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韶阳看着手机微信里白榆的对话框,还是没有消息回复。
白榆从昨晚到现在都不看手机吗?
简韶阳拨打白榆的手机是通的,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什么意思啊?这是要跟他绝交吗?为什么啊?简韶阳还是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
在酒店里说跟他在一起浪费时间没有意义,在篮球场也不让他靠近,生气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阿阳,阿阳,我的儿子呀。”
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赵慧君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
接着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小跑进来,一把抱住简韶阳,“儿子,你没事吧儿子?”
“妈,你放开我,痛!”
“哦哦,不好意思。”
“你怎么来了?”
“你差点被人暗杀了,我能不来吗?”赵慧君看到病床边上的王康明跟符子华,“小明小华,你们都在啊,哎哟,真是好朋友。”
王康明:“君姨好。”
符子华:“君姨,好久不见。”
“有康明跟子华在,你不用特地跑过来一趟。”简韶阳说道。
“你说的什么话,真的是!你是我儿子,受伤了我能不担心吗?”赵慧君前后瞧了一圈,“我儿媳妇呢?”
“儿媳妇?”符子华一脸懵逼看向王康明。
王康明侧过身在他耳边低语,“就是白榆。”
符子华张着嘴巴惊呆了,这对母子怎么回事?强取豪夺吗?简韶阳都还没把人追到手呢!
“放长假,他应该回家了。”简韶阳回答道。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他想白榆应该已经回家了。
“那他知不知道你受伤啊?”赵慧君问。
简韶阳:“他不知道。”
“还是别告诉他了,免得他担心。”赵慧君叹了口气。
符子华笑道:“人家都好多天没搭理他了,担不担心可不一定。”
赵慧君:“嗯?怎么回事啊?吵架啦?”
简韶阳郁闷,“没有。”
赵慧君语重心长,“小情侣之间偶尔闹一下别扭没事,别冷战太久,容易伤感情。”
符子华又笑道:“什么情侣啊,他都还没追到手呢。”
赵慧君惊讶,“还没追到手啊?不对啊,上次两个人不是在街上约会牵手上热搜了吗?”
“呃……”
白榆躺在病床上,依然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
何泰然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转头问护士,“他怎么还没醒?”
护士拔掉已经滴空了的吊瓶,换了一瓶新的重新挂上去,“到时间他自然会醒的。”
邻床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只手缠满绷带挂在胸前,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些无聊的短视频。
他大概是看累了,把手机丢到一旁,好奇地看向白榆,向何泰然问道:“诶,哥们,你弟弟是得罪黑社会了吗?怎么被人砍成这样。”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等他醒来才能问。”
男生看何泰然满脸倦容,“你从昨天晚上守到现在,也没有休息,你后背衣服还沾着血呢。”
何泰然扯了一下衣领扭头看了一眼,“我都没注意。”
“你们的家人呢?”
“都不在c市。”
“我看你弟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你要不先回家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我帮你看着他。”
“行,那麻烦你了,我晚上再过来。”
*
又过了一天,简韶阳都快成望夫石了,白榆还是没有回消息,今天中秋节,连条祝福语都不想发吗?可仔细想想,白榆也不是那种会发祝福语的人,尤其是跟男生,他觉得肉麻。
简韶阳的病房里,警察又来了,他们告诉简韶阳他的车确实被装了定位,另外调取了监控,跟踪简韶阳的是一辆套牌的面包车,毒贩都统一身穿黑衣戴口罩,只能从头发跟体型去搜索人,有点难度。
警察走后,赵慧君走过来,叉了一块月饼放在简韶阳嘴边,“中秋节快乐,儿子,来,吃一口。”
简韶阳轻咬一口,皱眉,睨了一眼,“不好吃。”
“哦莫,死小子,你知道这月饼多少钱一个吗?”
“黄金做的啊?”
“比黄金还贵。”
简韶阳盯着手机,白榆还是没有回他消息,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简韶阳有些失望,狠心的家伙,他连自己受伤的照片都发给他了,还期待他会担心一下,第一时间回他电话呢。
赵慧君优雅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边摆弄着她的茶,边品尝着月饼,她看了一眼简韶阳,“怎么啦儿子?白榆还是不接你电话啊?”
谁会在医院的病床边品茶啊?没心没肺。
“嗯。”
“实在不行,你就给他家里人打个电话呀。”
简韶阳想了想,翻出白玲的手机拨了过去。
“姐姐你好,请问白榆在家吗?”
“是韶阳同学吗?白榆没有回来。”
没有回家?
挂掉电话后,突如其来的不安感迅速蔓延,耳边回响那晚毒贩的话:还谈恋爱了,口味不错。
毒贩也看到微博热搜,他们盯上白榆了?
简韶阳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手心全是汗,他大意了,他太大意了!
简韶阳拨通了刘亦鑫的电话,“你去查一下白榆在咖啡店有没有出什么事?”
赵慧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傍晚时分,白榆醒了,他躺着一动不动、傻呆呆地看着吊瓶。
旁边有人在说话,好像在说庆祝中秋节快乐,团团圆圆之类的祝福语。
中秋节了吗?原来他已经睡了这么久。
“这个男生看上去好可怜,中秋节也没有人过来陪他。”只听见一个女生说道。
“他有个哥哥,但是他哥哥去工作了。”男生说。
“他看上去好孤独。”女生转头看向白榆,“咦?他好像醒了耶。”
“你去叫一下医生。”
白榆想尝试坐起来,但是他一动,疼痛就迅速蔓延全身,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只能小幅度地挪了挪。
“诶,你终于醒了,你哥哥上班去了。”男生见白榆没有反应,又说道:“他说中秋节店里很忙。”
白榆转头去看男生,他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缠着绷带的手挂在胸前,一个房间两个床位,想必他就是与自己同病房的病友了,刚刚那个女生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见白榆沉默不语,并且一直在尝试活动自己的身体,男生劝道:“你要不等医生来了帮你吧。”
白榆到底还是放弃了挣扎,无奈地叹了口气,沙哑着嗓音对男生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