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安挠了挠头，看了看后面一片昏暗的室内，“大叔，你啥时候进来的？”

    查尔斯愣愣地看着安，此时的黑发少年只是一个瘦弱的孩子，长期饥饿导致身体发育严重不足，体内流转的血液在感知中都没有那么美味。

    “你看着我干什么？告诉你，我虽然长得比较，但确实是个男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嗜好？”安双手环抱，紧靠着窗台，对着查尔斯上下打量。

    没等查尔斯反应过来，安突然一脸惊喜，“等等……看你这身穿得不错，不像本地风格，应该是外来的富商吧？长得也还协…唔，这样吧，如果你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让我出卖肉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两点要提前好。”

    查尔斯总算体会到了那位创世神阁下所的，人间体有些“想法超前”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什么，竟然顺着安的话问出了口。

    “哪两点？”

    “第一，我只出卖肉体，不出卖灵魂。你千万别以为得到了我的人，就能得到我的心！我可不喜欢男人……我呸，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就好这一口！”

    “哦？那第二呢？”

    “第二，你也看见了，我这身子比较瘦，到时候硌到你，你也不许反悔，答应我的条件必须要做到！当然……要是你愿意先养我几年，把身体养好了再……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开始乱转的样子，查尔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想过去查看狄更斯的情况。

    还没迈出几步，外套的下摆被扯住了。

    查尔斯回头，只见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立即放开，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汪汪地看着他。

    “大叔，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我其实长得还不错，只是平时吃得太少看不出来，您带我回去养几年就能看到了，保证比您还要英俊……我呸，不不不，您才是最英俊的……”

    查尔斯抬起头望着棚顶，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这才看着安认真地明：“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也不喜欢男人。”

    “这个……那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是让人误会嘛……”安放下双手，很是失望，不过他眼珠一转，又伸手抓住了查尔斯的衣角。

    “不能当……咳咳，那我给您当儿子怎么样？爸爸……是不是很棒？不用忍受那些麻烦的女人，也不用等十个月，甚至我之前的十几年都不用您负责，还不会要您的家产，只要让我一辈子有吃有喝就行了……而且……而且我还很聪明，不管学什么一学就会，还可以帮您打理生意，帮您洗衣服做饭，要是哪您又对男人感兴趣了，还可以……咳咳，反正不是亲儿子……怎么样？爸爸？爸~爸~~”

    查尔斯心中对于安的认知再度被刷新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如此细致地为他打算，最后叫着爸爸拉扯摇晃他的衣服撒娇，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瞬间从脊背窜到后脑，让他的身躯一阵发麻。

    “好好好……”“您答应了？爸爸！爸爸！”

    “停！我不要你做我儿子，也不用……咳咳……我可以答应带你出去，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想离开这里。”

    “真的？你什么都不要？也肯带我出去？”

    “嗯！真的！”查尔斯郑重地点头，“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大叔您真是个好人！呃……我的意思是，您人真好……怎么呢？这话好像听起来怪怪的……”

    “咳咳！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想离开了吗？”

    “您真的只要我回答问题，就可以带我出去？”

    “是的，告诉我吧。”

    “您保证？您信神吗？”

    “我原来不信神，但现在信了。我保证！”

    查尔斯再三许诺，终于让安确认了他的话是认真的，放开了他的衣服。

    “真是的，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依尼翠的人，因为这个镇的名字听起来挺有意思，让我想起了一些很好玩的东西，于是就来到这里，想看看我记忆里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结果我才问了几个人，就被抓起来了。”

    “他们把你当成了疯子？”

    “才不是呢，这里根本不是疯人院，而是一个淫窝，我呸！那些家伙专门去找新来的奴隶或者自由民，挑选长相好看的男孩女孩送到这里，供你们这些老变态……啊，我不是您啊大叔，是那些贵族或者商人。要知道，如果只是单纯地出卖身体，对于奴隶和自由民来，只要能衣食无忧，只要放出消息就有一大把人主动过来，根本不用去抓……但问题是，那些家伙都是变态……”

    安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眼神中满是鄙视，指着昏暗室内的各个方位，明道：

    “您看到这房间里的东西了没有？他们把人绑上去，用鞭子抽打，用蜡烛烫，还有的绑在架子上……那些孩子们叫得越响哭得越惨，那些变态们就越开心，有不少人撑不到最后就死在了这里。”

    “那你是怎么……是不是？”

    “我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依靠我的智慧！我才没有被那帮变态玷污！”安连忙澄清。

    “我在发现了这里的秘密之后，就开始装疯，把屎啊尿啊全拉身上，还开始胡言乱语，吃草根树皮，把自己饿得皮包骨头，还啃人，装到后面，这里的老大，这里的惨叫声和伤亡率已经引起了一些饶怀疑，正好需要一个真正的疯子来掩饰，于是我就一直活下来了……不过，我还是一直不敢表现得太正常，这才受成这个样子……话我其实长得很好看的，只要带回去养几年就好了，大叔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原本查尔斯越听越愤怒，眼底已经开始冒出红光了，但听到后来，发现安又把话题绕回去了呃，连忙阻止。

    “咳咳，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意思是，整个阿卡姆疯人院，其实全部都是正常人？”

    “阿卡姆这名字怎么样？这名字是我取的！那个牌子上的字也是我加上去的，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在自己的房间，还有我看到的一切能写字的地方，都写上了‘Arkham’，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写到外面的招牌上。对了，他们为了消除人们的怀疑，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故意把我放出去，然后再以收容疯子的名义把我抓回来……唔，其实这里都是正常人也不对，至少有一个是疯子，就是那个叫什么狄更斯的，他……”

    “什么？你狄更斯是真正的疯子？”

    “对啊，他原本跟自己的妻子一起来到依尼翠成为自由民，但是有一，来了一个老变态，正好喜欢年纪大一点的，把他妻子抓来折磨死了，他在门外找到了她妻子身上的东西，一路找了过来，被那些人一顿毒打之后，知道了妻子死亡的真相，然后就疯了，成为除我之外第二个工具人，不过我可跟他不一样，他是真疯！”

    “原来是这样……”查尔斯终于明白了，当初创世神封印狄更斯部分记忆，他才表现的比较正常。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晨光从窗户撒入，让整个房间慢慢亮了起来。

    “咦？那不是狄更斯吗？那面镜子好漂亮！”

    听见安惊讶的声音，查尔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安至少没有把话题绕回去，不过很快，他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你……看到房间里这些……还有狄更斯现在的样子，难道不会害怕吗？”

    “仟—这算什么，比这更血腥残忍的场面我都见过，更何况这里一滴血都没迎…至于狄更斯，那有什么，不就是吸血鬼嘛……”

    看着安不怕都不怕的样子，查尔斯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突然运起体内的力量，长出獠牙，弹出指甲，眼里冒出猩红的光，一把抓住安。

    “如果，我也是吸血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