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桶的粪水一滴不剩的全都倒在了元青莲的身上。
“啊......”元青莲抓狂的朝着几人目眦大叫。
“你,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告诉世子!”元青莲说话之余脸上的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嘴上。
“呕......”她伸手去捂嘴,手上也满是粪水,上面还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啊!”向来养尊处优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吓得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
她想甩掉手上的蠕动的虫子,却发现手臂,身上,脸上,脖颈,到处都是小虫。
身上的臭味,让她一边作呕,一边惊恐的甩着虫子,一边跑着往住处去。
那模样甚是滑稽。
原本的围观的众人都纷纷躲开,生怕被元青莲身上的粪水沾上。
“哈哈哈哈.....”众人戏谑的笑声从庄头传出。
李婆子捧着肚子跟着大笑起来:“就她这样,还说找世子告状。”
“不自量力,又想拿出那招狐媚术不成?”
“被粪水泡的女人,只怕世子下不去手,除非世子是真饿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元青莲的又气又恼,又无力.......
叶桃绘声绘色的将这一幕同柳月如讲了一遍。
坐在文华轩的两位姨娘,嘴角也微不可察的上扬。
手中的捏着帕子捂住鼻子,像是能闻到元青莲身上的臭味那般。
赵微云轻轻的拍了拍方可为的手:“也算是有人为你出了一口恶气。”
方可为这几日也想开了许多,微微颔首:“就她做的那些事情,庄头的李婆子和王婆子都是这等嫉恶如仇的,这才开始,后面有她受的。”
赵微云捏着帕子,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可不是,也不知到时候世子听后会如何?”
柳月如垂着眸,细细的盘算。
就在这时。
院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几人循声看去。
宋南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们的视线。
柳月如秀眉轻蹙,起身微微福身,淡淡的问道:“夫君怎么过来了?”
宋南知看了眼气色红润些许的方可为,又看看嘴角还挂着笑意的赵微云,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柳月如。
眉眼紧蹙,多了几分冷意。
自己在外面受尽白眼和嘲弄,柳月如身为自己的妻,却不为所动,更不知为自己清除这样障碍!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同夫人说。”宋南知黑着张脸,语气不是很好的说着。
两位姨娘对视一眼,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柳月如,这才福身离去。
待到赵薇与和方可为离开后。
柳月如才指了指一边的绣墩,徐徐道:“夫君有事 坐下喝口茶再说。”
严妈妈给宋南知的跟前放了一杯茶。
宋南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重重的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今日听说柳府国子监的名额今年被除名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一来锦哥儿还怎么进国子监?”宋南知克制的质问。
柳月如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才看向眼前的不要脸的男人。
“除名?”柳月如疑惑的看着宋南知,随之又问:“这件事情,我都还不知,夫君又是从何得知?”
宋南知冷着脸:“我也有自己的人脉。”
他言归正传:“皇上给出的理由是,今年国子监人员已招满,柳府无适合年岁的孩子,取消今年的名额,不是一早就同你说要早些让二哥上报吗?”
“夫君这是怪我吗?”柳月如清冷的声音悠悠的问道。
宋南知攥紧双手言外之意明显。
柳月如轻笑一声:“夫君既然能这么快就得到柳府国子监名额被除名的事情,那想必夫君的那位关系地位不低,既然这么想要让锦哥儿上国子监,为何不干脆,自己去找你所说的关系?”
她定定的看了宋南知一眼,继而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身居后宅,这些朝上之事,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弄不来国子监的名额,夫君如今却来怪我,而不是应该从自身找原因吗?”
宋南知气结。
良久后才开口道:“我自己找人办事,需要大量的银子打点,若是二哥能帮忙弄成什么都不用,还可以让我仕途顺遂,我们侯府水涨船高,就连你在那些妇人面前也可以高人一等,难道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柳月如低低的笑了起来,可笑之极!
“夫君好盘算,确实挺好,可......名额不在了,我爱莫能助,夫君该找人就找人,银子账目上都有数,夫君可以随意支配。”柳月如说着让严妈妈房内的账目拿来,推到了宋南知的跟前。
宋南知翻开账目看了一眼:“府里只有不到一万的银子?”
“这点银子就连打点上头的人都不够,更别提让锦哥儿入国子监的事情。”宋南知有些丧气。
柳月如冷笑:“那就让锦哥儿好好学习,以他的聪慧,日后肯定能靠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不行,锦哥儿一定要去国子监!”宋南知突然拍桌而起。
柳月如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那夫君想怎么让他进国子监呢?”
宋南知认真的考虑一番,将自己心中所想同柳月如说:“拿言哥儿的陪读名额跟锦哥儿换!”
“夫君!”柳月如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
“你可知,你在什么话?言哥儿陪读之事可是国子监几位老师共同做出的决定,而且已经上报了皇上,名册都上了,这岂是夫君说换就能换的?”
她的眼眸满是冷意,睫毛轻垂:“你可知言哥儿为了这次陪读不让夫君失望,自己做了多少的努力,他拖着孱弱的身子每天读书写字到夜深,早早又爬起来继续学,要是被他知道,他的父亲这般偏心,你觉得他会如何想你?”
宋南知身子一怔,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突兀。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跟祖母实在不忍让言哥儿离开太远,隔壁新开的学堂,听说来的都是名师,到时候可以让言哥儿到学堂去,既能学好,又能在身边,有什么事情亦可快速赶到,何乐而不为?”
“事已至此,都改变不了了!”柳月如淡淡道。
“夫人,贺辰安求见。”严妈妈带着他往院内走。
贺辰安朝宋南知和柳月如行过礼后,淡声开口道:“贺某想来跟世子和夫人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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