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十几个护院就捂着痛处,倒在地上哀嚎了。
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人手全军覆没,那总督夫郎这下也慌了,他朝侍子使去眼神,一行人准备偷偷撤离时,却被珍珠突然拽住了头发。
他发髻一乱,贵重的发簪首饰哗啦掉了一地。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总督夫郎,你岂敢动我!”
珍珠拽着他的头发在地上拖行了几步,随后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把总督夫郎扔在了苏寒脚边。
“道歉。”珍珠嗓音淡淡,轻描淡写地瞥了总督夫郎一眼。
他的容貌七分像林念,三分像殷呈,可就是这一个眼神,与北境凶神竟是十足的相似。
总督夫郎身边的几个侍子冲上来想救主,都被暗卫拦下了。
暗卫出手,非死即伤。
这几个侍子又是柔弱哥儿,平日里趾高气昂,那也是旁人看总督的面子上不敢多说。
如今遇到个硬茬,他们就嚣张不起来了。
暗卫没有取他们性命,只是将人敲晕了。
这下,总督夫郎浩浩荡荡的几十个人,就剩下了他和叶缃两个人了。
叶缃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他跌倒在檐下,俨然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珍珠不是个喜欢仗势欺人的人,他平日总是爱笑,眉眼弯弯,看上去只觉得是个无害的漂亮小哥儿。
可现在他表情淡淡的,嘴角勾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却让人忍不住背脊泛冷。
见总督夫郎迟迟不肯道歉,珍珠抓着他的头发猛地扇了一个耳光。
“道歉。”
“你这小贱人,我定要你不得好死!”总督夫郎哪肯对苏寒低头,他自从来了五毒堡之后,就格外看不起这个将军夫郎,出身低贱不说,竟然还能让林五那个浪子回头,专宠他一人。
珍珠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
“道歉。”
总督夫郎咬着牙,狠辣道:“休想!今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是我还活着,我不止要你死,苏寒和他生的小贱种都得偿命——”
他话音未落,珍珠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把苏寒都给看懵了。
在他印象中,珍珠小小软软一只,又甜又乖。
他还记得当年和夫君成婚时,一张可可爱爱的小圆圆脸钻进他的盖头里和他对视。
像是在安慰他,反正他看到小圆圆脸之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现在小圆圆脸已经褪去了脸颊上软乎乎的小奶膘,尖细的下巴,清晰的下颚线……已经是个顶顶漂亮的小哥儿了。
珍珠揉了揉手腕,准备继续打。
苏寒赶紧拦住珍珠,这再打下去,那总督夫人的脸都要肿成馒头了。
珍珠冲苏寒摆手,“舅么,此事关系到我们大殷皇族的颜面,还请你不要阻拦。”
苏寒哪里懂这些,立马就被珍珠糊弄住了。
毕竟珍珠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珍珠歪着脑袋,微微一笑,“啊呀,怎么晕了。”
他看出这总督夫郎是装晕,也不拆穿,只是道:“北枕,去拿把剪刀出来。”
林北枕虽然不明白表哥想做什么,还是乖乖去把剪刀拿出来。
珍珠拿到剪刀,对着总督夫郎来回比划,像是在考虑怎么下手。
总督夫郎是装晕,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眼珠子直颤,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珍珠自言自语道:“你让我今天非常不高兴,所以我要剪了你的头发,让你今后都变成光头。”
这可比直接拿剪刀戳他的肉更难以接受,总督夫郎却还是不死心,在赌珍珠到底敢不敢动手。
珍珠这胆子,早就让他爹惯得无法无天了。
他扯着总督夫郎的头发就开始剪,“咔擦咔擦”几声,总督夫郎的头发就落了一地。
总督夫郎见珍珠来真的,慌忙睁开眼睛,“我道歉我道歉!”
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总督夫郎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他想蒙混过关,珍珠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没听清。”珍珠说着,扯着他的头发准备继续剪。
“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总督夫郎都快哭了,“赶紧放了我!”
珍珠撇撇嘴,“但是我还不是很满意。”
“你……”总督夫郎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谁是小贱人?”
“……”总督夫郎深吸一口气,“我是,我是行了吧。”
珍珠将剪刀放下,抓着总督夫郎就往外走。
他扭头吩咐,“把这些人全部扔出去,那个檐下的小哥儿带走。”
暗卫领命。
面对苏寒时,珍珠弯起眼睛,“舅么,我还没吃中饭呢,中午想吃剁椒鱼头!”
苏寒愣愣地应了一声,“好……”
等珍珠带着人离开后,苏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才珍珠的气场太强大了,他都有些被吓到。
这会儿反应过来,他身为一个大人,却还要孩子来保护他,实在是羞愧。
虽然珍珠会武功,身边还有暗卫,他还是担心得要命。
把两个孩子叫回屋子里,让他们关好门等他回来。
吩咐了府中下人保护孩子之后,他赶紧租了一辆马车去军营找夫君。
他是很傻,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该自己逞强,得搬救兵!
珍珠这一路可没躲着百姓。
全城的人都看见了,一个小哥儿把总督夫郎连拖带拽的拉了好几条街。
那总督夫郎惨得哦,头发乱了不说,脸也高高肿起,就跟被人扇了好几巴掌似的。
总督夫郎都快咬碎了牙,在心中想了弄死这小哥儿的一百种手段。
也不是他不想逃,这小哥儿功夫诡异,力气还大,他完全不是对手……
珍珠一路把人扭送到总督府。
头前几年,因为南疆这边局势实在太不明了,宗族势力太大,一度影响了西南的安定。
皇帝为了借阿图那家族的势,就将五毒堡这一大片雨林区域单独划做一个郡。
虽说是一个郡,却并没有指派官员来治理,还是由阿图那家族来管理,只是调了一个南疆总督过来互相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