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赵颂就在乾清宫就寝,电台也架到了乾清宫的楼顶,一份份电报向着承德和宣化府发了出去。
赵颂虽然能直接沟通费飞,由他分发命令。
但是这种超级大行动的命令必须由赵颂亲自签发才更正式。
而且也不能给若干年以后的将领创造一个假传圣旨,以下克上的例子。
这种事情,必须从一开始就正式化,规范化。
赵颂小事上有点大大咧咧的,甚至有些中二,但是这种涉及千秋万代国家根本的大事,从来都不含糊。
乾清宫里的龙床不是一张,而是十六张。
之所以这么多龙床,是为了防止刺杀,让刺客不明白皇帝究竟睡在什么地方。
毕竟这一朝曾经发生过皇帝差点被宫女掐死的荒唐事。
这倒是方便了赵颂,他可不想睡朱由校刚刚躺过的龙床,赶明儿就把这张床拆了烧火。
其他战士也都各自搭伙找了房间睡觉,王亚东就睡在他的隔壁。
赵颂当晚没有太早休息,而是掏出钢笔将之前打好的草稿又改了改。
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是皇帝,很多措施也得相应的进行修改,可以获得更好的隐蔽性。
早上七点半,赵颂就起来了。
梳洗完毕的时候,恰好范文程这狗汉奸和张阿大也被魏忠贤带来了。
“嚯,这就是紫禁城啊,这就是乾清宫啊,气派,真是太气派了。”范文程激动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范某人居然也能紫禁城里走一遭。”
张阿大乃是锦衣卫出身,皇宫也曾来过,他垂手站在一边,仿佛赵颂是真正的皇帝。
赵颂瞥了一眼范文程,喝到:“范文程,看够了没有,王恭厂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回皇上的话,王恭厂的事情全都办妥了。”
范文程恭恭敬敬跪拜道:“微臣失礼了,微臣范文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是在过朝廷重臣的瘾呢。
赵颂也不拦他,他现在就是在代入大明皇帝的身份,一时半会可还不能暴露。
“起来回话。”
“嗻!”范文程突然全身一个激灵,啪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奴才该死......哎呦这臭嘴!”又是一个耳光!
赵颂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脚:“扶不上墙的玩意,迟早得在你这里露馅。”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赵颂干脆问张阿大道:“你来回话,王恭厂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启禀皇爷,王恭厂的火药大部分都已经运往各处军营存放,剩下的也都分散到各个库房,并且所有火药被泼水打湿,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干得好,此乃大功一件,今天之后,你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赵颂命令道。
他看向魏忠贤问道:“现在的指挥使是谁?”
魏忠贤恭敬道:“是左都督田尔畊兼任!”
“田尔畊是你的人吧,就不要兼任了,好好的做他的左都督吧,以后锦衣卫要做的事很得罪人,他的身子骨只怕是扛不住。”赵颂微微笑道。
“是,田尔畊确实是老奴的大儿,老奴这就让他把锦衣卫签押房空出来。”魏忠贤心里虽然不太乐意,却也只能照办。
锦衣卫乃是他的一条手臂,东厂是他的另一条手臂,现在断了一臂,怎能不痛。
“慢着,现在不急,你在锦衣卫里面好像还有几个心腹吧,都是谁啊?”赵颂问道。
魏忠贤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二三十个战士握着钢枪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他连忙躬身道:“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锦衣卫指挥杨衰都是老奴的人。”
“哦?还真不少嘛,让他们把他们的人都带出去,先进左都督府或者东厂做事吧。”赵颂一句话就把锦衣卫给剥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魏忠贤有些犹豫。
“你不同意?”赵颂眯起眼睛。
“老奴不敢!”魏忠贤挺直腰杆问道:“只是他们这些人事后如何处置?”
“呵呵呵呵,这些人嘛,去政协,继续做你的手下!”赵颂模棱两可的说道。
这些人恶贯满盈,手里不知道枉死多少人命,贪了多少钱财,日后要找他们的后账,罪状多得是。
赵颂想了想又说道:“东厂给你留着防身,西厂我要了,现在的西厂厂公是谁啊?”
“额,是萨日朗兼着,我这就让他撤了差事。”魏忠贤说道。
西厂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就不是汪直那时候的西厂了。
西厂现在只有一个职能,就是对外情报的收集,而且干的还很不咋滴,就因为厂公萨日朗其实是魏忠贤的贴身保镖,根本不管事。
不过到了赵颂手里,西厂的职能可就不一样了。
只怕比在汪直手里的时候还要足尺加三。
“范文程!”赵颂喊道。
“臣在!”两颊通红的范文程醒过神来。
“你去做西厂厂公。”
“啊!”范文程傻眼了,厂公那可是权势熏天的人物,居然落到他的头上了?
“咋的,你还不乐意?”赵颂皱起眉头,这厮对上谄媚,对下凶狡,正是做厂公的不二人选,难道他还要端着儒门弟子的架子?
“奴婢,谢主隆恩!”范文程的声音带着哭腔:“皇上如此信任奴婢,咱家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啊。”
一秒进入角色,直接连自称都改了。
“以后好好办事就行了,还有你这一嘴胡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赵颂指了指他的嘴巴。
“皇上放心,咱家这就全都拔了。”范文程咬牙切齿道。
“嗯,两厂一卫先就这样吧,内宫暂时不动,此令三日后生效,暂时不要声张,魏大伴,这几人你就陪朕住在宫中吧,给我镇住后宫那些嫔妃。”
“老奴遵旨!”魏忠贤当然知道赵颂不放他出去的原因,可不是怕嫔妃半夜爬上他的龙床。
“范文程,你去把几份圣谕誊抄一遍,然后随我上朝去。”
“奴婢遵旨!”
四个特种兵一边帮范文程薅胡子,范文程一边还在誊写圣谕,字迹居然工工整整丝毫不乱。
可见现在有多亢奋,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特种兵换上禁卫军的服饰,拿着腰牌将太和殿周围的禁卫军都给换了。
大殿内人头攒动,济济一堂,足有三百多人在大殿之中等着皇帝上殿。
今天上朝的人数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不多时,脸上蒙着黄稠的赵颂,脸上蒙着白布的魏忠贤,脸上蒙着黑布的王承恩先后从后面走到龙椅两侧。
王亚东和范文程跟在最后。
要问两个大太监为何蒙面,只因为被客氏抓花了,实在见不了人。
现在三人统一装扮,倒也显得和谐了许多。
王亚东穿着侍卫头领的袍服,站在宝座一侧,负责保护赵颂的安全。
已经换上大太监袍服的范文程站在宝座另一边。
他是在认人的,这大殿上的大官,他要一个个的认清楚,以后带着西厂番子抄家的时候,才能有的放矢。
看到皇上三人的穿着装扮,文武大臣全都屏息凝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毕竟皇帝蒙面上朝不是第一次了,九千岁蒙面倒还是头一回,还有另一位是谁啊。
只是九千岁淫威太盛,没人敢喧哗,也无人敢发问。
魏忠贤捂着嘴巴咳嗽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只黄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