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佃户们的眼里。
这伙人军容整肃,士气饱满,身上都背着奇怪的火铳,手中提着,肩上扛着更加奇怪的东西。
一看就是军爷的作风。
明末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说法。
这些佃户看到当兵的自然心里发怵。
哪知道战士们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个个抢着上来抓住他们脏兮兮的手就摇了起来。
战士们很快就麻利的给他们平整好地面,扎好了帐篷,还在里面支上了行军床,铺上崭新的军绿色被褥。
随后一对一的拉着佃户的手拉起了家常。
还把身上带着的压缩饼干之类的干粮分给他们吃。
最后,还在临时营地的中间开起了茶话会。
几个战士轮流上去讲完,佃户们也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三岁没了爹,四岁没了娘这都不是稀罕事。
地主老爷的克扣盘剥,建奴的烧杀抢掠,父亲母亲,姐姐弟弟挨个在眼前惨死,那才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直到最后,台上台下哭成一片,茶话会才算圆满结束。
战士们给他们打来洗澡水,帮着他们打上肥皂,洗去了一身泥土和陈年老垢。
然后换上一身崭新的军服,不过去掉了领章帽徽。
这可把佃户们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本已麻木的心灵被狠狠触动。
他们感觉爹亲娘亲都没有这些军爷亲。
现在军爷只要喊一声杀鞑子,他们全都可以嗷嗷叫着往上冲。
这就是将心比心的力量。
他们看到赵颂走了进来,呼啦啦全都走到赵颂跟前跪了下来。
红着眼睛七嘴八舌说道:“大人,啊不,军爷,俺们也要参军,您就收下俺们吧。”
“是啊,只有在首长这里,俺们才感觉自己像个人。”
“只要跟这些同志们在一起,让俺们干啥,俺们都心甘情愿。”
赵颂笑着摆摆手:“先不急,你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营部里面有小厨房,还有医务室。
当晚,战士们就利用厨房里的食材,蒸了些热腾腾白米饭,蒸好的松软大馒头,炖了肥厚的大肉汤,再加上一些时令蔬菜。
用大桶挑下了山。
当时又把这些苦哈哈给吃哭了。
这辈子啥时候能有过肥肉管够的时候啊。
当他们听说以后这样的伙食,天天都有的吃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之前一念之差,一跤跌进了福窝窝里了。
要不是建奴闹了这么一场,他们哪有这神仙日子过,真是因祸得福啊。
天天白米饭大馒头,就着肉汤可劲造。
出去打听打听去,哪个地主家敢这么吃,就他们的老东家赵扒皮,也得逢年过节才开一次大荤。
这几人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东家首长以后让干啥,一定豁出命去干。
这辈子就赖这里了,打死不挪窝。
当赵颂要求他们对这里保密的时候,这伙人打心眼里同意。
笑话,都知道这里日子过得好,来的人多了,肉汤不够喝怎么办?
他们私下里商议好了,如果有人敢吃里扒外,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他们自己一人一刀捅死他。
不劳军爷首长们动手。
第二天一早,战士们已经在营房外面晨练,他们甩出五六半的枪刺,刺杀声喊得震天响。
佃户们被杀声惊醒,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鬼鬼祟祟跑山上看热闹。
周班长走了过来:“你们过来,着装整理一下。”
佃户们哪懂怎么整理着装,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拉扯着衣服没个正行,倒有一半衣服扣子都扣歪了。
战士们停止训练,一个帮一个的替他们整理着装。
“互相都看好了,以后就照着这个样式来,明天如果着装还不整齐,罚跑十圈。”
“你们虽然还不是我的兵,但是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吊儿郎当的,起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都来跟着我们练!”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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