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用力捏一下自己的手臂，刺疼感传来，这不是在做梦。
这是真的？
她弱弱道：“您不是在开玩笑？”
顾萧楠嗓音低沉，“你觉得呢？”
这语气，这个反问句，和让她翻译文献时的语气一样！！
白清妍脑子一片混沌，他不是说不和自己学生谈恋爱的吗？
那个禁欲的顾萧楠去哪里了？
“五分钟过去了……”男人压着嗓音道。
“不是，五分钟哪有这么快的？”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二十五分，确实过了五分钟。
“那个，顾教授，我是您的学生。”
男人微微颔首，“嗯，我知道。”
如墨的黑眸沉沉地望着她。
“您不是说不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吗？”女孩儿捏着指尖，尝试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冲昏头脑。
“嗯，那是对她们，不是你……”
“我也是您的学生，您不怕被其他人诟病？”
白清妍因为这些原因，强压着自己的想法，以为受伤害。
“你被普林斯顿大学录取了。”他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女孩儿急忙制止，“您在那站好，我被普林斯顿大学录取，然后呢？”
“你很快就不是我的学生了，就算你是我的学生，我也不在意。”
“不是，我们不能乱-伦，不对，我说错话了，我们属于近亲繁殖？也不对，就是……”
白清妍有些语无伦次。
顾萧楠勾了勾嘴角，黑眸闪过丝宠溺和无奈，“我们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在生物学上不存在近亲繁殖。”
“什么近亲繁殖，谁和你繁殖？”白清妍脸色爆红，意识到自己什么随即噤声。
“抛开其他，你喜欢我这个人吗？”男人低声道。
她目光闪烁，避开男人炙热的视线，“我，我不知道。”
喜欢吗？肯定是喜欢的，清隽俊逸的外表，博学多才，家庭背景更是不用说。
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向往。
“顾教授，您喜欢我什么？”她鼓起勇气，正视他的眼睛。
她从他琥珀般的黑眸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双眸微睁，满是疑惑。
顾萧楠深深地凝着眼前的女孩儿，似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回忆着她的一颦一笑，在异国他乡最绝望时候，网络另一端的她出现了……
他哑着声道：“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白清妍撇了撇嘴，“油嘴滑舌，顾教授，您也是这样对其他女孩子也是这种说辞吗？”
顾萧楠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女孩儿笑了笑，“男人的话，我是信还是不信？”
她歪了歪脑袋，笑得如同盛夏里的栀子花，清纯而美好。
顾萧楠低下头，沉默片刻，认真地望着她：
“其他男人的话，你不要信。我的话，你可以信，但我也是男人，所以你信百分之九十吧。”
“我爸也是男人，他的话我也不能信吗？”白清妍开口。
“额，叔叔的话，您百分百可以相信，我疏忽了。”男人紧张道。
“为什么你不能百分之百相信？”
顾萧楠敛下眼睑，随后再次望向她，“我希望成为你的依靠，我希望你过得开心，我希望尽自己所能给你最好的，我给你百分之十的空间，让你自行选择。”
“我自己选择的空间只有百分之十，你还真是‘民主’！”白清妍睨着他。
第一次可以站在高位，看着他吃瘪，她内心暗爽。
顾萧楠嘴唇紧抿，“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白清妍错愕，“再次失去我？你什么时候失去过我？”
“很久之前。”顾萧楠黑眸回望着她，“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翻译论文文献，我可以帮你指导你的论文方向，帮你修改论文，帮你做实验，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陪着你……”
他轻哄着的语气，带着丝丝诱哄。
她挠了挠后脑勺，听起来两人在一起，好像好处蛮多的。
如果忽略她狂跳不止的心跳，那就完美。
她像是中了彩票特等奖，金字塔顶端的人竟然喜欢她？
脑子不够用了，随手揭开一个易拉罐饮料瓶，猛得灌了好几口。
觉得口感不对，才发现，这是柳明曦之前偷偷塞给她的啤酒，度数相对较高，她一直不敢喝。
没想到这次一下子灌了大半瓶！！
顾萧楠蹙了下眉，“实验室怎么有酒？”
没一会，白清妍打了个酒嗝，脑袋晕乎乎的。
“你感觉怎样？”他试探性往前一点，她没有阻止。
“嗯，感觉挺好的……”她笑了笑，眼睛提溜地转着，带着丝朦胧。
顾萧楠又悄然上前一步，语气忐忑，全然没有之前的沉稳“所以……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女孩儿的脑海总有一个声音在怂恿着她：答应他，不然你会后悔的，他是你的崇拜的追风大神……
心跳止不住加快，自己崇拜的人喜欢自己。
另外一个声音却在拉扯着她：他是你老师，那个让你通宵改论文的恶魔。
怂恿的声音打断道：答应他，以后就是他帮你改论文了，而且抛开这一切，他的人格魅力和能力就完全让人折服。
争斗了许久，她捂住脑袋，低喊道：“好吵。”
白清妍脸色驼红，眉眼含水，粉唇轻启，“嗯，也不是不行。”
顾萧楠黑眸瞬间亮了起来，流光溢彩，他箭步上前，张开双手，却停在半空，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他不自信地再次问道：“真的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吗？”
白清妍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我可以抱你吗？”他小心问道，总觉得这是一场梦。
女孩儿脸颊粉红粉红的，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
拥抱还要问的吗？
她轻飘飘的，轻点了两下头。
男人内心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将她拥进怀里。
玻璃清晰地倒映着他那灿烂的笑脸，比他获得国际大奖还要高兴。
此刻的他，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白清妍仍是飘飘然的感觉，总觉得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般。
她重改论文时还在想，哪个不长眼会做他的女朋友，没想到竟然是自己。
熟悉的青草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心慢慢回落。
顾萧楠右手的虎口托在她的下巴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形。
粗糙的触感划过她柔软的唇瓣，引起女孩儿阵阵轻颤，脚下虚浮。
女孩儿上半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眼眸半睁，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
两人的呼吸融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男人缓缓靠近，鼻尖轻触，软糯的触感，两人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女孩儿晕乎乎的，早已经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
这次，他并没有抽离，而是唇瓣重重印上她的。
白清妍轻“嘤”了一声，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环在他的腰间。
他以唇若即若离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像是在摸索着一幅伟人的巨作。
女孩儿双眸无力，身体止不住向下滑。
男人黑眸微睁，眸里含笑，一手一把将她捞起，靠在她的耳边哑声道：“怎么了？”
女孩儿脸色红得滴血，微微瞪了男人一眼，明知故问？！
她面若桃李，眼波流转，自有一股混天成勾人气息。
男人气息渐重，“清妍，你不要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