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握拳又松开，“那我还真是荣幸。”
赵凡看着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安悠突然莫名有点心虚，放下腿，端端正正的坐好。
赵凡轻哼一声，“来的时候我觉得你飘了，真是看错了…”
安悠暗喜，就知道像她这么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可能飘，最多是有点嘚瑟。
赵凡见她腰杆挺直，脸上写着‘快点夸，我听着呢’，不由得气恼，深深叹口气，“我确实是错了，你根本不是飘，你是又要回归本色了，你以前怼人的时候哪里会一见面就怼，就算程子筱当时确实说的不对，做的不好，又没有针对你，为什么要在镜头面前不留情面？”
安悠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的确，她以前都是能躲就躲，只要不是上赶着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基本上是不会搭理，毕竟脑补怎么还口也是挺吃力的。
“过去的事，你也算是处理的可以，那今天又是什么情况？”
苟荀小声说：“安悠姐是为了帮我…”
赵凡掀了掀眼皮，冷笑，“你进圈不久，我就不说什么了，该说的话，你的公司会跟你具体说，但是安悠！你一个在圈里混吃等死多年的老油条也会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苟荀红着脸低下头。
安悠眼睛一瞪，“怎么没脑子了？他们不是安全落地，也安全到了车上，反倒是我累的半死～”
赵凡又一声冷哼，“讲的你很光荣？”
安悠对上赵凡阴晴不定的脸，气势不足的低声嘟囔：“本来就是啊…我都那么卖力了。”
赵凡气笑，“那些都是苟荀的粉丝，跟你以前的黑粉有本质区别，别说你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我们的工作人员也在随时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以为我真的会只给你们安排一个摄影师？”
安悠呆了呆，“不然呢？”
来的几天，除了摄影师，就是几个尾随的工作人员，一只手数的过来。
赵凡脑壳疼，“我也是脑子进水了才跟你废这么多话！今天没出事，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出事了，谁的责任？是要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录制空隙，你带着嘉宾跳窗，走小路，但凡出了什么事，节目组不会承担任何后果，反倒是你，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无法无天，还有你们这些人，就跟着她一起胡闹！万一出了事！”
深呼吸，压下窜上来的火气继续说：“我觉得你们需要好好看看合同，都是成年人了，干的什么事…”
赵凡一通火力输出。
所有人胆颤心惊。
赵凡最后总结：“开车回去，好好跟那些粉丝道个歉，人家是你的粉丝，不会给你扔刀片，扔水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
对着安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可长点心吧！”
安悠默默低下头。
赵凡临下车，站在车门口，手指挨个点个遍，“做事动动脑子，出来囧游，不是让你们打酱油，下次她再干出格的事，没人拦着，出了事自己负责！”
气呼呼的甩手走了。
几个人在车上傻眼了。
过了好久，许良：“那我们回去？”
陆桥本发动车，掉头，“苟荀，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粉丝道歉。”
苟荀轻轻应了。
车上再没别的声音，只有不断转动的发动机。
安悠呆坐在座位上。
赵凡刚才说的话，她听了，也开始反思。
甚至认真的回想以前。
想起原主，想起刚来的时候，也想起被她遗忘东西。
本来是想接着混吃等死，混到挣够下半辈子的伙食费，住宿费，就安然的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是她想过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因为周围的人事太过顺心，已经忘了想要什么。
甚至于，对钱的反应不过是长时间装出来的习惯，让所有人以为她就喜欢钱。
当然她的确喜欢，但还没有到给钱什么都没做的地步。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从大家开始喜欢直言直语的她，还是因为被看好大价钱挖墙角…亦或者是捅出篓子却没有任何影响？
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都跟她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
如今又被人挑明了端在脸面上说出来。
感觉很是不好。
恼羞成怒的成分更多。
于是在她身后的几个人尽可能的缩成一团，避免殃及池鱼。
安悠回想结束，露出瘆人的假笑，“有没有人给我说说，刚才那货说的话对不对。”
没有人说。
安悠眯着眼，“宋禾你先开始吧。”
宋禾磕磕巴巴，“那个…嗯…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还没熟到…能聊这方面的事？”
安悠眼睛弯了弯。
宋禾赶紧举起手挡在身上，“熟！必须熟！能说！铁定能说！”
“那你说来听听。”
宋禾清了清嗓子，“那我可说了啊…”
安悠蹙眉，“废话真多！”
宋禾吞咽着口水，“其实吧，你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以前你怼人都是含蓄委婉的，就是…那种，怼了就怼了，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现在嘛…有点咄咄逼人…”
“还很盛气凌人…”许良旁边小声补充。
宋禾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那种‘老娘就是看你不爽，有本事弄死我啊！’的感觉…”
许良摇摇头，“也没那么夸张，最多是‘看不惯我啊，那就憋着’…”
安悠：“……”
程子筱疑惑的歪了下头，“她以前有好过吗？为什么我感觉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啊，我来之前我的经纪人还说要我多多跟她学习的，然后我学了，你们都不怎么喜欢的啊。”
思思弱弱的问：“你什么时候学的？”
程子筱认真的回答：“就是刚见面的时候，那种谁都不甩，看谁都不爽的样子，就是跟安悠姐学的啊，我可是专门看了好多她的网传视频，总结绝对到位的！”
安悠咧嘴，“你是从哪看的？”
程子筱撑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来处吧…大约是我的经纪人给我找的，没太注意…”
安悠挑了下眉，“你经纪人该不会是我的黑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