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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酒店套房
    第二天下午,陈明信借口去纪委驻地送资料,提前离开县政府,带着一束花来到教育局。

    距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陈明信背着手在教育局的院子里转悠。猛然看到布告栏,上面赫然写着拟任命城关镇幼儿园赵雅明为幼教股长考察期的通知。

    说是考察期,接受群众监督,但只要本人不作死,稍微低调一点,组织部决定的任命,一般都不会更改。

    陈明信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很清楚,对于个性要强,啥都想争个第一的妻子来说,这个消息是多么的残酷。

    唉,岳父这个公安局政委的面子,终究不如人家周克让副书记手里的人事权好使啊!

    下班时间到,俞江霞和副局长王巧琳一起走了出来,陈明信快步迎了过去:“王局长您好。”

    “小陈呀,来接江霞呢,本来还打算让江霞陪我去一趟市里,算了,不耽误你们小两口蜜里调油啦。”王巧琳打趣道。

    “王局长再见。”王巧琳走后,陈明信接过妻子手里的包:“走吧,咱们回家。”

    “嗯!”陈明信去车棚取车的时候,俞江霞直勾勾地看着公示榜,眼中充满了不甘心。

    骑着摩托车回到家,洗菜、做饭,俞江霞一直心不在焉的。

    “江霞,你休息一下,我来吧。对了,家里现在有几万块钱的存款,咱们买辆二手车吧,阴雨天上班下班方便。这辆踏板摩托车刚好给我。”

    “买车?可以,你看着办吧。”

    以前提起买车,俞江霞满是憧憬,车型、颜色、品牌……说起来滔滔不绝,今晚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唉,看起来这次竞争幼教股长失败,对她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大。

    看着闷闷不乐,心情沉郁的妻子,陈明信放下锅铲走过去安慰道:“江霞,要不然我去省城找找关系?”

    俞江霞苦笑道:“你的同学和你年龄相仿,就算毕业分配到省委省政府,现在最高也不过是正科,能帮我们什么?

    找宋副省长?咱爸打听过,宋副省长今年就要退下来,话语权下降明显,再说了,县官不如县管,股级干部的人事任免权在县里,有周克让那老色鬼挡着,咱们能咋办!”

    陈明信纠结了一会儿,说道:“江霞,我一个同学的父亲,现在燕京部委工作,要是他出面给卢书记打个电话……”

    “算了,以后再想辙,咱们先吃饭吧。”

    唉,“好吧。”陈明信在心里叹了口气。

    吃过饭后,俞江霞突然对陈明信说道:“老公,王局长打算让我去市党校学习,你说我去吗?”

    “去啊,啥时候走,多长时间?”陈明信建议道。去党校学习跟任免没有必然联系,不过竞争股长失败,就当是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两天就去,好像是为期一个月。”

    “市党校条件不错,不过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要提前准备。”

    陈明信端着碗筷进了厨房,没有看到俞江霞说出党校学习之后,眼中的痛苦和纠结慢慢消散,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方山酒店六楼的套房里。

    “吴县长,求您啦,看在我爸的份上,帮帮我。”穆如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断哀求道。

    穆文宽心梗死亡,纪委虽然没有办法证明他与刘县长车祸有关,但通过调查,发现了一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财产冻结,房产除了御景小区那一套,其余的全部没收。在卫生局上班的穆如兰也受到了波及,今天局长贺晓斌找她谈话,打算把她扔到乡镇卫生院里去锻炼一下。

    一旦下去,天知道啥时候能回县城,搞不好要在乡下干到退休。

    如此处境,穆如兰焉能不心慌。

    吴朋飞起身,研磨冲泡好的咖啡递了过去:“如兰啊,别担心,这不是有我吗?你爸虽然是我的下属,但我俩对脾气,是忘年交,我能不管你吗?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进口咖啡,尝尝味道,我现在就给贺晓斌打电话。”

    “真的,太谢谢您啦。”咖啡的味道怪怪的,有一种以前没尝到过的香味,难道这就是进口的味道?

    穆如兰注意力全在吴朋飞打电话上,并没有过于在意这奇怪的香味。

    “喂,晓斌局长吗?我是吴朋飞。

    穆文宽犯了错误,纪委该怎么处理是纪委的事情,但咱们和穆院长共事多年,不能让卫生系统的同志说咱们没有人情味,你说对吧?

    嗯,我的建议嘛,穆文宽是穆文宽,穆如兰是穆如兰,千万不能搞什么连坐。”理由充分,轻松搞定。

    吴朋飞挂了电话,余光扫了一眼咖啡杯,杯子快空了。心中暗自得意,眼里露出一丝淫笑。

    “如兰,我跟贺局长打过招呼啦,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正常工作就行。唉,这几天你憔悴了不少,看着就让人心疼。”吴朋飞紧贴着穆如兰坐了下来,左手盖在穆如兰的柔夷上。

    穆如兰嘴里说着感谢的话,红着脸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

    吴朋飞如影相随,跟了过去,一把搂住了穆如兰的肩膀:“如兰,你真好看。”

    “吴县长,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望您。”穆如兰想要起身,被吴朋飞臃肿地身躯给坠得根本站不起来。

    “着什么急嘛,让吴哥好好疼疼你。”满是口臭和酒气的嘴凑了上去,将穆如兰压倒在沙发上。

    啪!咖啡杯落地碎裂,穆如兰奋力想要将吴朋飞推开:“您干什么?您不能这样。我要喊人了啊。”

    呜……呜……喔

    头晕目眩,小腹部涌出一道道暖流,冲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挣扎越来越无力,慢慢变成了半推半就,最后是主动迎合。

    清晨,阳光打在微微浮动的窗纱上面。

    彻底清醒过来的穆如兰看着杯盘狼藉的房间,忍不住抽泣起来。

    哭声让吴朋飞再次兴奋起来,再次翻身压了上去:“小宝贝,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窝在卫生局里当科员有什么前途,等你父亲的事情冷却下去,我把你调到县政府办公室里来。”

    穆如兰认命般屈膝,歪头,任由眼泪滑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几天后,一个比县医院塌方式腐败还要劲爆的消息,在方山县官场迅速弥漫开来,羊方圆震惊之余,急忙从省城赶回方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