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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拆台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达成一致的五个人终于来到0903号房。

    虽然他们没有房卡开不了门,但这本质上不是他们的问题,是节目组的问题——虽然不能直接帮嘉宾开门,但总得给点开门的路子。

    果不其然,他们在房间附近的地毯上找到了一张带血的房卡。

    梁宿微微一怔:“血?”

    “是为了表现那个叫何思渊的小哥已经被络新妇‘吃’了吧。”张泾对人造血浆很熟,看见房卡沾血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演员扮演的Npc和梁宿亲手杀掉的络新妇太像了。

    虽然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梁宿并不认为这是用“巧合”二字就能解释的。

    原书说九楼有两个饰演络新妇的演员,一个在楼梯间活动,一个0903号房以及走廊活动。楼梯间那个明显是活人扮演的,那房间那个呢?

    会不会这两只络新妇其实是一真一假?

    鬼怪就藏在我们中间?

    不,不可能。

    真正的络新妇不会只杀一个人就满足,这么长时间够她把整个节目组的男人都杀光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两个世界的络新妇外在形象会有重合?

    梁宿想不出。

    但她不会放弃思考。

    这种不清不楚的异常通常都是危险的

    如果自己实在想不出答案,那就录完第一期节目回捻青山一趟。

    梁宿心念急转,迅速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

    为求心安她还是把房卡凑到鼻尖闻了下味道。

    假的。

    有股甜味儿。

    “泾哥,假血好吃吗?”梁宿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

    张泾终于又有了眼前这姑娘还是个孩子的实感:“不算好吃吧,比较稠,和止咳糖浆差不多。”

    “这样啊……”梁宿故作失望地撇撇嘴。

    拿着房卡在手里转了几圈,打了手势让其他人离房门远些,确认距离够了之后才对准门锁,打开房门。

    和何思渊的待遇大差不差。

    ——一样的黑暗,一样的红光,一样的满脸是血的女人。

    最大的区别是女人手里的头颅,这次的人头是她刚从脖子扯下来的。

    屋内光线太差只能看个大概。

    但不论是折断骨头的脆响,还是隐约能看到的头颅断口上的残肉,一切的一切都极度真实。

    至少对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来说是挺真实的。

    妖异的蜘蛛女并未因嘉宾的到来中断进食,令人牙酸的啃食声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味儿共同折磨着门外的嘉宾们。

    终于,络新妇吃饱了。

    她随手丢掉手上的东西,轻笑一声:“诶呀,你们还是选择来给我送吃的了吗?

    让我好好看看……”

    络新妇二号婷婷袅袅地走到梁宿面前——当然,这个形容词成立的前提是只看上身。

    柔美与狰狞的对比让人心惊。

    即便是见过楼梯间那位络新妇的杨九叶也免不了心跳加速,额头冒汗。

    张泾和杨八叶就更不用说了,房门刚打开那会儿他俩就默默抱团,相互搀扶,在观看过络新妇的“吃人”表演后,张、杨二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比房间内的女鬼还要像鬼了。

    也就是节目组没有安排突然熄灯,不然这俩人能当场跪下。

    虽然周汝眠小朋友在前面的普通房表现得非常勇敢,但那是因为她先前面对的都是些道具、机关。

    这种“一眼假”的的东西周汝眠不怕。

    但真人演员就不一样了,虽然理智上她也知道这是演的、是假的,自己不会有危险,但活人演绎带来的压迫感和视觉冲击还是让周汝眠无法克制自己的恐惧,又怂又惨地攥着舅舅的袖子不敢乱动。

    此时此刻,五人小队已然废了三个。

    这样一个队伍,实在也不怪梁宿只给他们安排“遛蜘蛛”这种任务。

    恐惧当头,能放弃思考绕圈跑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梁宿站在门口不为所动。

    络新妇微微眯眼,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自上而下的光源原本会给人一种神圣感,但她靠房门太近,顶光变成背光,整张脸都在暗面,眼睛还没在睫毛的阴影里——那漆黑无光的眼睛让这少女比妆发齐全的Npc更像某种妖怪。

    梁宿同样也在观察她。

    这个演员的五官、脸型和楼梯间那位很像,加上扮演络新妇时需要画浓妆,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这是两个人。

    而一般嘉宾确实也不可能盯着演员的脸太久。

    可惜梁宿不属于一般嘉宾:“看完了吗?”

    “看完了。”

    “满意吗?”

    “哈哈,不太满意,”络新妇的眼睛在张泾和杨八叶身上游移,但最终还是将目光锁定在梁宿这里,“小可爱,你不该藏私的。告诉我,那两个人在哪儿?”

    梁宿坦然地盯着她:“问了也没用。你下不了楼。”

    络新妇二号:……

    “再说了,做人不要自私,你确定不用留两个人给躲在楼梯间守株待兔那位吗?”

    拆台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还好导演和负责剧情设定的工作人员临时讨论出了一套应对话术。

    络新妇的目光浸满恶意:“啊呀呀,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呢……”

    由于语气过于做作,她这段话更像在默认梁宿的观点。

    两人就这么用眼神对峙。

    大概过了十来秒,络新妇动了。

    下腹的八条长腿陡然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屋外奔来——黑发飞扬,衣摆也蝴蝶一般四散,细长的手直朝着梁宿的肩膀抓去。

    一切都很突然。

    但梁宿在无数次生死危机中锻炼出来的的反应速度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斜撤一步,堪堪躲过络新妇的手。

    继而切换重心,脚尖旋转,向等在一边的队友跑去。

    ——她的动作过于轻盈灵巧,看着不像在预备跑路反倒像某种舞蹈。

    “跑!”

    梁宿和杨九叶他们间本来就有一定距离,就算是异变陡生也有充分时间做出反应。

    四个人里也就周汝眠反应慢了半拍。

    还好张泾就在她旁边,大手一挥把人捞起来,夹麻袋一样带着她狂奔。

    梁宿理所当然缀在队尾。

    她不时回头观察,确认过络新妇的速度后直接扯着嗓子提醒自己的队友减速。

    这下回头观察的人不止梁宿一个了。

    摄像大哥根本找不到机会播录音。

    演员小姐姐也在心里叫苦不迭——像话吗?这像话吗?!搞得好像我很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