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婉芳看张夫人在给自己装傻充愣，也不跟她继续绕弯了，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最近为了这件事跟我儿子吵架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跟赵初一断干净，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从赵初一这边下手。”

    焦婉芳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不合适，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为大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张夫人很谨慎：“那你可以去找赵初一聊聊，我相信她明白了你的意思，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张夫人以己度人的想，她要是赵初一知道了焦婉芳的想法，恨不得跟陈序淮以后都相处老死不相往来。

    毕竟有焦婉芳这个婆婆在，她跟陈序淮结婚之后一定没好日子过。

    焦婉芳说到这个就气，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生龙活虎的赵初一，受了一点点委屈，居然就晕倒在她面前，导致她跟陈序淮的关系越来越差。

    关键是这方法也没效果啊，赵初一是懂事的不去搭理陈序淮了，但是谁也拦不住陈序淮非要去找赵初一，死乞白赖的追着赵初一。

    现在她都不敢再去找赵初一了，要是真给人气出个什么好歹来，陈序淮指不定要跟她拼命。而且这么做一点效果都没有，她何必费这个时间和精力。

    焦婉芳当然不可能把其中的事情告诉张夫人，半真半假的说：“我也不是没找过她，她也不是没有跟我儿子分手，只不过你也看到了，他们还是继续在一起。”

    焦婉芳忍不住跟张夫人抱怨：“其实我有时候都不明白现在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家里不支持，他们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呢！”

    张夫人结婚比焦婉芳早，知道焦婉芳跟陈哲思结婚之前，也被陈哲思的母亲嫌弃过，后来他们都婆媳关系也不太好。

    只不过她没想到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轮回，现在焦婉芳变成了婆婆，也变成了当初自己讨厌的人。

    张夫人好心好意的劝焦婉芳：“那他们感情都这么好了，你就没想过退一步？有时候孩子感情好是好事，说明他们未来会很幸福。”

    焦婉芳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诫，只觉得张夫人这是不愿意的意思：“你一直跟我绕弯子，是不打算同意我的建议？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找其他人，我相信很多人都愿意。”

    焦婉芳说完就打算起身找人，她并不是只有张夫人一个选择，只不过是因为张夫人的儿子长得不错，才成为了她的第一选择。

    她查过赵初一以前的男朋友，赵初一好像就喜欢这一类型长相的男人。加上张夫人比起其他人嘴更严，这件事就算不成功也不怕被传出去。

    张夫人连忙拦住焦婉芳：“不是不愿意，只不过是没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你不愿意赵初一嫁给你儿子，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平心而论，张夫人知道自己肯定是愿意并且非常心动，只不过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焦婉芳，她可不想惹麻烦。

    而且焦婉芳虽然说了很多，但是对于最关键的事情只是隐晦的说了两句，以后要是出事了，她完全可以说是自己误会了她的意思，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来，那才是大事不妙。

    焦婉芳现在还不知道张夫人在想什么，那她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反正她后面就要出国旅游了，国内要是出什么事情，陈序也找怪不着她。

    她不怕跟张夫人说得更清楚一点：“你不是想给你儿子找个好媳妇吗？你刚才也说赵家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你可以让你儿子想办法跟赵初一订婚，这样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

    张夫人更加心动了，但还是有些迟疑：“可是赵家会愿意吗？你也知道大家都怎么说我们家，赵家怎么也会听到一些谣言，对我们家的印象可能没那么好。”

    张夫人有点怀疑赵家不愿意，毕竟自己家联姻的名声可不好，赵家没理由选择张家联姻。

    焦婉芳看着张夫人，笑得意味深长：“那就要看你儿子能不能得到赵初一的心了。就像你说的，只要是孩子坚持，做父母完全犟不过孩子。如果不是犟不过陈序淮，我又怎么会想办法让赵初一改变想法呢。”

    张夫人是越来越心动了，她的儿子确实比陈序淮更需要和赵初一联姻：“你让我想一下可以吗？”

    焦婉芳很大方的表示：“当然可以，时间不能太长了，不然到时候我找了其他人，你再跟我说愿意就不好了。”

    张夫人也没打算拖太长时间，她等下就回去跟自己的儿子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这件事就可以定下来了。

    而且张夫人还给自己找了一个自认为很合理的借口，她觉得焦婉芳这样对赵初一，那么赵初一嫁给陈序淮，那就是羊入虎口。

    要是赵初一嫁给她儿子，她保证以后好好对赵初一，绝对不会像焦婉芳一样，也不会插手他们孩子之间的感情，这对于赵初一来说也是好事，她这也是在做好事。

    张夫人想好之后，还不忘从焦婉芳那里得到些好处：“当然。只不过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毕竟这件事对我们两家都有利，那就不能光是我们出力，你坐收渔翁之利，不然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张夫人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要点好处。自己都给她找了这么个大便宜，她居然还想从自己手里要好处，她真是没选错人。

    焦婉芳没直接拒绝：“那你想我怎么出力，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但是太高的要求我也做不到。这件事看起来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毕竟你家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总不能我出力，你获益吧。”

    张夫人当然不可能这么想，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焦婉芳还真的答应了。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暂时也想不到需要你帮助什么，那就先放在一边，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必须要帮我。”

    焦婉芳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张夫人这种白头支票：“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这样的要求，如果到时候你让我杀人放火，我也要为你做吗？说点我能做到的吧。”

    张夫人也只是试试焦婉芳的态度，毕竟这种要求确实不太合适，换作谁也不可能答应。

    她马上又说：“我也不可能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啊，我会在你对能力范围之内提一个要求，而且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不做，毕竟我也没办法追责啊！”

    焦婉芳还是没答应：“万一你录音了，用录音逼我答应怎么办？这种没有保障的要求，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焦婉芳还没有找到那个录音的人，虽然她不觉得张夫人会做出这事，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万一真是这个人怎么办。

    而且之前不是她又怎么样，万一她因为这件事有了灵感，做出了同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她肯定不能留下把柄啊。

    张夫人放弃了之前的想法，这焦婉芳估计不太愿意帮忙，但是她又舍不得这个机会，把问题抛给焦婉芳：“嗯......那你说怎么办吧，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吃亏的。”

    焦婉芳原本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只不过被逼着做和自愿还是有区别的，张夫人不再跟她提要求之后，她才打算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东西给她。

    焦婉芳：“我会把我收集到的赵初一的资料给你们，我相信这份资料对你很有用。而且如果你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我看情况帮忙。你也不用担心我不帮忙，毕竟我可是非常希望赵初一早点跟别人订婚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情。”

    张夫人觉得焦婉芳这个帮助只能说聊胜于无，但是自己也想不到其他需要焦婉芳帮助的地方，只能答应了：“行吧。”

    焦婉芳看张夫人已经很心动了，不可能拒绝自己提出来的建议，不打算再继续跟她聊天，打算把时间留给她想清楚：“既然已经聊好了，那我就先离开了，你想好之后给我回消息，我再把赵初一的资料发给你。”

    张夫人：“好。”

    原本焦婉芳还想着多找几个人的，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她担心如果太多人追赵初一了，说不定会给赵初一更多的选择空间，到时候赵初一迟迟不愿意订婚怎么办，那赵初一不是会一直吊着陈序淮。

    她先把希望放在张夫人的儿子身上，如果张夫人的两个儿子不行，她再找其他人也行。不过中间这个时间她要好好想想了，谁家儿子最会讨女人的欢心，做一点准备。

    焦婉芳今天晚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已经跟主人家打过招呼了，准备打道回府。主要是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她以前针对赵家的事情被人翻了出来，今天晚上里子面子都没有挣到，难道待在这里听别人说自己闲话吗？

    她回到原来的位置找王薇薇，看到王薇薇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前放了一个空酒杯和一个小碟子。

    焦婉芳很满意王薇薇的听话，走过去叫她：“走吧，我们现在回去了。”

    王薇薇好像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一样，簌的一下站起来：“好的，夫人。”

    焦婉芳觉得王薇薇的反应非常不对劲，眼神变了一瞬，低声问王薇薇：“你是不是瞒着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心虚做什么？”

    王薇薇当然没有什么心虚的，只不过她发现林煊一直在看向这边，她只是想给林煊表演一个卑微打工人的形象，给林煊加深一下第一印象。

    王薇薇低着头小声说：“我作为一个员工，在工作时间吃东西，难道不应该心虚吗？如果我什么表现都没有，难道不奇怪吗？”

    焦婉芳怀疑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大反应啊，在宴会上吃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老板，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对于王薇薇在宴会喝酒吃甜品，焦婉芳是真的不在意。下午他们一起做造型，一个下午算得上是滴水未进，王薇薇吃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心虚。

    不过焦婉芳也不是很在乎王薇薇做了什么，反正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助理，出了什么事情也找不到自己的头上，打不她把王薇薇推出去。

    王薇薇真的不想吐槽焦婉芳，她居然说自己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老板，真的太搞笑了。焦婉芳不会以为自己还非常讲民主吧，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啊！是她的幻想吗？

    王薇薇知道自己跟焦婉芳讲不清楚，直接认错：“好吧，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考虑清楚。”

    焦婉芳看到王薇薇承认自己错了，更觉得她的表现奇怪了，但是她找不到一点头绪，想着王薇薇也弄不出什么大事情，没有继续说这件事，安静 的带着王薇薇去停车场。

    上车之后，焦婉芳说：“等下你在最近的地铁站下车，自己打车或者坐地铁回去。”

    王薇薇求之不得，她早就不想跟焦婉芳继续待在一起了，今天的宴会简直在浪费她时间，跟焦婉芳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是对她精神的折磨。

    王薇薇：“好，那夫人，我身上的衣服怎么办？”

    王薇薇不得不先问清楚衣服的去处，如果焦婉芳要是想要收回去的话，她也只能放弃这个能发点小财的机会了。

    但是如果焦婉芳不收回去，她可以拿去二手店去回收，只穿了一次的晚礼服，应该能卖不少钱。

    至于王薇薇为什么没想过把衣服留下来，一是什么都比不过钱重要，二是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去参加这样的宴会，留下来放衣柜里也只是占空间。

    还好焦婉芳不缺这件衣服，并且没有想要收回去的想法。

    焦婉芳：“那家店的衣服一出店就不能退回，衣服随便你怎么处理。后面我会跟朋友一起出国旅游，暂时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你自己对陈序淮的事情上点心，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收到你的好消息。”

    王薇薇顾不上衣服了，有些焦急的问：“你真的要出国旅游？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那我后面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