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如此大的反应,在楚然的意料之内,可是,这是必经之路,他又何尝舍得那般对她,如今的局面,不是没有办法吗?
此时,任何的语言安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楚然默默的把她打翻的盘子收拾干净。
上官婉儿看着沉默的楚然,心里更加的恐惧了,她想说点什么,然而被这突起的门铃声给打断了。
楚然丢掉垃圾,阴沉着脸走出了卧室,应该是去开门了。
婉儿这衣不蔽体的模样,即便好奇是谁来了,也不敢跑出去窥探,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一点。
当上官婉儿看着楚然提着一个超级大的笼子进来时,疑惑过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身体瞬间就僵硬在了那里,不会,应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上官婉儿自我否定着,可是,心底到底还是不安,她哆嗦着问:“这……这是什么?”
楚然钻进笼子里,蜷缩在雪白的毛毯上感受了一下,就爬了出来。
他走到上官婉儿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脑袋说:“我得出去办点事,早上咱们不是聊过了吗?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些,但是,唯有这样,他人才不会猜忌你,我走后,会有保洁人员进来打扫卫生,你放心,卧室,没有我的许可,她不敢随便进来。只是,你知道,这人多半是大当家的眼睛,她虽不会明目张胆的违背我的命令,但多半会窥探,咱们得骗过她。婉儿,你且再忍耐一下。”
上官婉儿摇着脑袋说:“不,我不要进去,我……”
楚然给她看那些画面就是为这笼子做铺垫吗?
他让她信他,可是却给她看那样的画面,是让她放弃最严,如画面看到的那般配合他吗?
上官婉儿的精神世界一片混乱,她想信他,可是她做不到卑微,如画面看到的那些行为。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婉儿,活着……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能活着回去。尊严、人格这些东西,在这里太奢侈了。记着,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拼命先活下去。”
活下去,若是失了做人的最基本尊严,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她不像楚然,楚然是有使命在身的人,他是为了千千万万个家庭在奉献,可她?
上官婉儿陷入了迷茫之中。
楚然把人搂在怀里,想给她灌输心灵鸡汤,可是,那些空洞的没有灵魂的大道理,此时说,或许会适得其反,加重婉儿的排斥心理。
“权当为了我,大当家的应该是嗅出了什么,这次的行动才这般处处对我设限,婉儿,我不能让他再起疑了。”
听楚然这般的说,上官婉儿抬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色。
他那样一个板正之人扮演一个变态,必定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之苦,才在狼窝里坚守下来,若是因为自己功亏一篑……
上官婉儿一想到这里,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可是,她没有他那么伟大的牺牲奉献精神,她做不到如他那般为他人不顾一切。
于是,上官婉儿摇着脑袋抗拒的说:“我……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也想帮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咱们逃,一起逃离这里吧!我求你了,不要管任务了,这世上警察多的是,为何偏偏选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他们都不考虑你的安危吗?我不要活成她那样,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卧室的监控装置他虽做了手脚,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上官婉儿这般失了理智的话,不知要给他带去怎样的危险。
楚然抱着她不停地安慰着,他得让她尽快恢复理智,不能再乱说话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婉儿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她那般的,三天,咱们做做样子也得撑三天。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我时间不多了,自己乖乖进去。听话,我会早点儿回来,回来就放你出来。婉儿,为了我,求你了。我们的得活着从这里出去。”
听着他的这些话,婉儿奢望他带她离开是不可能了。
楚然抱着上官婉儿的脑袋,咬着她的耳朵,把他能想到的办法全试了个遍,什么戳心窝子,他就做什么。
按照楚然原定的计划,她身上的衣服也得换成猫咪装,可是,一个笼子就让她破防成这样,再有多余的要求,婉儿非崩溃不可。
循序渐进吧!
今日先说服她进笼子,有了这第一次的妥协,才能言其他。
上官婉儿痛苦绝望的想,她愿意一死,可是,楚然应该不会陪她。
他那样使命感强烈之人,把任务看得比命重。
他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自己,看来,为了他的任务,他是不会任自己胡闹下去的。
上官婉儿绝望的任由泪水哗哗的往外涌,认命的爬了进去。
楚然呼出一口气,把切成块的牛肉放在宠物食盒里,又倒了一杯牛奶到盘子里,与食盒放在一起。
他连一套餐具都不给上官婉儿,虽嘴上没交代,但这行为……这不是明摆着已经把她当成……
上官婉儿的泪就像不要钱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砸。
他这进入角色的速度之快,让她叹为观止,这就把她当宠物养了?
泪流不止的上官婉儿想,若是三天后,他们没能成功逃离这里,这样的日子她是不是就要过一辈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若真变成没有思想的畜生,那该多悲哀呀?还不如,还不如现在……她倒宁愿此刻立刻死去,但是,她又担心楚然会因为她的冒失而陷入危险之中。
她很饿,可是,眼前的食物已经对她起不到一点吸引力。
上官婉儿远离了食盒,蜷缩在笼子最里面,自怨自艾自怜着。
楚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也都是那些车轱辘话,重复来重复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最后还是狠心的扭头转了身。
这个时候,语音最是无用。
既然不能放她出来,也唯有狠下心的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