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锦华轩,屋内。
苏老夫人和苏秉衍母子两人,从库房出来后,重新到了锦华轩。
眼下,朱氏还昏迷躺在床榻之上,苏萱服侍在床边。
苏秉衍瞧着朱氏这般,眉头微皱。
苏老夫人看出自己儿子有些不耐烦,当即出言道:“库房内所有东西都不翼而飞,多少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还有这些年府中经营所得,都是你夫人在操持掌管,现下都没了,任何人都会扛不住的。”
苏秉衍:“我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是纵然发生天大的事,总该是扛得住才是,她执掌相府中馈多年,居然能因此而晕厥昏过去,算什么事。”
苏老夫人:“库房被莫名清空,若是没有及时填补亏空,只恐是府中维系都要成问题,咱们府上各处的收成暂时也难以收上来,之前沈氏的所有嫁妆,也全都移交到苏婳的手中。”
苏秉衍眉头紧锁。
苏老夫人继而说道:“这些事无需你操心费神,你只需要应付好朝堂之上即可,府中所用,有我在,自不会让相府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
苏秉衍:“多谢母亲。”
苏老夫人:“都是为了丞相府,你我母子之间,又何须客套。”
苏秉衍:“不过,母亲,这件事,还是需要调查一番,可这事……”
苏老夫人:“到时候等你夫人醒来后,再做商榷,调查肯定是要调查的,你因着外头的事情,费神了许多,也该去用午膳,歇一歇了,这边交给我来办就行。”
苏秉衍朝着眼前之人躬身一礼,“母亲,有劳了。”
苏老夫人:“去吧。”
等到苏秉衍一走,苏老夫人就势在旁边所设的座椅上坐下。
而在床边守着朱氏的苏萱,单从方才祖母和父亲言说的那些话,多少她也是知道的,当即走到了她祖母的身边,轻唤一声,“祖母。”
苏老夫人瞧着苏萱,“安心,这些事,不用你费神。”
苏萱:“祖母,府中库房内的所有东西,怎会莫名其妙的全部消失,想要搬空库房,那得多大的动静啊。”
苏老夫人:“萱儿,你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待嫁,别的都不要你操心。”
苏萱:“祖母还未用午膳,萱儿让人去准备吧。”
苏老夫人:“不必,也不饿。”
就在这时,里头有动静传出。
当即,苏老夫人和苏萱就往里走。
李嬷嬷侍立在旁,而床榻之上昏迷未醒的朱氏,满嘴的呓语。
“不……是谁,到底是谁……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阵阵猛烈的怒喝之声散开。
突然,躺在床榻上的朱氏,骤然间睁开眼睛,整个人弹坐起来。
苏萱立马过去,安抚她母亲,“母亲,您没事吧。”说话间,她又用丝帕给朱氏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
朱氏心神缓缓的定下来,见到老夫人也在旁边。
“老夫人,咱们多年积累,全都烟消云散了。”朱氏沉沉的吐出这一个字,而后她视线收回,落在苏萱身上,声音中透着为难,“乃至于为萱儿准备的嫁妆,都……”
苏老夫人凝声一句,“此事严重,却也不要因此就落了你身为丞相夫人该有的体面,万事都还有我,还有你夫君。”
朱氏:“老夫人,我……”
苏老夫人:“萱儿,你母亲也醒来了,你去让人准备一下午膳。”她又对着一旁的李嬷嬷她们道:“你们随萱儿一道去。”
苏萱往外走,李嬷嬷等人都是跟着一块出去。
而后,苏老夫人在床榻边坐下,言辞中透着冷冽之色,沉声说道:“你觉着,此事透着诡异,这背后和苏婳相关的可能性有多大?”
朱氏:“老夫人,这……不可能吧。”
苏老夫人:“如今的苏婳,早就和从前大不一样,就好比这一次,连隐杀楼都未能将她料理掉。”
朱氏:“可连库房的守卫都未曾惊动,而且咱们库房之内的宝物,尤其是连库房内那暗藏的密室,怎能就……”
苏老夫人:“没什么不可能的。”
朱氏:“那,老夫人预备怎么办,她莫非是有何神通,能藏得住整个相府的库房?莫非她不是人,是鬼?”
苏老夫人沉沉的吐了一口气,道:“或许,我得找机会,再去见一见玄真大师。”
朱氏这次没有迟疑,直截了当的问道:“老夫人,上一次,您去见玄真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老夫人:“是我不信邪,玄真大师的卦言,说苏婳上次溺水未死,便是出水之龙,脱胎换骨,再对苏婳动手,终是要反噬自身,我以为让隐杀楼的杀手出面,会万无一失,谁能想到最后还是失手了,而失手之后,紧接着就出了库房莫名被清空的事。”
朱氏听着老夫人的话,心中也是若有所思起来,好像这里头还真是有这些牵扯关联。
“老夫人,这……”
苏老夫人:“行了,这事儿,我自有分说,你也无需忧虑太甚,事已至此,就得想好后面的安排,好生应付好外头,你是相府主母,今日在府中这事儿,我会吩咐好底下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外传,若是在外头失了脸面,那就是真的丢人。”
朱氏:“是,老夫人,妾身懂得分寸,只因事发突然,所以才这般。”
苏老夫人:“你自己心中记着就行。”
不多时,苏萱等人已经回来。
苏萱:“祖母、母亲,午膳备好了。”
苏老夫人:“去扶你母亲起来,你在这边陪你母亲好好用膳吧,我就先回福熙堂了。”
随之,李嬷嬷和春莺过去扶着床榻上的朱氏起床。
朱氏起身,见老夫人往外走,也是想请老夫人一同用膳。
苏老夫人:“行了,咱们就不必拘束这些,随意些就好了,刚刚你动了大气,又晕厥过去,先用膳,让自己缓缓。”
朱氏:“是。”
随后,苏老夫人就直接从锦华轩离开。
苏萱则是陪着朱氏过去用膳。
朱氏看着苏萱,“萱儿,别担心,没事,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