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神一凝,看向沐婉儿的房间。只见在房间门口,沐婉儿静静站在那里。
“婉儿,你……”
小香欲言又止。沐婉儿双眼含泪,她慢慢走向小香。
“娘,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婉儿,娘并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此刻小香也是眼泪直流,面对沐婉儿的问询,她又何尝不是满腹委屈。
“婉儿,当年发生的一切本来就是个错误,只不过我和你父亲都是局中人,又怎能看得清。你的父亲并不是坏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小香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沐婉儿冰凉的小手,母女二人向屋内走去。这一夜,二人彻夜未眠,小香将当年的事情经过详细讲述给沐婉儿。
不过从小的坎坷经历,让沐婉儿对父亲充斥着恨意。虽然小香百般为沐清扬洗脱,但沐婉儿并不能原谅沐清扬。
小香说道:
“婉儿,你的父亲他是爱你的,你知道吗?在你六岁那年,我联系上你的父亲,告诉他你的存在,他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十分高兴。”
小香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先是问我,你有没有名字,我当时说依照风俗名字应该是父亲给取,所以你一直没有正式的名字。他沉吟片刻就为你取了沐婉儿这个名字。”
“若他不认你,又怎会为你取名?”
小香眼中泪光闪烁,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慈祥的望着沐婉儿。
“婉儿,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娘很高兴看到你能有今日成就。不过,你的生命之中如何都是抹不去那人影子的,就像娘即便吃了千般苦,也依然无法摆脱曾经发生的一切。”
沐婉儿也是轻轻叹气,虽然母亲将当年之事详细告知,她还是余怒未消。一个抛妻弃女的男人,即便再是有情可原,也无法让她释怀。
更何况,当年其实是那个男人强要了母亲,虽说母亲身份低微,本就是那个男人的附庸之物,但母亲毕竟是个女人,在受到巨大伤害之后竟然被赶出宗门,这岂是一个男人所为,简直禽兽不如。
然而,面对母亲的苦口婆心,她最终选择了沉默。而小香看到她的样子也只能暗暗叹气。
小香孤苦伶仃这么多年,她却是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尤其是刚刚他的到来,更是燃起了小香对于未来生活的向往之心。
可是小香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人却是沐婉儿假扮的,沐婉儿为了知道当年的真相,才想到的这个办法。
在以后的一段日子,小香的精神状态非常不错,她每日依旧在干着活计,沐婉儿也负担起了收活送活的差事。
在闲暇之余,沐婉儿传授给母亲一些防身术法。既然知道那神秘蒙面人就是沐清扬,沐婉儿也就没在保留,将那段无名口诀也一并传给了母亲。
小香原来在万流宗时身为沐清扬侍女,在宗内也是人人尊敬的主,所以她的术法底子打的非常不错。修炼起无名口诀来竟也是水到渠成。只是半月时间就修炼出葡萄一般大的一团精神力。
小香这些年断断续续也会修炼万流宗的基础功法,主要也是修炼精神力。到如今也不过修炼出一缕三寸长的精神力。而今却一下子涨到了葡萄那么大,小香也是心中喜悦。
这一日,沐婉儿又将母亲浆洗好的布料送到镇上,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直到午时才将布料料理完毕。在经过一个茶楼时,她突然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就进入茶楼,想着喝杯茶水再赶路回家。
一进入茶楼,便有一股茶香扑面而来。沐婉儿要了一壶当地的绿茶,便坐下来慢慢喝起来。
这时,坐在靠窗位置两个汉子的低语声,引起了沐婉儿的注意。两人虽然声音很低,却并没有刻意压制的意思。
只不过是茶楼喝茶之人都很安静,二人也不便破坏气氛而已。只听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这些小门派真是不容易,为了获得一些资源,整日东奔西跑。不像那些大宗门,单就宫内给的资源就用之不竭。”
说话之人头戴文士方巾,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沐婉儿心中暗暗好笑,看此人装扮应该去赶考做官才对,却没想到竟然闯荡起了江湖。
另一人也是同样打扮,只是手中拿着一幅卷轴。此刻他点点头,认可了拿折扇男子的话。
“谁说不是呢,我们身后之人身份不够,给的资源自然也就少了。希望这次嶂石山能有所收获,要不然只能将门派解散了。”
“嶂石山?”
沐婉儿立刻认真倾听,她心中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一些小门派为了生存下去,除了身后之人给的那点少的可怜的资源之外,就是通过探索一些修炼者留下的洞府或者传承之地,来获得一些资源。
沐婉儿在万流宗之时,就曾听说在嶂石山内,有一位术法大师的传承,只不过已经寻找了数十年都没有人能找到。她心中不禁一动。
“难道说……”
只听那拿卷轴男子继续说道:
“据说那洞府乃是一位术法大师的修炼之地。里面机关重重,各种术法机关数不胜数。从发现到今日已经半月有余,竟是连第一道门户都没能突破。”
拿折扇男子慢慢将折扇折叠起来,沉吟一下才说道:
“你我二人也研读过一些术法书籍,也算是对术法略通皮毛,没准去了能破开一两道机关也说不准。不过,嶂石山咱们先不急着去。”
拿卷轴男子一愣,开口问道:
“为何不急,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可怎么办?”
“我们要先去一趟莲花山。据我得到的消息,莲花池即将有宝物出世……”
拿折扇男子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不过沐婉儿却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后天傍晚”之类的话语。
没过多久,那两人就离开了茶楼,沐婉儿也没有久坐,喝完一壶绿茶也就起身离开了。她决定回家告别母亲,去嶂石山撞撞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