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安,我说过,恩师的死,不是我齐桓造成的。
你我都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将士。
难道不明白军人的归处吗?
我们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腰间上过活之人。
死在战场上,那是军人的荣耀!
老侯爷以身殉国,死得其所。
是你一直执迷不悟!”
齐桓的话,句句戳在梁佑安的心窝,但梁佑安始终不肯面对现实。
他是想不通父亲的死吗?
不,他早想通了,他虽对父亲的死感到痛心疾首。
也为自己的父亲以身殉国而感到自豪。
他是想不通,情如亲兄弟一样的齐桓竟如此道貌岸然,如此冷漠。
他恨自己错付了多年对他的兄弟情。
他想用齐桓在意的一切来膈应他,偏偏在音姝这件事情上失算了。
如今,他也不想去深究,强占音姝这件事情是对是错。
他只想和齐桓一争高下,哪怕两败俱伤。
“我不想和你这道貌岸然的小人说这么多废话,下来!用实力说话!”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切磋过了,虽然前几次因音姝的事,相互推搡了一番。
但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起来。
梁佑安自认为这两年,他在京郊大营的校场上已经练得足够好了。
他有信心打败齐桓。
而此时的齐桓也是同样的自信想法。
“梁兄,我自是不怕和你较量,但也不想和你干打。
不若我们来定个彩头。定好了我们再打。
这样,输赢才有意义。”
梁佑安嘴角微弯,仰起头,挑眉说道:
“好!那就好好比试一番!谁输了,谁就把音姝的那一段身契交出来。
退出这场规则,放弃拥有音姝,如何?”
马车里的音姝觉得甚好!这样她就少一个麻烦了。
是以在马车里疯狂的点头。
奈何俩男人根本看不见她。
梁佑安的话,让齐桓哈哈大笑:
“梁兄,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我虽不能撺掇睿王退出,但每月能拥有音姝二十天也可。
聊胜于无嘛!”
随即齐桓又转头看向音姝,补充道:
”珠儿!梁佑安的话你听见了吧?你是见证人!
睿王若问起来的话,你得帮我作证。”
音姝不置可否,白了齐桓一眼。将头缩进了铠甲后面。
齐桓一脸慈祥的笑,见音姝不理自己,遂又转回头,
对着十丈开外的丫鬟小厮,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丫鬟小厮们点头如捣蒜:
“是!奴才、奴婢知道了!谁打输了,谁就让出音姝姑娘。”
梁佑安看着得意忘形的齐桓,冷嗤一声:
“就你这副德行!也配跟我抢女人?”
齐桓笑了笑,不急不缓的从马车踏凳上走下来。
与梁佑安相对而立。
齐桓道:
“不是我跟你抢女人,是你抢了本就属于我的女人。
我只是通过这场毫无悬念的较量,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之前的两年,就当借给你用了,今日,是时候还了!”
说着齐桓提剑,一阵劲风划过梁佑安的耳侧。
梁佑安瞬时墨发翻飞,他急忙挥剑挡住了齐桓的剑刃。
两剑相碰,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
剑身相交的地方冒出一串炫目的火花。
待两剑分离,齐桓、梁佑安均后退了数步。
随即,两个严肃冷厉的高大男人,均又朝着对方挥剑奔去。
“乒乒乓乓”
两人打的火热,战况一时陷入焦灼………
躲在马车里的音姝见二人终于稳定地打了起来,顿时喜不自胜地喃喃自语:
“对!就是现在!跑出去!”
说着,就将齐桓的铠甲扔了老远。
摸了摸袖口里那张热乎的一千两银票,心满意足的便朝着马车门口奔去。
耳边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音姝跳下了齐桓的马车,朝着睿王府的马车奔去。
哪知,音姝才开始跑几步,就听见十步开外的打斗声戛然而止。
随即是齐桓对梁佑安嘲笑的声音:
“梁兄,你输了!”
梁佑安怒不可遏,暴跳如雷:
“齐桓!孙子!你玩阴的!”
齐桓得意的笑道:
“兵不厌诈!怎么?梁兄技不如人还想赖账不成?
在场这么多人可以帮我作证!
输了,就是输了!退出吧!
音姝,归我了!”
梁佑安气极,捡起地上的剑,就又要去攻击齐桓:
“再来!老子不服!”
齐桓不为所动,随即转过身,便准备回马车。
一转身,便看到鬼鬼祟祟逃出来的音姝。
笑着走过去,边走边说:
“珠儿!日后你不用去远宁侯府了。跟我回大将军府吧!
我回去好好再疼疼你。”
音姝怔愣在原地,她看了看梁佑安,又看了看齐桓。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以齐桓快走到音姝近前时,音姝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在此刻落寞的梁佑安面前,仿佛像救命稻草一般。
他瞬间又斗志昂扬起来,一个飞身跑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
梁佑安和齐桓同时各抓住了音姝的一边胳膊。
三人六目相对。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他,他看看我,他看看他…………
三人顿时都不开心了,
同时拉下了脸来!
异口同声的说了句: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