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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风雨欲来
    萧翎看着身上散发着悲伤的气息魏瑄羽,没有再说话,只是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下雨了。”

    天南的冬天,这里的雨下得并不频繁,但却总是悄无声息地降临。此刻,在寒冷的山峦之间,一层浅浅的雾气悄然升起。这雾气如同薄纱一般轻盈,缓缓地弥漫开来,将整个山峦笼罩其中。它像是神明赋予这片土地的神秘面纱,让人不禁想起那些古老而神秘的各种传说轶闻。

    魏瑄羽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看着雾气朦胧的冬日的山峦,天地仿佛融为了一体。

    “在我们进去之前,三叔他们和校长爆发了很严重的冲突,因为争夺沙鬼的遗骨。”

    “如果猎物被分配的话,那应该归属杀死它的张泽宇。”魏瑄羽走到了另一边的窗边,和萧翎并排看着远处的风景。“我亲手猎杀的妖将尸骨没能带出来。”

    “他说这代表着新时代的来临。”萧翎说。

    “新时代?”

    “人类可以杀死妖将了,而妖将遗骨内的神血,更是古往今来无数人类所向往的东西,这东西会将道门带到全新的历史中吧?没有妖族,十大妖将被永远斩杀,道门再也没了掣肘,能彻底走到前台掌控权力,老家伙们都很兴奋。”萧翎面无表情的说。

    “哈,那你刚刚可错失了一个成为新时代皇帝的可能。”魏瑄羽说。“这么想来可真遗憾啊。”

    “我不感兴趣,小时候我其实很想剃度出家,和尚,道士,牧师,都可以,从此远离世俗,不过就算是剃光了头发,也避免不了世俗的烦恼吧?”

    魏瑄羽想着萧翎头上几个戒疤手中盘着佛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千烦恼丝没了,可不代表烦恼就烟消云散,否则世界上最开心的一定是秃头的人了。”

    现在他们在道门的仙院,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道士,可是烦恼依旧,烦心事不会凭空消失,快乐的道士当普通人,当和尚,也是快乐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遇到了在大厅中喝茶的校长,校长看起来心情不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紫袍换成了宽松的便装,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和蔼老人,脸上带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手机另一端是魏崇远,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病病歪歪了这么多年,看样子还能病病歪歪很久。

    魏瑄羽没有张泽宇那么好使的耳朵,不过从表情也能看出校长和和魏崇远的交谈并不愉快,或者说对于魏崇远单方面的不愉快。隔着耳机听不到声音,但是看屏幕上魏崇远比魏行敏还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有过一出好戏。

    最后校长愉悦的挂断了电话,甚至不忘和魏崇远说了句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活的好好的,直接把手机丢在了茶几上,继续喝自己的茶。

    他当然知道魏瑄羽不会同意女娲计划,萧翎也不会同意,否则他也不会直接给两个人临时派了个A级任务,所以校长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时候,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又接通了电话。

    但是很快,校长就皱起了眉,笑不出来了:“什么?王若邈又出问题了?”

    …

    …

    …

    1月30日,北京时间6:32。

    汉北某私立医院内,张泽宇站在高层的玻璃幕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清晨中刚刚苏醒的城市。

    连走廊里播放的电视里的新闻频道都在播报发生在汉北的污染病,笑容甜甜的女记者在摄像机前播报最近关于核污水泄露的处理方式,并且安抚民众这次污染并不具备传染性。

    就像是传说中的废物政府在糊弄麻木的民众一样,张泽宇知道,这个记者并没有在污染中心,甚至都不在汉北,她只是在摄影棚内,不得不说,联盟那边的p图技术真的很厉害,如果张泽宇不知道所谓污染病是什么的话。

    整个联盟内依旧歌舞升平,哪怕遇到了道门总部被炸这样的奇耻大辱,大部分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是大年初二,赤城已经恢复了一些热闹的氛围,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如果不是张泽雪偷偷带回来的卵泡,张泽宇甚至都未曾想到恐怖组织的药剂造成的破坏的患者已经和张泽雪接触过,甚至医院里的传染病区里几乎都是这群注射后药剂的人类。

    在他要过张泽雪试管内的卵泡后,耳机里是望舒的提示音:“虽然这只是低级污染物,但是它对于平民的危害很严重,这种卵泡的原型妖怪应该是某种水蛙,通过污染饮用水来寄生人类。”

    张泽宇:“我以为我开了《生化危机》的副本,怎么还污染上了。“

    “妖血对于普通人类是有侵蚀作用的,不过道门那边不怎么关心普通人,如果能污染修士,才会受到重视。”

    张泽宇没有说话,他有些烦躁的在走廊里踱步,等人是一件消耗耐心的事,在他的耐心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张泽雪背着医疗箱,旁边是一脸狗腿的沈飞,替她拎着东西。

    现在是冬季,汉北身在内陆地区,气候严寒,所以冬季的室内几乎都会选择集中供暖,医院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是如此,大部分在医院的医务人员在医院都会穿着薄一些的衣物,而躲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却裹着厚厚的外套,几乎要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张医生……救救我……”

    看到推门而入的张泽雪,男人痛苦的向张泽雪发出了求救声。

    “我不知道该找谁了,那天和我一起做手术的只有你,明明隔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结果才过了两天就变成了这样,我不敢回家,我怕污染扩散出去。”

    厚重的衣服下,陈医生的胳膊已经被挠出了一条条的血痕,血痕已经开始溃烂,而他的指甲里全都是自己的血肉,而陈医生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依旧不住的挠自己的皮肤,似乎奇痒难耐,只能用这种自残的行为来缓解瘙痒。

    陈医生的胳膊就像被猫挠过的破布一样,惨不忍睹,血痕已经开始溃烂,而他的指甲里全都是自己的血肉,让人不忍直视。他就像被痒虫附身了一样,挠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自己的皮肤挠破。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这种自残的行为也无法缓解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