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秦长荣把今天与省二把手余业飞交谈的事告诉了自己父亲。
秦怀明听到余业飞想要助力省内企业在港岛融资，对秦长荣问道：“你说这事可行吗？”
秦长荣想了想，说道：“如果企业真的是需要资金拓展倒是可行，如果是为了套现，没有什么让市场认可的业务，估计很难，财务数据就没法说服市场，根本融不到资金，也没有机构愿意承接这样的融资业务。”
秦怀明问道：“你说我们省里有哪几家企业可以达到上市融资的条件？”
“很少。”
“和平的摩托车厂呢？”
“倒是可以，不过没必要，和平的摩托车厂没有资金压力，没必要草率上市。”
秦怀明点点头，说道：“余部长没有跟我说这事，在拉资金方面，我确实不如他。”
秦长荣见父亲“服软”，笑问道：“那您老人家有没有省里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秦怀明抿了一口茶，然后说道：“现在省里在讨论如何树立中部大省的担当，余部长向你询问关于省内企业去港岛融资的事估计是其中的一部分吧。”
“中部大省担当？”秦长荣看向父亲，这个口号有些响亮，这是要把楚江省打造成中部经济心脏，带领中部省份的难兄难弟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
秦长荣质问道：“老秦，你这个计划会不会出现虹吸现象？别到时候搞得四不像。”
在前世，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富的地方富得流油，穷的地方穷得让人心疼。
秦怀明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会考虑，对于我们省来说，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特别是江北市的发展，需要其他省份的资源支持。”
秦长荣点点头，屁股决定脑袋，在这个位置考虑的是大局。
....
第二天。
秦长荣刚想带孩子出门，手提电话就响了。
“喂，长荣哥，我们被骗了。”刘志恒愤怒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秦长荣疑惑问道：“怎么了？”
“程忠平他谎报价格，一个军工厂350万美元的价格，被他说成了500万美元。”
秦长荣闻言，心里一震，这个程忠平是去俄国收购军工厂的实际负责人，也是秦长荣通过牛家找到的职业经理人。
秦长荣更在意的是程忠平会不会发现了那些一起去俄国工作的高级技术人员的真实身份，赶紧询问刘志恒。
刘志恒说道：“这他没有发现，这个消息是我爸打电话告诉我的，说程忠平谎报价格。”
秦长荣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泄露机密就行，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告诉凯旋叔，让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等事情结束后再说。”
刘志恒还是气愤道：“居然敢骗到我们头上，等他回来，我让他后悔一辈子。”
秦长荣劝道：“这事以后再说，事情要紧。”
刘志恒不甘心地呼了一口气，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牛家？”
秦长荣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要告诉牛家，我们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行吧，想想就窝气。”
...
挂了电话，秦长荣眉头紧蹙，思考着这件事会不会产生其他后果。
一旁的小紫如见爸爸紧蹙着眉头，轻轻抚平爸爸的愁容，说道：“爸爸，不要不开心。”
秦长荣抬头看向自家女儿，笑了笑，轻轻说道：“爸爸没有不开心，爸爸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再跟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乖，去看电视吧。”
一旁的夏晓晴问道：“怎么了？”
秦长荣勉强笑道：“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我去书房静静。”
.....
另一边，俄国。
程忠平现在在俄国可谓是春风满面，公司在俄国所有的谈判都是他一人完成的，价格也是由他决定。
当初有人向失业的他介绍这份工作时，他还嫌弃去俄国“收废品”不是他一个职业经理人该做的事，但一年二百万港元的薪酬还是吸引了他。
程忠平有着二十年的职业经理人经验，还通晓俄语，在谈判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很快就被选上，加上他的家庭背景是老士兵出身，在那个动荡年代偷渡来的港岛。
程忠平来到俄国后，第一家收购的俄国军工厂是一家濒临破产的汽车工厂，很快就以两百万美元成交。
这两百万美元的成交款很快就到账了，没人过问。
第二家收购的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兵武器工厂，更便宜，一百万美元就谈成了。
这次程忠平向港岛公司申请的成交款是一百二十万美元。
很快，金额也到账了，一样没人查。
就这样，程忠平用溢价的方式向港岛公司申请资金。
当收购到第五家军工厂时，公司名义上的总经理约翰向程忠平要军工厂成交款凭证以及交易合同，他要复印回去给港岛公司。
程忠平早就想好了对策，拿出溢价合同给约翰，这是他和俄国资管局官员的勾当。
程忠平等了一段时间后，港岛公司没有发现他的猫腻，胆子也大了起来，溢价的金额不断增加，最后竟然溢价高达两千万美元。
要不是一个部队工程师在与俄国工程师交谈军工厂收购趣事，无意间得知程忠平贿赂官员的事，还真被他骗过了。
部队工程师知道收购军工厂的这些钱都是国家的钱，工程师把消息告诉这次陪同的“安保”，“安保”听到消息后，向国内汇报了情况。
事情这才被揭露。
此时的程忠平还不知道自己贪污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整天游走在俄国各个部门，醉生梦死，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