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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宫位分
    “姐姐何必与那不要脸的争执。”

    眼见谢珝真走开,方才挑起话题的女子才开始劝慰起了孟延寿,后者余怒未消:“刘娘子你久居京城之外,自然是不晓得咱们这位谢娘子的大名声,也不止与前夫公堂和离,甚至连她给前夫生的孩子也要带走,如今那孩子被陛下接到皇庄别院里养着呢,真真是叫她迷了眼了。”

    刘锦蝶微微睁大了眼睛,愈发显得她天真不知世事:“竟如此出格,怎地宫中的娘娘们都......不管的么?”

    “她们倒是想管,可人家在宫外呢,又、又叫陛下护得牢牢的。”孟延寿烦躁地甩了甩手上的帕子,“刘妹妹,这话我可只对你说,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去,这些年,咱们陛下威势愈发重了,前朝后宫都说一不二,谢氏这档子事儿,前朝弹劾也弹劾过了,后宫太后皇后两位娘娘也不是没拦过,可这眼瞧着,她到底还是要堂堂正正地与咱们一道入宫。”

    “孟姐姐,谢娘子还没入宫就这般扎眼,等入了宫这......”刘锦蝶露出担忧的神色。

    孟延寿却恍然似的,弯起唇角:“也是,她出身低微带着污点还这般张扬,等入了宫,封了位份,我就不信她还能傲得起来!”

    “姐姐这是又有里头的消息?”

    孟延寿故作叹息地说道:“这选妃选嫔,历来都是看家世,看教养,看品貌的,我家中在前朝便是百年的后妃世家,到了如今亦有一位老姑母是先帝太妃,谢氏虽有容貌却无品德,家世教养更是下下之选,我入宫后,初封最低也是正六品的荣华,至于她么,呵,能捞着个正七品选侍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眼见她撂下狠话,刘锦蝶却依旧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原来选妃还有这么多讲究,妹妹我是小地方来的,初入京城没什么见识,若有幸入选,往后还要请姐姐多多照料。”

    她身姿摆得极低,态度也软和得很,孟延寿只觉自己心中怒火一下子散去不少:“且瞧着吧,入了宫,有她好受的。”

    新妃即将入宫,这一日最忙碌的并非皇帝,而是替他操持后宫上下事务的皇后。

    皇后姓王,闺名令徽,正拿着秀女的姓名册子不时圈点,与坐在她另侧的嫔妃缓声交谈。

    “谢氏到底是入宫来了,这大半年来闹得满城风雨,总算能消停些了。”贤妃邓氏生着一张温婉柔美的脸,她穿了身鹅黄的宫装,偏凤簪上垂下长长的珍珠流苏在颈侧摇曳,“娘娘也能少操些心。”

    “就是不知,陛下想给她个什么位份。”贤妃下首是一穿湖绿色宫裙的妃子,乃是李氏,居妃位,无封号,李妃生得清丽,只是眉间总有些刻薄之色,生生坏了那几分清雅,叫她整个人瞧着有些尖酸。

    皇后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着急什么,陛下早有打算,莫要妄测君心。”

    李妃愣了愣,低下头,还是不肯死心:“她一个二嫁的女人......”

    “啪!”皇后将手里的名册拍在桌上:“只要入了宫便是陛下的嫔妃,本朝历来鼓励寡妇再嫁,且宫中也不是没有二嫁的先例,你再多嘴,便继续回你德信宫抄经去!”

    李妃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此时贤妃柔声开口:“娘娘歇歇气,李妹妹她历来直率,这二嫁不二嫁的倒没什么所谓,只是谢氏的风言风语实在闹腾得太过,她才未免忧心罢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无非是怕谢氏入了宫,夺了皇帝宠爱。”皇后话语中怒气散了,“只是入了宫为内命妇,自然有宫规管教,她再如何,也不能独得帝宠,你们都是宫中老人了,须得不骄不妒,谨守宫规才好,至于谁能得宠,那自然是看陛下的心意。”

    她打量着神色各异的二人,心头疲惫:“罢了,再多的本宫也懒得说你们,你们自个儿守住分寸,如若不然,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没从皇后处套出话来,反而被训斥一顿,李妃实在不甘。

    从皇后宫里出来,她追上面色如常的贤妃,忍不住开口报怨:“虽说宫中早有二嫁为妃的先例,可她谢氏如何能与宁妃相比,宁妃乃是大长公主的独女,公主又为护驾而死,若非嫁过人,哪怕是皇......贵妃也当得呢!她谢氏凭什么!”

    贤妃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对我报怨两句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在别人那里挂着张脸,谢氏......如今陛下正稀罕她呢,你莫要轻易去触她眉头,她到底年纪大了,又同这娇花一般的清白女子一起入宫......”

    她言语未尽,李妃却已然品出了意味:“她也就能在宫外耍耍手段勾引陛下了,等入了宫,见了这么些年轻貌美的妹妹,怕是羞也要羞死。”

    “陛下也只是一时贪新鲜而已。”贤妃继续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李妃舒缓了眉头,说了几句,路过储秀宫时,还是忍不住继续纠结:“唉,陛下到底想给她个什么位份,我这心里没底,总记挂着。”

    “再高的位份,难道还很能高过你这个妃位去?”

    “也是啊。”李妃神情有些落寞。

    自打谢氏出现,陛下都不怎么进后宫了。

    现如今自己膝下只得一个女儿,许久未能承宠了,那谢氏与皇帝的风流韵事闹得沸沸扬扬轰轰烈烈,叫李妃心中不由泛酸。

    “哈欠!”谢珝真今日已经打了许多个喷嚏,鼻尖都微微揉红了。

    “着凉了?”身穿玄色龙袍的男子卧在榻上,一手捞着谢珝真的纤纤小手在手中与自己的大掌比较。

    闻言谢珝真嗔了他一眼:“我的好陛下,您到底要给我一个什么位份,别说我自己心里好奇得很,只怕现如今宫里的娘娘和储秀宫的妹妹们,都把我名字翻来覆去地要嚼烂了。”

    皇帝闷声笑了笑:“放心吧,朕亏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