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能够走哪里去？”

    “傻不拉几的，自己赚了那么多钱，结果被帮会人员欺负成了那样子。”

    “你以为北方苏联那边倒爷很好混是吗。”

    “是有很多人倒卖物资到那边赚到了很多钱，可你知不知道。”

    “同样也有很多人在西伯利亚的火车上送了命?”

    这是这年代特有的一件事情。

    老毛子那边轻工业一直很差，整个国内上上下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的重工业上。

    导致他们很缺乏一些轻工业产品。

    很多国内聪明的倒爷们，把国内的东西弄了过去。

    确实赚到了很多钱，用川省的那个大炮多年后回忆的话说。

    就是当年哪怕是弄一块牛粪过去，都能够赚到很多钱。

    但同样的，很多犯罪分子盯上了这些倒爷。

    于是西伯利亚的火车上就出现了很多这种事情。

    老毛子的西伯利亚草原茫茫无边无际，也很少有人生活在那边。

    更别说是什么警察局了。

    就算是车上的老毛子，他们也从来不会顾及这些华夏人的死活。

    所以甚至于还有很多老毛子还在和他们勾结。

    这种火车上发生抢劫的事情时有发生，很多倒爷都在上面丢了自己的命。

    所以赚钱的同时，其实这些倒爷们也是在拿着自己命在赚钱。

    刘星听到潘涛这话后，一阵尴尬：“卖东西 ，还能够有什么危险不成。”

    “我们是过去做合法生意，并不是去做做违法的，怎么可能会丢了自己命。”

    潘涛骂了一嘴：“所以我说你是个猪脑子，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典型读书读傻了的人。”

    “老老实实在家里过完年，哥刚刚已经安排好了，等过了年后，你和我一起去北方。”

    ‘但你也别开心的太早，你要从最低级的职工做起，能不能站起来，完全看你自己。’

    “懂了吗。”

    说完扭头进了里边的屋子。

    有那么一会儿，刘星站在原地愣是半天没说出半句话。

    接着本能看向了里边正在逗着女儿玩的刘海。

    眼眶跟着不自觉的湿润。

    这就是亲人吗。

    对于眼前的过往，更是悔不当初，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愧疚感。

    ……

    刘海去年没有回来，所以今年回来后，家里格外的热闹。

    云山县的班子几乎全都来了，还有市里也来了很多人。

    没办法，人家食品厂现在已经成了江东排名第一的民营企业。

    给当地创造了大量税收之外，还拿出了很多的利润一直都在坚持做慈善

    这是当地政府最乐意见到的企业状态。

    一厂，二厂的业务还行，一直都是保持着行业龙头地位。

    不过，三厂这边的业务很差。

    三厂主要是生产纯净水。

    而且投入也特别大。

    比如说他们的蒸馏设备。

    机械厂那边心思一直都在精密机床的研发工作上，所以没有心思去搞蒸馏设备。

    他们厂里的设备是从德国那边定制回来的。

    花费了八百多万美元。

    造价可不低。

    原本他们想着，只要是工厂弄出来后，他们马上就可以和一厂，二厂一样。

    迅速地开始盈利。

    但现在是1987年。

    普通人人家家庭里，大部分还是那种能够省钱就省钱的过日子。

    水这个东西，对于他们而言，那就是一个不用花钱的东西。

    毕竟哪里都有水，只需要自己家里烧开有了。

    走在外面办事的，一般也都会带着一个很大的瓶子带着走。

    你让他们喝瓶水都要花钱去购买，谁不觉得是在浪费钱？

    故而，整个三厂的生产积极性非常的消极。

    负责人也做了很多的营销。

    甚至于都搭载在他们其他产品上赠送了，可依然还是反响平平。

    工人们一度怀疑，是不是刘老板搞错了，这东西怎么能够赚钱呢。

    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搞下去。

    等等。

    三厂生产了后，现在每年的亏损达到了四十多万。

    现在内地人工还是很便宜。

    厂房的地皮是镇政府划拨的土地，厂房也是他们自己盖的。

    设备也已经买了，基本上不用花钱。

    主要的花费在人工上，因为业务不是很好，所以请的工人也不是很多。

    内地的人工当前也很便宜，所以这三十万每年的亏损，对于刘海而言，其实还是一个毛毛雨。

    这边的负责人是从二厂那边调任过来的，叫刘大伟。

    牵扯一下关系，是刘海的一个远房亲戚。

    正月初五。

    工人们还没有上班。

    刘海到了工厂里，刘大伟是隔壁县的，所以今年并没有回去过年。

    主要是工厂的效益不好，他一直都在厂里和核心骨干们商讨未来。

    得知刘海来了厂里后，这几个骨干们全部都站在了工厂门口。

    车子停下来后，刘海一下车就看到了他们几个。

    有些愣神：“你们这是没有回家过年？”

    “还是过完年后，早过来上班了？”

    刘大伟显得很是无地自容。

    他其实早就知道刘海回来了，也很多次想要到刘海家里去找老板聊聊工厂的未来。

    只是三厂业绩烂成了这个样子，仿佛根本就看不到未来。

    刘海还是他的远房亲戚，他这个当厂长的，实在没有脸站在老板面前汇报情况。

    所以一个个很是尴尬。

    刘海看出他们心思了。

    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很是放松的感觉。

    “这看来是没有回去过年啊，有必要这样吗。”

    刘大伟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抱歉，刘老板，我们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以至于让工厂里亏损这么严重……”

    “严重什么？不是就是每年亏损了三十万吗。”刘海这么回了句。

    不过说完又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些人荣辱心很重，工厂里一直都在亏钱，他们一个个本来心里就已经很愧疚。

    比较的敏感，自己讲这话，很容易让他们心里多想。

    看他们果然一个个不说话了。

    刘海笑了笑：“我意思是，这几十万每年的亏损，实际在我的心里是有数的。”

    “你们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只需要好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