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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楚晏,他是疯了吗(小修)
    几乎他一停下来,朝臣的目光就齐刷刷的射向了左都御史。

    言官就是言官,连这种躲避弹劾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左都御史跪到了中间。

    刑内侍继续:

    “相比左都御史,本世子更佩服右都御史。京城人人皆知右都御史有认义子的习惯,时至今日,府中已有四名义子,各个风流俊俏,阴柔无骨。御史府公子也与之兄弟相称。然,父子同床,兄弟同浴,乃是府中常事。

    实话说,四名义子其实就是男妓。右都御史千万别急着否认,光禄寺卿姚家、通政使家的二公子、吏部侍郎家的幼子,可都是你家常客。

    你那四名义子,分别来自广陵牙行、汉家苑戏班、百花戏班、自家佃户。去年死去的那位浮笙公子也是你家佃户的儿子,人家本是良民,进了你们府后死的凄惨,听说肠子都出来了。

    佃户去你家要说法,却被你家小厮打个半死。那人现在就在本世子手里呢,要否?右都御史,你草菅人命!”

    右都御史之前还挺淡定的,好男风养妓,朝中大臣干这种事的多着呢,实在算不得大事。可当他听完最后一句,内心紧张了。

    这件事是他儿子处理的,不是说已经处理妥当了?

    楚晏又是怎么知道的?

    其他朝臣看着他的眼神都冒绿光了,且默默往旁边挪一步。

    咦~~

    虽然都是养妓,但好男风就是低他们一等。

    “轮到左副都御使了。左副都御使,你每月一本参折,参本世子参的很开心么?本世子就想问一句,本世子在你那里,是不是为你每月政绩托底的人?没政绩了,就拿本世子来凑个数,是不是?你们都察院都是这个意思吧?”

    刑内侍念的都想笑了。

    皇上乃至其他大臣也被这几句话逗的想笑。

    都察院确实是每个月都会上一、两本关于楚晏的参折。

    细细想来,真有拿楚晏做每月政绩托底的可能。

    刑内侍:

    “敢问令公子几品几级?有何资格纳妾?还一房一房又一房?再问副都御使,可还记得去岁秋天令小姐在祥云布庄与人发生争执一事?

    她把京城富商杜家的小姐打毁了容貌,令妻派了嬷嬷送百两银子去私了,人家碍于你家权势,只能吃下这个亏。令夫人可真能耐,区区百两银子就能毁人终身!”

    左副都御史眨巴眨巴小眼睛,扑通一下跪地。

    楚晏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接着大喊:“陛下,臣有罪,臣教子无方。可小儿纳妾一事,京城各家都有,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楚世子实在刁钻。至于小女一事,臣不知道啊。”

    他说的却也是实话。

    按大邺律,纳妾那是王公贵族和官员的特权,民想纳妾要四十无子方可行。可规定是一回事,执行又是一回事。

    反正大邺上下,民间且不提,官宦人家,无品无级的公子纳妾一事家家户户都有。此事不论是在圈子中还是在朝中几乎被默认允许了。

    可到底没有明令,真要参一把,也还是能参的。

    刑内侍光念都察院的折子,就念了三刻钟。

    从上到下,一个不差。

    各种事情都有,养妓、纳妾、家中子弟殴打同窗、家眷低价买人贵重物品……大臣自己不知道的事都被参了出来。

    最后一句结尾语:“本世子非常、非常不喜欢都察院整日拿我做政绩托底的人!望诸位好自为之!”

    都察院上下:楚晏,他是疯了吗?

    皇上身上冷气直冒。

    这就是他的好臣子!

    若朝中都是这么一群货色,大邺迟早玩完!

    参完都察院,又到太仆寺了。

    太仆寺杨太仆家,那还是柳拂月前未婚夫家呢。

    杨太仆之所以上参折,是因为楚晏打了杨大公子,楚晏打他,是因为他跑到柳宅门口,让柳拂月退楚晏的婚。

    这家也有家妓。

    但除了家妓还有别的事。

    “杨太仆,请你把欠柳家酒坊的酒钱还一还。当日你们与柳家结亲时,你家在人家酒坊买了不少酒,但一直赊账。后来退亲,你家又露出杨大公子得了青禾县主的青睐,要与县主结亲了,人家怕你们仗着县主的势欺负人,没问你们要欠款,你就真的装作不知道了?还要不要脸了?”

    众人愕然。

    杨太仆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被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钱,简直丢死人了!

    太仆寺的过去,又是鸿胪寺。

    鸿胪寺参完,又是通政司,或是其他各处。

    凡是能找茬的都找了。

    当然,重大事件他没参,参的大多是狎妓一类的私事,参大事容易惹来麻烦。

    折子念完,皇上开始解决问题了:

    “拟诏,自今日起,大邺上下,任何人均不得蓄养家妓,更不准以妓充妾、充子、充奴、充女、充任何身份!现有家妓的府邸,立即无条件归还身契,并给予安家银两,两日内遣散,违令者流放岭南。大理寺、燕京府衙共同监督。”

    都不用都察院监督了,可见皇上真的被气到了。

    接着看向诸位朝臣:“所有蓄养家妓者,不论朝臣、勋贵,杖则二十大板,左都御史以及都察院众人,杖则二十五大板,明日午门前行刑!

    罚俸半、不、一年,尔等可不是缺银之人,还有银子养闲人呢。都察院罚俸两年。另,工部尚书韩其,蓄养家妓,父子同乐,不顾伦理纲常,不配身居高位,贬韩其为巴蜀奉节县令,即刻启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韩尚书则差点晕过去,正二品的官,一下子降到七品。

    皇上:“右都御史邓宵、左副都御使桂伦,家中至人死亡、毁容,还有官员家中子弟殴打同窗等楚世子所奏之事,刑部去找楚晏提人彻查,若属实,按律处置。还有杨太仆,你丢人不丢人!我大邺是缺你俸禄了,还是缺你俸米了?还人钱,记得加息!真是混账!退朝!”

    众臣恭送,山呼万岁。

    皇上一走,大殿内就议论起来了:

    “卫国公,你孙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令孙好手段啊!好胆识!在下佩服!”

    “就是,他可真能,连人家私事都能摸的清楚,可怜韩其经营了一辈子,一夜之间被打回原样。”

    “……”

    不得不说,有些人确实挺佩服楚晏的,敢一人挑半数朝臣。

    卫国公也不接话,捋着须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