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谢殿下。”

    秦二小姐许是回神了，冲楚晴的方向行了个礼。

    “臣谢殿下。”

    大长公主看了二人一眼，在宫女内侍们的簇拥下离开。

    怀恩长公主同时走的。

    柳拂月等人和温府众人一同前往马车停放的地方。

    江穆宁小声言：“今日这事真够下作的，可怜了那秦二小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马车回府，得快些回去通知家里。改日闲了，我再约你出来玩。”

    “好。”

    到马车停放点，楚晴上了柳拂月的马车。

    当楚家马车驶出园林时，秦家马车也从后面赶来。隔着点距离，还能隐隐的听见秦夫人在训斥秦二小姐。

    楚晴也听见了，低声说：“这家人真冷血。”

    转而想到，很可能被算计的是她，楚晴脸白了又白。

    “二嫂，如果不是尹家人干的，秦二会嫁给长兴伯么？”

    “未必，也许是远嫁低嫁出去，狠一点的送去庵堂。”

    楚晴缩了缩脖子，也太吓人了。

    出了这档子事，也都没兴致再提相亲的事。

    倒是清夜得知里面有人落水，提供一条线索，大约出事那会儿，他看到一个身穿便衣的内侍从里面出来。

    回到府内，柳拂月将此事和国公爷、楚晏一说，卫国公咬牙：“若查到是他们家，老夫不把这家人扒下一层皮，老夫就不姓楚了！一次又一次，还没完了呢！”

    楚晏当晚将清夜看到那人的大致模样送给温玄知。

    可谁也没想到，事发当晚，秦二小姐自杀身亡。

    秦二小姐本来不会自杀，可回去的一路上一直被秦夫人骂。回到永康侯府，秦夫人和侯爷又一起骂了秦二的父母，秦二父母无官无职，又一向窝囊，不敢和他们犟嘴。

    却转头把在大房那里受到的气，全撒在了秦二小姐的身上。

    骂到最后，秦二的父亲一会子希望她能嫁进长兴伯府，哪怕是做妾也行。靠上尹家，指不定能让他得个一官半职。

    一会又骂秦二还不如死了呢，死了闹大了，说不准还能捞点好处。

    发生这种事，没有一个亲人关心她，却都在骂她，甚至希望她死。秦二小姐伤心至极，当晚就割腕了。

    她一死，秦家大房和二房瞬间化身疼爱女儿的绝世好亲人，一起“涌进”皇宫，求皇上主持公道。

    恰好，这时温玄知也查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尹夫人买通的园林内侍，在船上做了手脚，那条船就是给楚晴准备的，但谁知道尹夫人的下人和内侍沟通有误，把秦二当成了楚晴。事发后，却是尹贵妃替她嫂子在扫尾，看管船只的内侍就是被尹贵妃身边的人给毒死的。

    听完事情经过，秦二的大伯和父亲却再也不提主持公道，反而一个劲的喊：“陛下，臣侄女死的冤啊！”

    “陛下，草民之女是枉死。”

    “……”

    “陛下，此事涉及贵妃娘娘，臣不敢求公道。只求能给予侄女一些补偿，好告慰其在天之灵。”

    秦家想着，这次的事，不仅牵扯到秦家，还牵扯到楚家、大长公主。他们肯定想扒掉尹贵妃一层皮。而秦家这个苦主，却不想着扒皮，看在他们不为难贵妃的份上，皇上一定会给他们点实在东西。

    这实在，要么升爵，要么升官，也有可能多给一个小官位。

    此时卫国公、大长公主也都受召进宫了。

    大长公主一看秦家昨日和今日的反差那么大，冷哼一声：“皇上，我不认可秦侯爷的话，补偿再多，也补不到死人身上。倒是应该将凶手绳之以法，才是真的告慰死者之灵。”

    卫国公也说：“老臣有疑，臣到底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和长兴伯府，以至于臣府上女眷一次又一次受欺负？上次是臣孙媳，这次又是臣孙女，不知娘娘到底想怎样？陛下若不能给臣一个说法，老臣今日死在这里算了。”

    大长公主也说：

    “皇上，当日庄妃小产，贵妃只禁足。先前淑妃小产，矛头也指向贵妃，贵妃仍旧无碍。敢问皇上，她尹氏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不心疼自己的子嗣，人楚家、秦家心疼！今日皇上若不严惩贵妃，我这公主也死在这里算了，正好下去问问先皇，问问我大邺江山还有几日可延续？”

    最后一句等同于在骂皇上，你已经宠爱贵妃宠到昏聩。

    皇上命人把长兴伯府，尹贵妃也都召了过来，听到大长公主的话，贵妃脚下一软，进去就跪下请罪。

    皇上眼神凉凉的看着来人，将温玄知查到的案卷扔了过去。

    证据确凿，贵妃也不辩解，就哭。

    她嫂子这会儿还挺有脑子，说一切都是自己干的，与贵妃无关，可她并没有害死秦二小姐，秦二回府的时候还活的好好的呢。

    皇上眼神在众人身上看了一圈，无多余话：“革去长兴伯爵位，贬为庶人，褫夺尹氏诰命，按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