏寒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林云亭这才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嗯……昨天酒楼也是你吧?当时还没认出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我叫苏寒。”他声音小得要命,之前几个月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都习惯了,怕衣服打湿就放在了外间。
里面就只有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小衣……
林云亭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边搓着头发一边打量苏寒。
这哥儿腿还挺直的,虽然长相寡淡了点,但是腰肢纤细,皮肤不算特别白,不过跟他比起来却是白很多。
林云亭吹了声口哨,“腰不错。”
苏寒听过更过分的言论,不管是什么调戏他的话,他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可面前这个男人是不一样的!
哪怕只是轻飘飘三个字,就足够让苏寒耳朵滴血。
他下意识想逃走,可他在里,林云亭在外,实在无处可逃。
他后退几步,一个不留神栽进半人高的浴桶里。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那腰竟然能柔软到这个地步。
林云亭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捞起来。
“不是,你……”林云亭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苏寒整个人栽倒进浴桶里,他坐在水中,温水没过了他的咽喉,只要他低头,下巴就能碰到水面。
湿透的小衣变得透明,贴身包裹在皮肤上,那眼神一颤一颤,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事吧?”林云亭好心将他脸上的湿发撩到耳后,心中评价苏寒:兔子。
太像兔子了,双眼红红的,轻轻一碰尾巴就发颤,整个人看起来我见犹怜。
苏寒都要哭了,面前的男人也不穿衣服,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优美而漂亮,看起来极具力量。
他他他!
苏寒坐在水里,立马捂住了眼睛。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一个男人的胸腹,实在是太让人害羞了。
林云亭说:“水都凉了,你赶紧起来,别着凉。”
苏寒脑子宕机,根本什么话都答不出来,什么动作也做不了,跟傻了似的。
这小兔子……
林云亭叹气,一手勾起苏寒的腿弯,一手掌腰,将人从浴桶里抱起来。
“我看了你的身子,会对你负责的,放心吧。”林云亭说。
这哥儿宁死不进青楼,估摸着性子是极烈的,要是自己不对他负责,万一他想不开去寻死怎么办?
再瞧这纯情的小模样,估计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哥儿。
今天这事儿吧,确实挺巧合的。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林云亭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况且家里有个小哥儿正经挺好的,还能帮他收拾兵器。
苏寒呆呆的,也没听清楚男人说的话,现在他满脑子里全是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那沟壑分明的腹肌……啊啊啊!打住!!苏寒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苏寒欲哭无泪地想,他又不是坏小哥儿,怎么能一直想着男人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