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标吗?”董心雨有些担忧的望着刘海。
刘海刮了下她鼻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嗯,好,反正要小心点,我们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不一定要要那么拼。”
“我知道。”
刘海笑着抱了抱她。
……
一个晚上过去后,刘海和杨三狗一起离开了盘星村。
他们第一站就到了川省。
这次他们依旧打算不留任何身份信息。
首先找到的是川省这边的一家麻袋厂。
这边人一听说他有一百吨苎麻后,负责人都惊的差点掉下巴,下意识的要把他们给赶出来。
哪儿来的骗子,现在到处都收不到苎麻,你说你有一百吨?
但刘海又丢了一句话:“半个月后,你派人到长洲火车货运站,带上钱,别问其他的。”
“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外,价格九块。”
这个负责人脑子一下又变得非常冷静。
如果是先交钱再发货,他想都不会想的让刘海滚蛋。
如果是让他们带着钱到某个农村里去验货,他同样会把刘海给轰出去。
可问题是,现在这小子让我们在火车站看货?
于是就问了句:“你意思是,如果我们当天成交,直接用火车货运到我们川省这边来?”
刘海笃定笑着:“货就在火车货运车厢内,你验货完了后,把钱给我,火车直接开到你们川省这边。”
“火车运费我出,到站后其他的你们自己负责。”
负责人有点心惊。
这可是火车货运啊,别说是普通人,他们这类国营厂想要去拿货柜都很难很难,这小子能搞定这个?
皱眉盯了刘海很很久后道:“请问贵姓?”
刘海起身笑着说:“抱歉,不留名,也没有必要,你们反正也没有任何风险。”
“当天觉得货有问题,或者说是我骗了你,你们直接走人就行,那里是火车站,相信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胆大妄为到火车站抢劫吧。”
负责人沉着眉头,沉默了会后说:“你留个具体地址给我。”
刘海刷刷刷的写了的火车站的具体车厢等等。
出门的时候,刘海又说:“我只有一百吨货,并且不只是只找你们一家。”
“我大概会找十家工厂的人,到时候价格不变,九块一斤,但是你们需要自己抢,能抢到多少,我以收钱为准。”
“期待你们的到来。”
说完离开了这家工厂。
负责人背后一直望着他们,沉默了很久后,马上吩咐人过来开会讨论。
这是第一站,第二站他又出现在了浙省这边。
这边的纺织业非常发达,而且也是国家重要纺织生产基地,说白了,出口的布料,服装赚外汇,一大半来自于这个地方。
他们对苎麻的需求量最大!
刘海找了几家最大的工厂,如法炮制。
一句话,你们带钱来抢,抢多少,看你们自己带了多少钱,先来先得。
就这样,刘海带着杨三狗天南海北的跑了整整有十多天的时间。
一直到四月底。
刘海和杨三狗回了长洲后,首先打了个电话到盘星村,王世文接的。
吩咐他开始把芦苇荡里的苎麻,通过船运到长洲火车站,如此, 一切都布置好了。
挂了电话后,刘海感觉如释重负。
“咱们把胡子,行头都整理一下,我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有意思,能多有意思?”两个人这十多天里,天南海北的跑,杨三狗也真累成了狗。
这会进了招待所房间后躺下就不愿意动了。
刘海说:“八角楼,长洲这边的风向标。”
“你不是一直挺好奇,去年我为什么在长洲突然一下让好把东西运到芦苇荡里去吗?”
“就是从这个茶楼里拿到的消息,兄弟,如果不是那一壶茶,可能咱们哥儿几个这会在监狱里。”
“不会吧,你意思是,那边有人通风报信?”杨三狗精神了几分。
对于刘海被造了名单的事,他一直都在隐瞒,主要是怕他们几个军心动荡。
现在这股飓风马上就要过去了,再讲也无所屌谓了。
所以刘海讲了一遍。
听的杨三狗汗毛直立,鸡皮疙瘩都冒了一身出来。
这是在玩命啊。
正如郝少文所讲的一样,就他们苎麻的倒卖规模,温城的八大王加起来,再乘以个二,才能勉强的和他们相提并论。
那几个家伙都已经上了全国报纸。
如果当初刘海他们被齐老虎给抓了个现场,估计那规模能马上吃花生米……
不过,当他听到举报他们的人后,杨三狗一拍桌子:“王星明这狗东西你知不知道他住长洲哪里?”
“我非得削他几个嘴巴子不可,他娘个西皮的。”
刘海拿出了刮胡刀一边刮胡子说:“不是被抓了吗,现在出来没出来,还不一定。”
“三狗,记住,小人难惹,我们只求财,不是江湖好汉,别人没有撼动我们什么,也有了一定的报应,就不要再去招惹。”
“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知道吗,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杨三狗听后点了点头:“明白了海哥。”
“赶紧去收拾吧,八角楼是个江湖,没有一个好的行头,脸面,里边不会给你好脸色。”
“成。”
两人于是在宾馆里收拾了一番。
晚,七点。
燕子路的八角楼如往常一般灯火通明。
刘海 已经快一年没有来了,楼内改变了很多,增加了吃饭,打牌。
所以里边人声鼎沸。
刘海不喜欢外边的大堂,所以直接让服务员带他们去了边上的卡座,有个帘子可以拉起来,比大堂要僻静点。
消费也高的吓人,最低消费不能低于一百块钱……
就这规矩,估计也是当前长洲最高消费的地方了。
刘海点了几道菜后,服务员说:“需要上什么茶?”
刘海想了想,指了指那道五百八十八的茶说:“就这茶吧。”
“不需要见黄老板,死里逃生,点这茶只是为了报答人情,替我和黄老板说一声感谢。”
服务员愣了下,盯着刘海看了好久。
这道茶一年到头点的也没几个,所以服务员对点这茶的每个客人印象都特别深。
盯着刘海看了会后,有些惊喜:“同志,我记起来了,你是去年在这里点了这道茶后一口没喝走了的那个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