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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重蹈覆辙
    脱光了衣物站在伸出来的长管下,听着头顶的脚步声,有干净的水流缓缓落到头顶。

    开门声让孙谨下意识身体紧绷,在属于另一个人的热量靠近之前又赶紧放松下来。

    满满的一桶水流不了太长时间,好在他的头发并不长,足够他冲洗干净泡沫。

    裹着浴巾回到房间,被按着坐在新换的床单上,孙谨心中不安,却不敢露出分毫异样。

    虞行翡现在随时又会爆发。

    虽然,现在突然又接手了替他清洗身体的工作。

    大脑还是一片混乱,完全拿不准这个人的心理。

    后背接触到床单,孙谨无法控制肢体的僵硬,可虞行翡这一次并没有愤怒,只是扯走了浴巾。

    还没来得及用手遮挡,已经有薄被覆盖了身体。

    “我去煮面。”像是毫不介意孙谨的防备,虞行翡说完转身出了门。

    孙谨裹紧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脑袋里还什么都没理出来,门就再次被打开。

    “起来,吃早餐。”虞行翡端着两大碗面摆放到桌上。

    裹着被子坐起身,孙谨低着头,没有直接下床,“衣服。”

    休息了一会,咽喉反而更痛了。

    “下来,吃饭!”

    不耐冰冷的拒绝,孙谨只能暗自握拳又放开,掀开被子坐到他身旁。

    捏着筷子,皱着眉,将软和的面条小口小口的咽下。

    碗里的热量熏得眼睛发疼。

    在虞行翡面前裸露身体,虽然会害羞,孙谨从来不会迟疑,对于虞行翡的目光和迷恋,甚至是骄傲和欣喜的。

    现在却只能体会到难堪。

    难以下咽又不得不吃,根本不敢多想其他,全心戒备着,等着这个人再次发难。

    面前的空碗被端起,收到了回到床上的命令。

    看着虞行翡出去的背影,孙谨只能躺回去。

    沉默地看着再次进门的人,穿上他的工作服,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将裸露的皮肤尽量包裹起来。

    脚步靠了过来,桌上被摆了壶水。

    直到听到门外的锁门声,孙谨瘫着身体,浑身没了力气。

    安静下来的环境,现在才有精力去梳理这一切。

    他和虞行翡很少吵架,每一次,都是伤筋动骨。

    这是时隔快两年的,又一次争吵。

    从婚礼后的那一次爆发后,持续了几个月想靠近彼此,又突破不了隔阂的忍耐,孙谨也从那一次了解了,虞行翡是多么自相矛盾的一个人。

    明明喜欢他的主动热情,也喜欢他的身体,可就是会因此不安。

    把他变成这样的是虞行翡,为此愤怒疯狂的也是这个人。

    保持原样不对,他要去改变也不对。

    这一次也一样,虞行翡坚持去否认过去,却又对他的过往那么执着,追问不休。

    那就是他自己,可虞行翡就是不肯承认,非要把放荡的帽子扣在他头顶。

    看得难受崩溃,还非要去看。

    孙谨更是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一边喊着老公,一边说着那么多粗俗下流、不堪入耳的话。

    别说现在的虞行翡无法接受了,孙谨自己都难以接受。

    可那就是他,证据就摆在眼前,他也只能认下放荡和下流的事实。

    他还哄骗过失忆了的人。

    虞行翡本就疑心深重,按他的思维,突然发现这一切,不疯才怪。

    和别的男人大玩特玩,不肯和他真枪实弹,还用言语去欺骗。

    孙谨委屈死了,什么别的男人,那就是同一个人。

    还有,居然当着他的面录像。

    怎么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早知道有这一出,孙谨哪敢骗人。

    这下好了,该怎么收场?

    虞行翡这是宁肯自己进山洞,也要把他锁起来,还不给衣服穿。

    这是不允许他出门一步,也不允许他再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不能出去工作,孙谨也不能强行打开门。

    午休时间,门锁哗啦响动,也闻到了灶台发出来的香味。

    中午吃的是肉糜粥。

    满是灰尘的人,连清洗都来不及就做饭。

    喝着粥,孙谨都不知道该不该替他的细心感动了。

    毕竟始作俑者也是这个人。

    被带去厕所,也被紧迫盯着,孙谨真的适应不良。

    这下是不用担心虞行翡会跑了。

    很明显,他已经被划分到虞行翡个人所有物的范畴内了。

    晚上颈间就被上了药包好,清凉透过皮肤滋润着灼痛的喉咙。

    眼睁睁看着虞行翡捏碎了他的药,用火烧成了灰烬,孙谨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安然度过了。

    可熄灭了灯,等来的并不是伤人的强迫,而是一个后背。

    孙谨能做的,只能咬牙忍受着一切。

    又来了!

    明明知道他为什么吃药。

    还故意把他的药毁了。

    两年前的一切又要再次重演。

    尽力去忍耐着升高的体温,抵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

    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熬。

    黑暗中,面前这个男人衣物之下有些什么,孙谨一清二楚,只能艰难抵抗着这一切。

    虞行翡并没有睡着,身旁的体温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近。

    身后传来委屈的低泣声,没有抗拒衣物之下探进来的触碰。

    转过身,怀里依偎进一具的身体,是这么的柔顺和渴望。

    可当他的手顺着肩背向下抚摸,这具躯体还是有瞬间的僵硬。

    心底陡然升起的暴躁等待着宣泄,又被那还带着嘶哑的呼吸生生熄灭。

    抬手摸到了湿润的脸旁,解开他颈间的绷带扔到地上。

    早起的海鸟的鸣叫声传进室内,打乱了狂乱的节奏。

    桌前摆放上早餐,听到锁门声,孙谨才从窒息的晕眩中回神。

    除了早餐,桌上还有药和纱布。

    重新在颈间和唇边涂抹好药膏,缠好绷带,清凉缓解了很多疼痛感。

    无法出门,只能从室外的黑暗光明交替来判断时间的流逝。

    不过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孙谨也懒得再去计较时间了。

    只是颈间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好的极为缓慢。

    他们现在基本没什么交流,孙谨无法得知虞行翡这么做的用意。

    不过,不用重伤也是个好消息。

    至于重新教会虞行翡怎么去占有,这件事只能延后了。

    不然就真的是下贱了。

    即使身体再怎么渴望也不行。

    孙谨又再一次面临两年前的难以抉择。

    到底是遵从他和虞行翡的渴望,放下一切尊严去主动,还是改变这一切,等待着痊愈的机会。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记得所有回忆,深爱着他的虞行翡,而是遗忘了一切,憎恶蔑视着他,独占欲深重的孙非羽。

    他们真的还有痊愈的一天吗?

    天色将将昏暗,下班晚归的人,提着超市里买的食材开车回家。

    远远的视线里,他们的居所外,有团黑影在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熄了车,虞行翡不动声色靠近。

    无需太过靠近,也能看清一切。

    门外的,是个穿着衣服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