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纳,你是不是搞错了方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希留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的大片沙漠,很是疑惑。
“嗯?我来瞅瞅?”
艾尼路吊儿郎当的摇着头晃着屁股走了过来,向着下方看了一眼,眼睛顿时张的老大老大了。
“挖槽?”
“林纳,你啥时候改变得航线,这是哪儿?”
一直在大海上浪荡的艾尼路,从没见过沙漠,顿时惊讶的不得了。
“沙漠啊,啧啧啧,还是第一次见,我说呢,今天怎么会这么热。”
从早上醒来,艾尼路就感觉天气有些诡异,他还以为自己是抵达了什么夏岛,现在看来,肯定是林纳临时改变的航线,毕竟这个东西都是林纳在控制的,他只负责给箴言充点儿动力。
艾尼路双眼放光,一副很想下去玩玩的冲动,一边看,一边咂咂舌,舔着嘴唇,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希留在一旁,将艾尼路的表情尽收眼底,无语的直翻白眼。
“下面是哪里?”
艾尼路问道。
“这么大片的沙漠,除了阿拉巴斯坦,还有其他哪个国家能在伟大航路上,拥有这么一大片的沙漠!!!”
希留对艾尼路的问题嗤之以鼻,表示鄙视。
没见过世面的空岛人,哼......
“呵呵,没错,下面确实是阿拉巴斯坦。”
“我临时改变了航线。”
卡普吭哧吭哧的吃着仙贝,躺在躺椅上,带着墨镜,除了嘴动之外,其他谁都看不到这老头子的表情。
“不是去东海吗?”
“临时有变,东海以后再去。”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颠倒山!!!”
听到林纳的话,卡普手上的动作立刻停滞了下来,然后扭头望向了林纳。
林纳正好也在笑眯眯的看着卡普,两人虽然都带着墨镜,但视线却相交在了一起。
“您老就好好歇着吧。嘿嘿,过几天就能见您儿子了。”
“你小子......”
本来说好是去看孙子,但是没想到,林纳直接拉着他去看儿子......
当然,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想去看儿子的。
毕竟孙子那里没什么事情,主要是儿子那里,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卡普甚至都想和战国直接请个假,去颠倒山帮他儿子去,并且为此退出海军都不是不可以。
一把老骨头了,还想什么事业不事业的。
儿子都没了,谁给自己养老......
他辞职的意见,被战国给无情拒绝了,但是他没想到,林纳会来这么一出。
“老头儿,你别多想啊,我只是对那个格林古圣挺感兴趣的,想去见见,顺便切磋一下。”
“我可不是为了你儿子啊,您老可别多想。”
“单纯就是手痒,你一把年纪了,不好揍,正好去找找这个什么神之骑士团的最高司令官,看看他的实力怎样。”
卡普笑了,牙花子在大太阳下亮的,让林纳只感觉到晃眼。
“哈哈哈哈。”
“不错不错,老夫自然是明白的,你的实力已经到达了瓶颈,现在需要一个至强者来突破一下,很好很好。”
“老夫不行啊,年纪已经大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儿折腾。”
林纳也笑了,笑的没心没肺的。
这两人,一点儿也不礼貌。
格林古圣的年纪比他两人加在一起年纪都大。
两人心照不宣。
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解决办法。
卡普一向无组织无纪律,滚刀肉一个,惹毛了, 连战国的面子都不给。
林纳这么些年,为海军立下汗马功劳,功勋卓着,纵然是骄纵一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给个处分。
再说了,人家这借口不是也很合理吗?
自身实力达到瓶颈,想要快速突破,找个强者陪练一下。
你看,都已经这么强了,还在不断努力提高自己。
这种年轻人,可谓是大陆楷模,人中龙凤啊,不支持下,都对不起人民和政府。
那么,这问题就来了。
切磋过程中,下手要是稍微重一点儿?
那算谁的?
......
两只狐狸凑在了一起,准备背着战国干一件大事。
可怜我们的战国元帅,到现在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去东海。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强纳森中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意思很简单,只是想让大家看清我们现在所服务的这个政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罢了。”
“这些年来,我们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规矩限制着,放不开手脚。”
“但是这些规矩,都是谁强加给我们的,各位都清楚吗?”
强纳森中将的话,相当于正在揭开海军和世界政府之间的最后那层遮羞布。
“从奥哈拉事件开始,我们的所作所为,各位难道就真的忘记了?”
帐篷内所有人都沉默了,强纳森中将的话一语中的,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晰不过了。
提起奥哈拉事件,特别是当初都参与在其中的所有中将,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复杂,不少人都看纷纷看向了坐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特别是赤犬和青雉。
那个时候两人还是中将,赤犬更是下令向撤离的平民开炮,青雉为此和赤犬决裂,两人变得形同陌路,青雉的挚友,萨乌罗中将,也在奥哈拉丧生,从此,海军中失去了一位热血中将,多了一个一天就知道旅游摸鱼睡觉的懒散闲汉。
赤犬眉头紧皱,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雉面目表情。
黄猿淡定极了,翘着二郎腿,手指还轻轻敲着大腿面儿,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十分惬意。
就差给面前放杯热茶,再叫两个歌姬了。
“卡普中将早就该因功直升大将了,可为什么拒绝多次,始终不愿意升任大将的原因,我不说,想必各位也是心知肚明吧。”
众人现在才发现,卡普还有林纳几人,都没有到场。
“咳咳......”
战国咳嗽两声,然后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卡普中将还有林纳中将几人身体抱恙,去东海疗养了,这次会议不用参加,会后传达会议精神即可。”
“今日各位畅所欲言,强纳森中将继续。”
战国冲着强纳森点头示意。
强纳森继续开始了他的洗脑表演,要是林纳在场,恐怕都在想,这哥们是不是战国请过来的托儿,没办法,打的点真的是太对,太准确了。
“上行下效,贵族高高在上,丝毫不在乎底层平民的死活,而我们,还要维护这群蛀虫的利益,当我们海军是什么?清洁工吗?替他们清理肮脏事务的垃圾车?”
“鼯鼠中将想必在斯尔顿王国时的心情,恐怕也是十分难受吧。”
鼯鼠中将再次被强纳森拎出来,鞭起了尸。
“当然,鼯鼠中将的正义,我个人还是十分相信的,但其他人呢?”
“要想解决外部矛盾,彻底根除这种畸形现象的发生,难度太大,压在我们头顶上的这座大山,不被推翻,那我们就永远追求不了真正意义上的正义和公平。”
“我们是军人,不是政治家。”
战国差点就翻起了白眼,你丫挺的,气氛都烘托到这种程度上了,那些游走于上层的政治家,看的都没有你透彻,你竟然如此凡尔赛。
“所以,我认为,我们能做的,就是先从内部出发,彻底的铲除藏在海军内部的蛀虫和毒瘤。”
“对于那些海军名义,肆意敛财,横行霸道,压迫剥削的官兵,彻底肃清掉。”
“只有先保证了我们内部本身的纯净,才有能力与外部势力对抗。”
“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了,战国元帅。”
强纳森靠在椅子背上,但脊背挺得笔直。
话音落下,帐篷内先是沉浸了几秒,紧跟着便爆发出了潮水般的掌声,特别是道伯曼中将,一双手拍的通红,脸上更的钦佩之色,更是毫不掩饰。
其次就是被反复鞭尸的鼯鼠中将,虽然被强纳森拉出来,作为典型案例一通批斗,但他鼯鼠本身就是正义感极强的人,虽然心情很低落,但却很坚定自己的信仰,对于强纳森的说法,他极为认可。
掌声持续了几十秒才停歇了下来。
“命令。”
唰~
所有人齐刷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战国雄视一圈儿后,沉声说道。
“自即日起,海军内部成立纠察处,特任命G5基地长强纳森中将兼任海军纠察处总参之职,副参由道伯曼中将担任,海军内部清查工作,从即日起开始。”
“就从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开始。”
啪~
强纳森和道伯曼两人立刻立正,大声喊道。
“一切为了正义!!!”
“嗯,相信两位的能力,可以让老夫看到一支截然不同的海军。”
“给与你们二人相机决断之权,一旦查有实证,可立即抓捕,若遇抵抗,就地格杀。”
乱世当行重典。
战国直接给与两人最大的权限,从海军内部开始,不设上限和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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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大家来点儿别的货,承接上文。
唉,只能等战事结束后,捣鼓捣鼓些不常见的东西吧。
等等......战事?
赵肃突然发现,他还有一条路可以选。
从军,杀出一条军功之路来。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他时若遂凌云志......
哎呀,果然,才思泉涌起来了呢。
莫非,这就是我和战场有缘分的征兆么?
赵肃瞬间起身,顿时感觉从腹部流出一股暖流,涌向四肢,这莫非就......
“你快蹲下,站起来干啥?”
吴二狗一把将猛地站起来的赵肃给拉回了地上。
赵肃捶着没有知觉的下半身,无奈的回了一句。
“蹲...蹲太久,麻了!”
唉,果然,战事什么的...都...都还是算了吧。
感受着大地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民夫营内也升起一片惊恐的氛围。
县令李义身披甲胄,立于城墙之上。
义县对面,五千北莽铁骑兵锋先至,金底雄鹰旗上,拓跋二字令人瞩目。
“北莽黄金部族的拓跋耶?”
“拖铎还真是看得起我义县啊。”
李义冷哼道。
五千骑兵绕着义县耀武扬威了一圈儿后,缓缓减速。在距离城墙不足百步的地方。
为首的一个将领冲出军阵,拿起背后的强弓,弯弓搭箭。
身后士卒有样学样,纷纷放下弯刀,拿起弓箭。
还未等胯下的战马挺稳站好。
咻~
五千支箭矢就射了出去。
高泽瞳孔猛地一缩,向着四周大吼。
“竖盾。”
然后赶紧拉着李义,躲到了城楼后方。
哒哒哒~
箭矢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义县的城头上。
城头上的士兵一阵混乱,那些个刚刚上战场的新兵,更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不是身旁老兵眼疾手快的将他们拉到盾牌和墙根儿下,他们早就被射成了筛子。
就这,还有不少的新兵中箭,凄厉的惨叫着,其中几个人身中数箭,并且还都是要害部位,血沫子只从嘴里往外喷,眼看是活不了了。
一轮齐射完毕后。
北莽领头的将领再次趾高气昂的从军阵中走了出来,手中长鞭直指义县城头,高声怒喝。
“尔等大夏的鳖孙儿听着,本将乃是大莽黄金家族威武大将军拓跋耶账下先锋洪都,刚才的剑雨只是给尔等一个教训,识相的就打开城门,立即投降,拓跋大将军仁慈,还会放尔等一条性命,如果冥顽不化,做困兽犹斗,待我兵锋破开县城,定鸡犬不留......”
咻~
一直箭矢从城墙上直插洪都胸口。
洪都叫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箭从马背上射飞了出去,顺道还砸倒了后面的几个北莽骑兵。
“彩~”
“彩~”
义县城头上立刻爆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
只见李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城楼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一把弓箭,很明显刚刚那一箭,正是李义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