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看着这健壮少年,感觉这人不简单,应该是历史留名的人物。
刚想要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站在边上的李严,却上前一步,问道:“主公,虽有旧例。但若是日后不停的有人,以此为例,要求挑战,却本事不济,空有一腔热血,又该如何?”
李严这么一问,士颂也发现了问题,这样的挑战可不能只讲奖励,不说惩罚。
于是士颂笑着对这人说道:“但是,若是你败了,我便将你调入后勤军,五年内不得进入镇军。军饷嘛,倒也不会亏待你,和你在新军营中的军饷一样,你看如何?”
“行,我要的就是一个机会!”那健壮少年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好小子,如此嚣张,今天就叫你知道,为什么颂卫营是天下精锐!”易欣在边上憋了许久,这小子不管士颂说什么,完全不在乎,似乎在他眼里,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上次许劭让士颂安排他当文官,他心里早就不舒服了。苦求了士颂许久,终于是暂时留在颂卫营中当军司马。
这次,刚好也借这个机会在士颂面前露脸,让士颂知道,自己武艺不弱,是可以上战场的。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那健壮少年见易欣站了出来,也不管士颂就在边上,就这么叫嚣着扑了上来。
周泰立刻上前护住士颂后退,让易欣和这人扭打起来。
士颂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打,结果却有些让士颂没有意料到,这健壮少年冲到易欣身边,避开了易欣挥来的拳头,身子一躬,双手击打易欣膝盖后侧关节处,易欣猝不及防,整个人仰面倒下。
这人顺势骑到易欣身上,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易欣头上,呼呼两拳过后,易欣就停止了挣扎,再来两拳,易欣便满脸鲜血了。
“住手!快传军医!”士颂连忙呵止这人,易欣虽非大将,但跟着自己练武多时,在这人面前,居然这么不堪一击,让士颂看这人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主公,在下胜了。”这人说着,从易欣的身上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
“小的叫廖化!”
我滴个乖乖,难怪,原来是蜀国那位几乎贯穿了整个三国历史的廖化,这样说起来,他和丁奉估计能成一对好基友。
廖化,这位被“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一语,而被冤枉的数千年的将军,绝非平庸之辈。
廖化不但在征伐战争之中,屡立功勋,在政治谋略上,也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廖化一生,先后跟着关羽、诸葛亮、姜维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以勇敢果断着称,最后官封至右车骑将军,假节,领并州刺史,封中乡侯。
在三国时就有“前有王、句,后有张、廖”之誉。
现在,这人竟然投入自己麾下,还在自己面前玩了一出自荐比武,还胜了自己颂卫营的亲卫官。
嘿嘿,士颂心里乐开了花,重用廖化的借口他都帮自己找好了。
“廖化听令,即日起,你便入颂卫营任百人将一职,若是真有才干,我自会让你成为统兵将领。”士颂也不客气,先把他放到颂卫营渡金,以后放出去当统兵将领,也好让廖化有些背景。
“谢主公!”廖化连忙跪下叩谢。
士颂扶起廖化,又看了看刚被军医弄醒,一副狼狈模样的易欣,微微一笑。
他走到军营边上,大声喊道:“日后,但凡新兵营新兵,都能有一次挑战颂卫营将士的机会。若是能二十回合,不分胜败,则可直接调入镇军。若能胜出,直接补进颂卫营。但若是输了,嘿嘿,不好意思,那就去后勤处报到,五年内不得升迁。”
“谢主公!”新兵营将士们突然得到另外一种晋升机会,显得都很兴奋。
而士颂身边的颂卫营将士们,眼中也都冒出了绿光,心中暗思,日后绝不能懈怠。
易欣也就算了,他是主公少年时就侍奉左右的近侍,本来在颂卫营中,就不算武艺高超之人。但是我们这些人,各个都是通过多年的比斗考核,升成一等或者二等军士,在血海里杀出来的精锐。
要是以后输给新兵营里面那些个新兵蛋子,以后也不用留在颂卫营了。
廖化进入颂卫营之后,新兵营中的好手们,有上百人挑战颂卫营。
只是这些人,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虽然是空手比斗,擂台上决胜负。但颂卫营的人出手可不留情,运气好的挑战者,只是被从擂台上打飞出去。
要是开打前,表现嚣张,多数直接被颂卫营打断骨头,甚至还有个挑战者差点死掉。
这种惨烈的结果,才让这种挑战的风气,慢慢被制住。
大家知道,这颂卫营就是颂卫营,天下精锐,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就能挑战的。
对士颂而言,借着这次军队整编的机会,他将军中的精锐之士,都集中到了雄武军的两万人编制之中,加上自己颂卫营三千人马。便是他心中,准备冲入关中抢皇帝的部队。
大不了,加上南阳郡的郡兵,给自己运输粮草。
就在士颂整顿军队的同时,关中的局势,和历史的发展轨迹一样,再次发生巨变。
兴平二年六月,李傕和郭汜二人,在长安地区已经交战数月,本来驻守弘农郡陕县的张济,突然起兵至长安,决定为李、郭和解,还想要带汉献帝回弘农。
献帝此时,却想东归洛阳,张济遣使敦请李傕,使者往返十几次之后,李傕居然同意了。
这时,李傕部将杨奉倒戈,投靠了献帝。李傕手下那些羌、胡之兵,也因为朝廷许诺的封赏而各自散去,兵势大减。
李傕没有办法,只能是听了从张济的建议,和郭汜互换女儿作为人质,罢兵讲和。
七月,郭汜自称大司马、开府如三公,而此前,李傕已于五月自封为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
讲和之后,李傕率军出屯池阳,放献帝离开,郭汜同样释放了手中的朝廷大臣。
汉献帝哪里还敢停留,一离开李傕郭汜,立刻封张济为骠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让他们带领军队,护送自己返回洛阳。
士颂在关中安排了大量的探子,七月,献帝出长安,八月初,士颂便得到了消息。
他召集手下骨干,这一次,他已定下决心,准备派出精锐,前往关中护驾,若是可能,便把皇帝带到襄阳来。
“如今陛下已经离开长安,返回洛阳。我料李郭二贼,必定心有不甘,会起兵追击。我荆州和司隶接壤,如今陛下蒙尘,我岂能坐视不理?”明明就是自己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士颂说出来的话,却好像自己真是儒学传人,要尽忠于大汉朝廷似的。
石韬首先摇头,说道:“自董卓以来,关中已经糜烂,百姓多有逃离,来我荆州的百姓之中,可就有不少关中子弟。长安洛阳,两京早已只剩空壳。”
“若是率军进司隶,我军需要大量的粮草辎重。但今年自关中乱起,已有不少难民进入荆州。豫章被笮融占后,也有不少扬州流民进入荆南,我们的粮草虽然不少,但难以再支持大军征伐!”
作为士颂手下主管粮食的,石韬当然有这样的担忧。
但纵然他是武陵派系的实权人物,武陵派系的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
和洽当即说道:“非也,如今天子蒙尘,主公向来高举孔孟之旗,此时,怎能袖手旁观呢?”
士颂一笑,说道:“所以,我准备只带雄武军和颂卫营,加上辎重后勤,总人马,控制在两万五千人左右,大不了调用南阳郡郡兵一万,负责运输粮草,广元以为如何?”
“两万五千人。”石韬在心里默默盘算一番后,对士颂拱手行礼道:“若是如此,我可以提供一年的粮草,若是风调雨顺,今年的秋粮收获之后,便可以给主公加派援军。”
士颂微微一笑,秋后加派援军,这个办法好,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点头赞同“此法甚好。”
裴潜接着说道:“只是去年方定荆北,而后便收留难民。到现在刚满一年,百姓稍安,我们便又兴兵北上,即便人马不多,百姓即便不出乱子,也会有不安情绪,对荆州的安稳计,还需想个对策。”
廖立冷哼一声,笑道:“这还不简单,就说关中乱起,为防止乱兵和盗匪南下,我荆州军派出两万多人北上,一来守住各关隘,二来接应避乱百姓。荆州百姓多有避乱经验,定然不会起疑,仍旧安稳生活。”
“如广元所说,如今关中糜烂,十室九空。主公这次北入关中,不如试着请陛下前来荆州,毕竟荆州繁荣,远胜于关中。”刘巴的话说完,商议的现场,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很少发言的蒯良,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他不安问道:“刘先生之意,是要主公效仿齐桓公旧事?若是如此,只怕惹人非议啊?”
齐桓公,春秋五霸之首,用来称霸手段称之为尊王攘夷。
“有何不可!”蒯越似乎预见到了什么。
他说着站了起来,说道:“尊天子而攘四境,奉仁义而纳贤才。如此一来,主公必能解黎民于倒悬,安社稷于即倒,名留青史。”
“好,好一个尊天子而攘四境,奉仁义而纳贤才。异度之言,甚合我意。”士颂笑的拍手叫好,心里不禁感慨,这蒯越蒯良两兄弟,理政的能力不相上下,但这眼光谋略而言,真如刘表所说,蒯良雍季之言,蒯越臼犯之谋,一个倾向长久安定,一个更偏谋务实应急。
士颂笑道:“这次起兵勤王,军师一职,就有劳先生了。”
然后,士颂笑着走到蒯良身边,安慰道:“子柔先生放心,如今天子蒙尘,我起兵到关中是勤王的。若是陛下愿来荆州,当然是好,若是陛下不愿意,难道我还敢用强啊?”
“也是,尊天子而攘四境,兄长还是看的远啊。”蒯良不得不叹息自己不如蒯越。
“非也,子柔先生正好提醒了我,这次入关,得多加注意,不可给人留下把柄。不然,定然惹来不必要的非议。”士颂这话,也算是照顾蒯良的面子,毕竟蒯良为人正直,士颂还是比较喜欢他的。
“子初先生。”士颂对着刘巴鞠躬行礼,而后说道:“这荆州,我就交给你了。”
“主公安心,刘巴必定为主公安顿好后方,为主公提供辎重粮草资源。”刘巴很平淡,士颂率军出征,这荆州肯定是留给他打理的。
接着,士颂便下达了集合雄武军的军令。另外,调南阳郡郡兵一万,负责军队后勤。
对外,宣称自己率军北上,是为了防止乱军南下,同时接应流民。
荆州百姓,对这个说法没有任何怀疑,还是该修路的修路,该种田的种田,都在用自己的办法,为家里凑过冬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