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诸多镖师为陆若说好话,纷纷谴责林北枕抛弃夫郎的行为。
陆若对此不屑一顾。
这些臭男人不过都是做些表面功夫罢了,好叫旁人称赞他们仁义。
陆若虽然心中瞧不上这些人,不过面上仍旧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劲儿,捏着林北枕的衣角不松手。
虽然林北枕一再言明此人并非他的夫郎,可他一贯沉默寡言,就算是为自己辩解,也相当言简意赅。
一句“他不是我的夫郎”便顶天了,讲不出别的话了。
因此没什么人信他就是了。
还是镖头说陆若一个小哥儿,此地荒郊野岭,也不能在此地将他打发走,便留他在镖队。
陆若嘴甜,很快就哄得一众镖师乐开花。
本来走镖就苦累,少能见到哥儿。
尤其还是这般有风姿的哥儿。
裹的虽是粗布麻衣,那一双媚眼却甚是勾人。
勾得不少好色的镖师心痒难耐。
陆若心眼儿多,装作是害怕夫君的小可怜,也不敢与他们说话,反倒是博得一众镖师怜惜。
林北枕叹息一声,四下无人时,拉着陆若问:“你为何偏偏盯死了这批货?”
没有外人在场,陆若也不需要装模作样了,他冷哼一声,“我说过,钱家的货,必劫。”
林北枕说:“我既接手此事,绝不会让你得逞。”
陆若轻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就各凭本事咯,我的好夫君。”
“别这样叫我。”林北枕说,“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有婚约在身,是不可能娶你。”
陆若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有人过来了,立马变脸,唯唯诺诺道:“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若若听话,求夫君不要赶我走。”
林北枕也听到了越来越近脚步声,他看了陆若一眼,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陆若跟在他身后,踩着小步子不紧不慢跟着。
如此过了两日,一行人快到货物交接处时,陆若开始行动了。
只是林北枕一直盯着他,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陆若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林北枕是个死心眼,轴得很,绝对不会做出偷看哥儿洗浴的事情来。
趁众人午休之际,陆若抱着衣服跑去山涧洗澡。
林北枕自是不会偷看他,他便有了机会潜回营地,偷偷在众人的饮水里下了迷药。
再次折返山涧,他换了一身衣服,哼着歌回到营地,而后光明正大地开始给众人做午饭。
毕竟队伍里只有他一个哥儿,他没来之前,大家都是吃的干粮,或者猎只野鸡换换口味之类的。
自从他来了以后,三十余人的队伍,一日三餐皆是他一个人打理。
虽说是大锅饭,却比干粮好吃太多了。
陆若在林北枕的眼皮子底下做饭,自然不会蠢到在做饭的时候动手脚。
陆若当着林北枕的面,在中饭里加入了许多味重的调料。
“为何要加这么多麻椒?”林北枕不解地问。
陆若道:“这是道辣炒,自然要加麻椒了。你又不会做饭,别来打扰我。”
林北枕抬起眼皮,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他。
陆若无语,从锅里夹起一块肉,鼓着腮帮子吹凉以后,一口塞进嘴里,嚼嚼嚼,咽下去。
“嘶……好吃!”陆若说,“又麻又辣,够味儿,香!”
林北枕:“……”
瞧着倒不像是下了药的样子,只是这马上就要交货了,陆若不可能没有动作。
林北枕细细思索,难不成是酒水有问题?
他留了个心眼,并未动那盆辣菜,自然也没有饮用酒水。
众人酒足饭饱,几人轮守,其余人便随意找个枯草堆卧下。
林北枕也找了棵树倚靠,坐在树下闭目养神。
陆若假装自己是他的夫郎,自然也要与他歇在一处。
于是他非常自然地枕在男人的腿上,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睡过去了。
温软的身子靠过来的时候,林北枕就相当不自在了。
他想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哥儿扔出去,犹豫半天,却没有动手。
一刻钟后,原本轮守的那几人打着哈欠相继睡着,陆若悄然睁开眼睛。
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林北枕。
他的呼吸平稳,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陆若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没醒。
陆若胆子大些了,扯了扯男人头发。
迷药劲儿大,这种程度他也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他仔细的盯着林北枕的眼皮,确认他真的昏迷过去了之后,才从怀里摸出了哨子。
他刚想吹哨,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给擒住了。
林北枕进不知何时醒过来,正双目炯炯的盯着他。
陆若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你怎么醒了?……不不,我是说,你抓着我做什么?”
林北枕说:“我说过,只要有我在,这批货你劫不了。”
陆若简直被气死,这个男人也就是表面看着老实,实际上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不管他想什么办法,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陆若开始装可怜,“我手疼,你松开我。”
林北枕不为所动。
陆若嘤嘤假哭两声,“人家真的好痛喔。”
“……你好好说话。”
陆若开始掉眼泪。
“呜呜。”
林北枕见他落泪,便以为是自己劲儿使大了,手上的力道也卸了几分。
“你手怎么了?”
“被你捏得好疼呀。”陆若跟浑身没长骨头似的贴在男人身上,“夫君~你轻些~”
林北枕低头看向他的手腕,果真见到了不少红痕。
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已经青紫了。
林北枕皱起眉。
这小哥儿不只是手腕有伤,甚至连衣袖底下也都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伤痕。
他撩开小哥儿衣袖,却见白嫩的皮肤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就跟被人打了似的。
“谁打的?”林北枕问。
“啊?”陆若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谁打的?”
林北枕道:“你手臂上的伤。”
陆若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啊……”
他拉长音调,拖着软绵绵的嗓音,轻飘飘地说:“没有人打我,这些伤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林北枕十分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