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以为柳汐月不知,便将南开皇的事与柳汐月简单说了个大概。
柳汐月听后,和韩书雨完全怔愣的神色不同,她对此事并不惊讶,之前,颜瑾因为遇刺之事已经和自己说过这事。
可是她不明白,这和颜瑾被抓有什么关系? 颜瑾又不会去继承,就算继承,他抓了颜瑾,难道南开就会变成无主之国,任他攻打吗?
“只因为这个吗?”
老国公看着柳汐月,“前些日子,也就是你入宫之时,南皇因时日无多,恐国被奸佞谋取,所以,即便知道瑾儿无意皇位,却还是提前派了心腹过来,将自己手中的一半兵权送到了瑾儿手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传位圣旨,可圣旨却没能如愿送到瑾儿的手上,而是落在了皇上手里,皇上便以他手握兵权谋不轨之罪将他带走。”
柳汐月闻言,心中震惊,没想到南开皇竟不顾颜瑾意愿,直接将兵权和圣旨送了过来,难不成,南开的宗室子弟中,就没有一个能继承他皇位的吗?
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颜瑾还能不管不顾的拒绝吗?柳汐月无暇多想,当务之急是颜瑾的安危。
“柳小姐。”
观武见老国公话音落下,便立刻朝着柳汐月拱手。
“其实主子完全可以在被抓之前逃走的,毕竟皇上昨夜的那般阵仗,不用想,也知来者不善,可主子仍旧端坐而待,是因为不想离开柳小姐。”
柳汐月听懂了观武的话,知道观武说的离开是去南开。
也是,如今南开皇还在,他此时过去,也无需什么圣旨,便能顺利继位。
可萧倾墨真要因此事除掉颜瑾吗?她站起身道:“此事还未定夺,我现在就进宫觐见皇上,看皇上到底如何说,毕竟那些,也并不能说明颜瑾就有不轨之心。”
“柳小姐,皇上安了这么大罪名,可却只带走了主子,并没有殃及府里任何一个奴仆,更没有带走老国公。”
柳汐月站起的身子一顿,随即看了眼观武和老国公,“颜爷爷放心,颜瑾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便朝外走去,刚出院门,就迎面碰上了老侯爷老夫人和柳氏夫妇,以及柳汐原,柳汐恒,柳汐辰几人。
柳氏快速吩咐好取消婚宴之事,便带着柳氏一众人急急过来了。
她看着匆匆走出来的柳汐月,急忙连声问道:“月儿,老国公说什么了吗?是颜瑾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去哪?”
“娘,我进宫一趟,待会就回。”柳汐月说完,不顾众人疑惑担心的表情,直接快步离开。
几人见状,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众人立马跨入了院子,急着找老国公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匹白马穿过热闹的东圣街,飞快的朝着宫门口而去。
柳汐月虽然怀疑萧倾墨此举会不会因为自己,可也只是怀疑,刚刚关武的话,她听的懂,是啊!若是谋逆之罪,又怎会不牵连家人。
这明显就是冲着颜瑾个人而去的,颜瑾那么聪明,怎能不知,可他却因自己选择坐以待毙。
柳汐月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见到萧倾墨一问究竟。
皇宫内,姬修白和刚下朝的萧倾墨,一道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姬修白今日一早便知晓了此事,惊惧之下,便立刻跑来找萧倾墨,甚至等不到萧倾墨回御书房,就过来候着他下朝。
他想问他为何抓了颜世子?是不是因为汐月,可是看着偶尔出现的宫女太监,他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两人快走近御书房时,便远远看到了柳汐月站在御书房门口的背影,萧倾墨眼眸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皇上,臣女有事,特来觐见。”柳汐月见到二人,立即行礼道。
“进来吧!”萧倾墨说完,便跨上台阶,进了御书房。
柳汐月没有去看停在她身旁的姬修白,连忙抬脚跟了进去,姬修白见状,也随即跟了进去。
“坐吧!”萧倾墨坐在了龙案前,看向进来的柳汐月。
“不用,臣女站着就可以,想必皇上知道臣女为何而来?敢问皇上何故抓了颜瑾,又有什么证据?”
萧倾墨不语,而是打开书案的抽屉,拿出一卷圣旨递给柳汐月。
柳汐月知晓那应该就是老国公所说的圣旨,她接过,随意看了看,随即朝着萧倾墨道:“就因为这个?”
萧倾墨眼眸闪过一丝幽深,声音淡淡:“有这个还不够吗?颜瑾手握他国五十万兵符待在大圣,想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放任不管吧!”
“可你知道他不会有任何不轨之心的,且他根本就没打算坐那帝位,或许那兵符也根本没到颜瑾的手上呢!毕竟,这圣旨不就没送到他的手上吗?”
柳汐月心中气愤,已然忘了君臣之称的礼仪了。
“那也只是或许不是吗?这圣旨,若不是因为朕的人及时拦截,早就到颜世子手上了,所以兵符一定在他的手上。”
柳汐月冷笑一声:“即使在他手上,那也只是一块兵符,五十万大军远在南开,能威胁到大圣吗?”
萧倾墨看向柳汐月,“还是那句话,此事给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轻轻揭过的,作为一个帝王,必须排除一切隐患。”
萧倾墨看着难掩气愤之色的柳汐月,话风一转:
“你当真觉得他不会去做那个位置吗?他若是去做了那位置,你当如何?毕竟,你说过永远不会嫁给一个帝王,而且还是让你异国他乡的帝王。”
柳汐月微微一怔,没有去听萧倾墨字面上的意思,而是仔细分辨着他的话外之意。
片刻后,她试探道:“皇上打算如何对他,杀了他吗?”
萧倾墨看着不答反问的柳汐月,同样不答反问:“汐月今日来是为他求情的?”
柳汐月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他没有图谋不轨,无需我求情,不过,若是我求情,皇上便能明察秋毫的话,那就当我是来求情的。”
萧倾墨摸索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眸色微敛,片刻后,缓缓开口。
“既然汐月是来求情的,那朕定当再好好的查查,如果颜瑾没有谋反之心,那朕便看在汐月的面子上放了他,可若是朕发觉他有不轨之心,那汐月也别怪朕。”
一旁的姬修白,惊惧的将这个事情听了个大概,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觉得虽然这事确实不小,但光凭这些,也只能说明颜瑾南开皇的身份,并不能充分的证明颜瑾有不轨之心啊!
当然,若是放在一些心中狭隘,或者有侵略之心别有意图的帝王,确实会借此发挥。
可他师兄既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不太可能有侵略之心,毕竟这么些年,除了极小的国家时有战争,他们这三个大国已经和平相处很多年了。
姬修白看了看萧倾墨幽深的眸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柳汐月,已然猜到他师兄此举为何?
柳汐月一番思绪之下,也明白了萧倾墨的言外之意,毕竟,这事还能怎么查?都摆在这的,有没有不轨之心,还不是全凭他说。
她抬眸看向眼前坐着的帝王,果然,权力这个东西就是可以无所不能。
她浅浅行了一礼:“那就多谢了,希望皇上能早日查清,放了颜瑾。”
姬修白看着转身出去的柳汐月,走到萧倾墨面前坐了下来:“师兄,你这是在逼迫汐月。”
萧倾墨没有回答姬修白的话,拿起一旁的奏折便开始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