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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怎么把她当成小孩在哄?
    一集结束。

    虞归晚拿起叉子,叉了块水果送进嘴里。

    腮帮子鼓鼓的,慢吞吞地咀嚼着。

    看起来像是一只贪吃的小松鼠。

    江聿怀双手插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虞归晚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无声地转过头。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她咀嚼的动作顿了顿。

    “好看吗?”

    嘴巴里的水果还没咽下去。

    嗓音有些含糊。

    男人低笑,嗯了声,“挺好看的。”

    他走了过来。

    虞归晚:“……”

    她咽下水果,不再看他,回过头,看向屏幕。

    新的一集又开始了。

    江聿怀也没有吵她,只是让江东搬来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陪她一起看这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电视剧。

    见他坐下,虞归晚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专心地看着电视剧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惬意自在。

    连续看完几集,看得她意犹未尽。

    准备继续看下一集。

    平板突然被人按住了。

    虞归晚抬头,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不解。

    江聿怀抽走了平板,解释道,“你看太久了,眼睛会不舒服的,先休息一下。”

    虞归晚:“……”

    她瞟了眼被他拿走的平板。

    男人挑眉,“放心,不会抢你的。”

    虞归晚没说话。

    没一会儿,管家端来了一盘新的水果。

    上面全是蓝莓。

    蓝莓护眼的。

    虞归晚看了眼,再次沉默。

    江聿怀将盘子放在她手边,问道,“喜欢花房这里?”

    她顿了下,还是没忍住捻了颗蓝莓送进嘴里,唔了声,“挺香的。”

    江聿怀扫了眼四周围绕着的价值不菲的花花草草。

    “要是有喜欢的花,就跟管家说一声,让人送过来。”

    虞归晚连续吃了几颗蓝莓。

    听到这话,她顿了顿,偏头,“很贵的也可以吗?”

    江聿怀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多贵?我买不起的吗?”

    想到昨天去江家老宅,让她拿黑卡去买糖。

    虞归晚选择闭嘴了。

    江聿怀挑眉笑了笑,随即认真地说道,“你要是喜欢,无论价格多贵,都可以。”

    虞归晚面无表情地看着壕无人性的资本家。

    “那你可千万别后悔。”

    她不狠狠地薅一把羊毛都对不起他的钱包了。

    “当然。”

    江聿怀又笑。

    他这两天笑得频率有点多。

    连江东从一开始的震惊,错愕,不可置信,再慢慢地麻木,淡定。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跟江西那样强调。

    他有种直觉,这位少夫人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他们少爷。

    ……

    深夜十一点多。

    虞归晚洗完澡准备再看几集电视剧就睡觉。

    结果,江聿怀就把她叫下来了。

    虞归晚坐在餐桌前,看着这碗乌漆嘛黑的东西,面无表情。

    “我不喝。”

    她最讨厌的就是苦的东西了。

    没有之一。

    一想到江聿怀不仅打断了她看电视的计划,还要让她喝这样乌漆嘛黑的东西,她看向他的眼神就满是幽怨了。

    江聿怀低声地哄着,“我已经让人往里面放了甘草了,不苦的。”

    “你怎么知道不苦?”

    虞归晚皱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用手指默默地推开了那个碗。

    “你自己看看,多黑?”

    江聿怀看着她表情,一时觉得鲜活有趣。

    他忍着笑,“黑就是苦的?”

    虞归晚一脸不然呢的表情看着他。

    江聿怀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

    虞归晚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微抽。

    倒也不必这么拼。

    男人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你看,真的不苦。”

    他知道她不喜欢苦的东西,只要是苦的,都不喜欢。

    所以,这也是他让陆逸尘改了好几次的药方,他一遍遍试过,确定不苦了,才定下这个药方。

    陆逸尘改到最后都没有脾气了。

    “三哥,你至于吗?不就是一碗药吗?中药哪儿有不苦的?咕噜一下喝完了,塞颗蜜饯不就好了?干嘛非要这么折腾?”

    他就不明白了,连虞家都不在乎的女儿,随意地丢到小县城里让她自生自灭,随意生长。

    结果到了江聿怀这里,就变成了连一点苦都吃不得的宝贝。

    他都怀疑上辈子虞归晚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了。

    江聿怀试完碗里的药,嗓音微哑,“可我就是不想让她再吃苦了。”

    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苦味。

    而是他不想再让她吃苦了。

    一点都不想了。

    陆逸尘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江聿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最后,他还是把这个药方调出来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江聿怀。

    一次也没有。

    在陆逸尘的印象里,江聿怀从来都是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的感情,淡漠又阴郁。

    整个人像是置身于黑暗之中。

    可现在,他突然看到了这个男人似乎在拼命地往上走,不顾一切的代价撕开一道裂缝,让自己走出黑暗。

    虞归晚垂着眼眸,看着面前这碗被江聿怀推回来的药,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眸底一闪而过。

    她当然知道不苦。

    只是不想喝而已。

    有些药对她来说,就是没有效果的。

    江聿怀不知道。

    可为什么他为了哄她喝下这碗药,竟然要自己亲自去试给她看呢?

    虞归晚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更想不明白江聿怀的目的。

    男人又推了个小碗过来,打开盖子。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甜味。

    里面放满了裹着糖霜的蜜饯。

    “乖乖喝药,可以准你吃三颗蜜饯。”

    虞归晚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碗,连勺子也不用,一口闷了那碗药。

    然后把碗放下。

    她伸手拿了几个蜜饯,送进嘴里。

    不多不少,正好拿了三个。

    她含糊地哼了声,慢吞吞地吃着蜜饯。

    嗯,很甜。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宠溺的笑。

    “晚晚真棒。”

    虞归晚:“……”

    她已经成年了。

    怎么把她当成小孩在哄?

    “哐当——”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两人默契地看了过去。

    虞归晚就看到一张不算陌生,但又不怎么熟悉的脸。

    她神色未变,又把头转回来。

    默默地伸出爪子。

    准备再拿几颗蜜饯。

    江聿怀没有看餐桌这边,但手却精准无比地抓住蜜饯罐。

    “晚上吃太多,对牙齿不好。”

    虞归晚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