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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清远军政(上)
    清远酒飘香大汉各州,不仅是各地的世家和商户派出人手,不远千里派人来买酒。清远本地,也为了争酒,差点闹出了兵变。

    士颂从来没有停止过清远军的招募,他还额外从军中挑选出了三百人,作为自己的亲卫营,由梁信为统帅。

    同时,他将清远军原来的两部人马合计千人并成一营,由钱振统领,称为振营。

    士云的城防营和新招募的新兵合在一起,称云营,由士云统领。

    结果两营人马,为了争守护酿酒军营的职责,而发生了冲突。

    原因嘛,士颂心里明白,肯定是守在酿酒军营处,多多少少能分些酒喝。

    作为哲学系的学生,作为尤其崇拜王阳明的他,刚好还研究过明代的另外一本好书——《纪效新书》。

    戚继光的练兵之法,士颂是佩服的。

    “这些兵也得训练训练了。”士颂来到清远后,只做了募兵和酿酒两件事。

    现在军队基本成型,虽然没有招满自己计划中的三千人,但是也算是有一大半了。

    等清远香名声传出去后,若是没有强力的军队守护,只怕自己蒸馏酒的秘密技术,很快就会被有心人夺走。

    于是,在两营人马发生冲突后的第二天,士颂带着亲卫营,接管了酿酒处的防卫。

    当天便将其余两营人马,都拉到了营外校场集合。

    看着稀稀拉拉的军队,士颂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大声的宣布废除旧有的训练,从今天开始用新的训练方式,而且是每天三练。

    “每日辰时点卯,误卯一次者,杖十,误卯两次,杖三十,误卯三次者,斩不赦。”

    士颂带着怒气喊着自己的规矩,两千人听在耳朵里面,大多数人并没有当一回事。老子当兵不过是混饭吃,混不下去了老子跑掉就是。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们跟着你们的都尉,好好进行训练便是。我这里有最后一个劝告,在我士颂手下当兵,必然是赏罚分明,只要能练好杀人的本事,这里就有你的地位!”

    士颂也懒得和这些人说太多,他决心用实际行动来让这些人明白。

    军营外的校场,差不多有四个足球场大小,一圈跑下来约莫一千五百米。

    士颂今天第一次训练他们,什么都不练,便是让所有人都围着校场跑两圈。

    头十名可获得清远香大杯,十到二十名可以获得清远香一小杯。

    至于最后二十名到达的,他也不责罚。只不过今日参加训练的所有人都可以获得五十钱的奖励,但这最后二十人,却是没有的。

    五十个五铢钱,并不是小数目,更关键的是,众目睽睽之下。别人都有,就你没有,这就是面子的问题了。

    三千米跑下来,不少人都累趴下了。

    士颂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倒酒给前十名和前二十名。

    然后,他站到校场中央的高台上宣布,从今天开始,每五天至少这样跑一次,也许开始只是两圈,后面,便是五圈、十圈。

    现在跑到前面有奖励,以后的奖励更好,现在最后没有责罚,后面将会责罚,最后二十名需要加跑一倍的距离。

    午间休息后,士颂便让所有人开始训练刀盾和长枪两类武器。

    还宣布了自己新研究出来的规矩:所有士兵,分为九等,每等的军饷各有不同。

    所有士兵,默认都是七等兵卒,以后或三天,或五天,不定时地进行一次捉对比试。

    胜者赏酒赐肉,败者受杖刑两杖,而后观胜者吃喝,待其食毕,方可离开。

    明显,输掉的人,受到的精神羞辱,远大于其身体上的责罚。

    连续三次获胜者,可以进级一等,获更多的军饷。

    连续三次落败者,降级一等,以后领的军饷都要比别人少。

    若是降到九等士兵还连续三次落败,则罚为军奴一月。为大军冲刷马桶,一月后回归军队,继续以九等士兵的身份进入对战。

    士颂看着鸦雀无声的校场,最后说道:“比试内容每次都有不同,但是今天的内容很简单,毕竟今天是第一次比试,就是两人在校场中央,各自选用木刀木枪,两两捉对厮打。”

    “除了不得攻击对方要害外,没有规矩,将对手打出我画出的圈外,或将对手打趴下认输即可。吃肉喝酒,全凭自己本身,你们愿意不愿意!是爷们的,答应一声!”

    “当兵吃粮,都凭自己的本事,怎么不敢!”人群中,跑圈赢了喝了酒的人,纷纷响应。

    “若是有人互相约定好,假打怎么办?”也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句。

    “所有人登记造册,都有编号,捉对开打,由士都尉和钱都尉负责抽取。抽到哪两个就是哪两个,前面两次都由各营内部比试,每回到了第三场比试的时候,则必须是云营的人对战振营的人,不但记录个人的胜负,也记录两营之间的胜负。”士颂说完,对着钱振、士云露出了狡诈的笑脸。

    这小公子真会捉弄人,这是所有将士的想法。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有本事,那就能领到更多的钱,不少人也跃跃欲试。

    片刻之后,由云营的人负责维持秩序,振营的士兵率先开始了对打。

    第一局的两人都还手下留情,半真半假的打完了。

    但是士颂真的就按自己宣布的那样进行了处理,将输掉的人先打了两板子,然后当着全军两千人的面,站在胜利者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胜利者喝酒吃肉。

    当然,这里的酒也就是普通的劣酒而已。

    但是胜败之间的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后面的比试,火药味慢慢的就出来了。

    一千人的振字营,捉对打完后,负责戒备秩序的云营人,眼神完全变样了。

    甚至不少人都在互相打量,觉得自己抽到怎样的对手,自己有更多的胜利机会。

    站在士颂身边的梁信、钱振隐隐间都感觉,这群人从今天开始,都会开始最疯狂的训练。

    “梁信。”士颂看到振营的人开始比试了,便招来了梁信到自己身。

    吩咐道:“今夜将亲卫营三百人埋伏在军营之外,若有逃兵,当场格杀勿论。”

    “喏。”梁信心里一惊,他本来还准备劝说士颂的,这样下去肯定有逃兵,但是没有想到士颂已经起了杀意。

    他知道士颂这是要立威,不敢多说,只希望跟着自己来的那些老部下里面,不要有人犯傻。

    “钱振将军。”士颂让梁信退下后,又招呼来了钱振,问道:“振营的兄弟们怎么说。”

    钱振拱拱手说道:“兄弟们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毕竟是各凭本事的事情,我看明天的训练,只怕各个都要嗷嗷叫了。”

    士颂轻声笑道:“我看未必吧,只怕是有人受不得这种训练,想要当逃兵。这些日子你注意多招募些人手,只怕还是需要人手补充。”

    钱振领命而去后,士颂又端坐在校场中央,待云营将士全部对打比试完,他也遵从事先的承诺进行了赏罚。最后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才回到他的县衙。

    出乎意料的是,都到了现在这个时辰了,居然还有人在县衙内等着他。

    按衙役的说法,这些人知道士颂今天练兵去了,但是坚持在县衙里面等了一天,说是必须要见到县令大人。

    清远县衙,在士颂看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宅院。

    宅院后堂荒废了许久,还是母亲派来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仆役们最新打扫的。

    现在,在县衙后宅的客厅中,正坐着五个客商打扮的文人。

    不用问,这五人多半是某些世家大族名下的客商头子。不然不会有这种气度,而且让县衙的衙役都不敢得罪。

    “哎呀,不知道今日居然有如此多的先生前来拜访在下,幼泽回来迟了,还请多多见谅啊。”士颂满脸笑容的走进了客厅,在主人的席位处坐下。

    五人纷纷说起客套话,但是士颂看的出来,他们都在打量自己。

    “听闻交州士家五公子,年少聪慧,智谋过人。而且最近还研究出了新的酿酒之方,乃是少年英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说话之人,年约四十,一副老者看待后辈的眼神。

    客套话士颂可懒得说,主持了一天的军务,他早就累了。

    他直入话题,说道:“老先生过奖了,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不知道诸位如何称呼,来找我这童子又有何事?”

    那老头嘿嘿一笑,说道:“士公子倒是爽快人,也罢,这里我年岁最长,便由我来介绍下,在下姓袁,名桐,南阳客商。”

    “这边这位姓卫名闻,从河东而来,与我在荆州结伴而下。对面三位是来自荆州的马先生、蔡先生,至于那边那位,是来自会稽的顾先生,都是客商,今日聚集在公子的县衙,就是为了公子的清远香而来。”

    南阳袁家、河东卫家、荆州的马家、蔡家、江东的顾家。

    士颂内心冷笑,嘿嘿,来了不少家族的人嘛。

    多半都是家族旁系子弟,负责家族经商方面的事情,也难怪衙役不敢对他们不敬。

    士颂连忙笑道:“原来诸位都来自我大汉朝各大名门,在下失礼了。这清远香的价格已经标记好了,小坛半斤,每坛五千钱,大坛一斤,每坛九千钱,大家只管花钱取货即可。”

    袁桐摆手笑道:“非也非也,且不说公子这酒价乃是寻常酒价的百余倍,世人是不会接受的,我们几家合计了一下,想要向公子买此秘方,公子不如开个价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不是想要买鸡蛋,而是想要买下蛋的老母鸡。

    士颂端起茶杯思虑片刻说道:“诸位盛情,士颂不敢推辞,但这秘法乃是一云游高人所赐,在下断断不敢随意糟贱,就怕报出价格让诸位见笑。”

    袁桐本来以为士颂会拒绝,没有想到士颂愿意卖给自己秘法,就连身边几人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袁桐摸着胡须笑道:“士小公子尽管报价,若是嫌钱不够,想要袁家在朝廷中保举一二,也是可以商量的。”

    在他看来,袁家四世三公,士颂巴结还来不及,对这秘法是志在必得了。

    士颂喝了口茶,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万钱?”袁桐笑嘻嘻的问着,但立刻又感觉自己似乎出少了。

    他尴尬笑道:“应该不止,士公子想要卖三十万钱吗?士公子,要知道,这秘方卖给我们袁家,你也相当于是我袁家门生了,我们袁家在朝廷也会照顾你的。”

    士颂摇摇头说道:“大人说笑了,此秘方怎么可能只卖三十万,我开价三千亿钱。”

    “多少?”袁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千亿钱!”士颂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你,你小子知不知道大汉国一年的赋税才多少,三千亿钱,你把全天下的库府都搬空了都未必能凑够。”袁桐看士颂的脸没有丝毫表情,知道这小子不过是逗自己而已,把自己面前的酒桌一掀,愤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