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微微一怔,这时候才想起,这位学院长自己进入璃月学院学习的这三年多以来,还从未有缘得见其一面呢,最多也就是在画像上瞻仰过其容颜。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能够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学院长的原因。
啧,早知道学院长不认识自己,刚刚自报家门的时候,就该说自己叫戴因斯雷布的。
真是......失策啊!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空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下来。
“回学院长的话,若这个学院里没有第二个名为空的学生,那我大概也许就是你说的那个从其他世界而来的降临者了。”
若是刚才在小树林里的那个行弗思学弟看到如今空这副模样,恐怕还会说上一句,“好你个空学长,抢群芳谱你是重拳出击,面对学院长你是唯唯诺诺。”
双标,太双标了。
归终意味深长的看了空一眼。
正愁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驳回你们之后的毕业论文,让你们先延毕一段时间呢。
你小子,这下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算你是从其他世界而来,并非我提瓦特本土生灵。”
“但既然你已经加入了璃月学院,那便应该按照璃月学院的校规以及我璃月的规则行事。”
“在学院里面传播这种东西,性质恶劣,跟我走一趟吧,去找你们历史系的负责老师。”
扬了扬手上刚刚在空那里没收过来的群芳谱,别看归终个子小小,此刻却是气势十足。
好歹也是从魔神战争时期一路走过来的,历经数千年岁月,长期身居高位,从庇护归离的尘王,到如今的学院长,一般情况下,除了在认识的那些个老友面前表现得比较温和甚至热情爱玩闹的样子之外。
在学院里,归终还是会保持一副严师的模样。
毕竟,总会有那么些学生,过于调皮了些。
就连校规,也时常因为这些个想法“天马行空”的学子做出更改增删。
这么多年过去,某些校规比之烟翰和芙卡洛斯共同修改的璃月律法还要离谱。
至于具体离谱在哪,在这里就不过多赘叙了。
因为这些个学子的行为,它虽然不犯法,但是却恶心和变态。
虽然有时候从好的方面想,某种情况上来说,这些个学子的动手能力,和想法都非常有创意就是了。
而我们的空哥,在看到归终这副正在气头上的样子,只好耷拉着脑袋,跟在其身后朝钟离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不远处,刚刚早操结束休息好,正打算找自己老哥一起回教室的荧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也认出了走在前方的归终。
看情况,自家老哥估计是犯了什么错,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跟在学院长身后,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所以荧妹倒也没有上前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等到时候自己老哥回来之后,再去询问。
至于那个一直跟着自家老哥的「应急食品」,自从加入璃月学院之后,就直接报了厨艺兴趣班,此刻正在食堂里面,帮着一众大厨准备午饭呢。
叩-叩叩叩......
“请进!”
办公室内传来钟离那沉稳却又似饱经风霜看透世事的声音。
而得到准许,门外的归终便直接带着空走了进来。
“哦?原来是学院长,还有查空同学。”
“不知道你们俩这个时间过来,有什么事吗?”
“毕竟这个时候,应该也差不多到第一堂课的上课时间了。”
钟离老神在在的坐在学院给他安排的办公桌旁,惬意的靠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向归终还有空两人。
这几年来,在学院有课的时候,一般来说,钟离一整个白天都会呆在办公室里。
只有等到处理完学院里面的事,比如课程结束,批改好作业和论文之后,才会回到往生堂,开始他作为客卿的“兼职”。
“钟离老师,你来看看这个!”
看着钟离这副退休老大爷的做派,归终没好气的将手上的群芳谱画卷递了过去。
钟离只好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画卷,缓缓将其展开,查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方才将画卷重新收好,放到了一旁。
“以普遍理性而论,抛开这幅画卷所带来的不好影响,其作者的画工笔技,还是值得称赞的。”
“其刻画的人物,不仅仅只是浮于表面的那种庸俗,反而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这位画师笔下的美人,仪态万千,表情神色各异,又很细腻的突出了各人所擅长的技艺以及性格。”
“活灵活现,妙笔生花,使得纸上的人物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在观者面前或是弹奏着各自擅长的乐曲,或是舞一曲霓裳羽衣。”
“甚妙,甚妙!”
“假以时日,这位画师,在整个璃月,甚至整个提瓦特,光是人物刻画这一个领域之上,必有一席之地,甚至站在巅峰独领风骚也说不定。”
“当然,有此画技能够用在正途之上,那就更好了。”
料想中的批评却没有出现,钟离反而一本正经的开始点评其作者的画工来。
从画师选用的纸张、笔墨、颜料,到画师所用的技艺、笔法,画作的表现形式等等,好一番评头论足。
客观来讲,钟离这一番评论,倒也没错。
就连站在归终身后,自从进了办公室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显然非常赞同自己这位钟离老师所说的话。
只不过,两人却仿佛没有看到,归终那越来越黑的脸。
“嘭!”
终于受不了的归终,双手拍着钟离面前的办公桌,整个人都仿佛黑化了一般,散发着恐怖的低气压。
“够了!”
“钟离老师,我将这画卷给你,不是让你来点评其画工的。”
“你负责的班级里,有学生在传播这种东西,你知道吗?”
“相信在我进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看出来到底是谁了。”
“又何必避重就轻,将此事略过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