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秋的目光在李莲花的脸上足足停了不下十秒,面容这才舒缓下来。
“这里,被人动了手脚。”
“啊,那染前辈可有受伤?”
“我无事,只是……”
染秋将目光落在还有几堆火光苟延残喘着的大坑中。
那里,木棺早已烧的没了形,混着黄土和残灰,就像是被人遗忘许久的废墟,看着就让人心中压抑,染秋却是释然一笑。
“不过这样也好,那东西本来就是要被毁掉的,这样烧了,也算省事了。”
“染前辈,你受伤了?”
方多病将最后一点火光熄灭,从坑中出来走到二人跟前,眼尖的就瞧见染秋被碎瓷片划伤的右手。
染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不碍事,许是方才被人偷袭时不小心弄伤的。”
“什么,这么说来,偷袭我们的,不只那东夷人,还有其他人?”
“东夷人?!”
“是,头几日,我与莲花在这里就被东夷人袭击了一次,想不到,这还没过几天,又来了一个。
奇怪,为什么每次都在这里?
也不知这东夷人到底是冲着我跟莲花的,还是冲着这酒坊来的。”
“染前辈,你方才可有看清楚袭击你的人是谁?”
染秋正听着方多病讲那东夷人的事,却听这人突然话锋一转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并未看清。”
“哦,那倒是可惜了。”
方多病眼见的有些失望,随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大眼,眼神灼灼的落在了李莲花的身上。
“莲花,你说今夜偷袭染前辈的,会不会是先前偷袭我们的女子。
我先前还以为那女子是付雅,只这付雅虽会些功夫,可这轻功远不及那女子。
自上次之后,那女子也一直未再露面,不会是,一直都悄悄的躲在暗处随时的等着对我们下手。”
李莲花不自然的抚了一下鼻尖,看着卖力的配合着自己的方多病,唇角的笑意不觉就加深了几分。
“小宝说的也有些可能,看来,我们需得尽快的找到那名女子才行。”
“染前辈,染前辈?”
“……”
染秋在短暂的一刻失神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天色已经放明,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免得引起误会。”
李莲花和方多病当即点头应下,趁着天色还未大亮时,回到了酒仙居的小院。
三人一落到院中,就见老妇人暂住的房间房门大敞着,那负责照顾老妇人的小厮倒在地上已是昏迷不醒,三人在房中寻了一番,转身就去了关着付雅的房间。
房门也是大敞着,房间内空无一人已不见了付雅的身影,放着青花瓷瓶的紫檀花几被撞倒在了地上,上面的青花瓷瓶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离这不远的地方,是一堆被利器割断的绳子,正是当初姜福用来绑着付雅的那些。
“哎呦,可惜,可惜啊。”
染秋原以为李莲花口中的可惜是因为付雅,待见这人一点不着急的在方多病的帮助下将那些碎了的瓷片一个不剩的捡了回来,才知这人口中的可惜,并非对人,而是对物。
等姜福听到三人回来的动静赶过来时,染秋原以为,李莲花会向姜福询问那付雅与老妇人的事。
却见李莲花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只让姜福找个跟这碎掉的花鸟纹颈瓶一样的青花瓷瓶过来,这让等着挨训的姜福都愣住了。
眼见着姜福呆怔着没有离开的意思,李莲花倒是一脸莫名的看向姜福。
“掌柜的,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没有了。”
姜福如同得了大赦一样,麻溜的就离了这小院。
“李先生,我们不去寻那付雅与老妇人了吗?”
见李莲花如此,染秋只能主动开口了。
李莲花正坐在桌边摆弄着手中的碎片,听染秋这么说,这才将目光重新的落在了地上的那捆绳子上。
“抱歉啊染前辈,付雅的事,我们怕是帮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