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犹豫不决着,洪世贤却没了耐性。
“宝莲,你也不用一直逼着艾莉让她作证了,我承认,我是将品如拉回了那个什么延禧宫。”
“你要是有气,就冲着我来,别为难品如。”
正说着,洪世贤便往魏嬿婉的跟前挡了挡,将她护在了身后。
即使魏嬿婉深知洪世贤将自己当做了别人,可当她看到洪世贤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自己挺身而出,心里也是感觉暖暖的。
整个皇宫里,除了凌云彻,也只有娴妃娘娘对自己这么好过。
皇上听着洪世贤对自己的称呼,不由皱紧了眉头。
宝莲,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这娴妃…眼睛有问题了?
自从进了养心殿,惢心的那一颗心便没放下过。
见皇上明显不开心了,惢心连忙解释道:“皇上,娴主儿嘴里的品如,便是魏嬿婉,而宝莲…”
惢心苦着一张脸,看了皇上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是朕!对不对?”
“皇上英明!”
惢心的回答顿时让皇上感到一阵无语。
“娴妃,你给朕正经点,别以为你和朕青梅竹马,朕便不会重罚你!”
“你是从小在紫禁城中长大的,这宫里的规矩,你是最清楚不过的,魏嬿婉作为钟粹宫的宫女,你又怎么能随意调配?”
“一会儿,你就将魏嬿婉送回钟粹宫,给纯妃赔个不是,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皇上当着和事佬,想要息事宁人,可洪世贤却满脸的不乐意。
“皇上?是吧?你凭什么要求我这么做啊?我今天就不将品如交出去,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说完,洪世贤紧紧地抱住魏嬿婉,唯恐其他人冲过来,将他们两人分开。
皇上看着两人难舍难分的样子,不仅觉得莫名其妙,心里还一阵阵的不舒服。
这个小宫女朕倒是见过几次,确实聪明伶俐,只要好好地调教一番,最终定会成为一个难得的左膀右臂。
朕对她…的确闪过那么一丝丝不一样的念头。
可娴妃若是知道了朕有这念头,不应该吃了飞醋,赶过来质问朕么?
她怎么黏黏糊糊地抱着那个小宫女不放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她心里,这小宫女比朕还要重要呢。
皇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连女孩子的醋也吃起来了。
“如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犟了?不就是一个宫女么?朕回头让内务府挑些好的给你送过去,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洪世贤闻言,表情确实略有松动。
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经常将品如扔在家里,在外面沾花惹草。
如今能得到更多,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他当然十分乐意。
可等他细细一想,好好地琢磨了一番,他便不觉得这是个划算的买卖了。
这宫里的宫女虽然多,可和他同属一个世界的,也只有品如和艾莉。
艾莉这个疯女人,也不知道看上我哪点了,一直不停地纠缠着我。
想必…也是跟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到了这里,宝莲成为了皇上,变成了最有权有钱的人,那艾莉肯定会对宝莲动心的。
危难时刻,也只有品如靠得住,能够对我不离不弃。
我现在要的是女人么?我要的是一个精神寄托,让我在这世界活下去!
想通了这点,洪世贤抱着魏嬿婉,更不愿松手了。
“不行!品如是我媳妇,我和她在一起,天经地义,你们谁也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洪世贤说得斩钉截铁,皇上听了直呼头疼。
他转了转扳指,忍不住看向了纯妃。
“纯妃,娴妃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不如,你将魏嬿婉让出来吧,朕让内务府挑出来的宫女送到你宫里去。”
纯妃听着皇上的话,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凭什么娴妃看不上的就塞给我呀?我就这么好糊弄么?
但这些腹诽,纯妃就算被打死,也不敢往外说一字半句。
抽了抽嘴角,纯妃难看地笑了笑,道:“其实,不过一个奴婢而已,臣妾原也不该这么计较的…”
“只是…这个魏嬿婉,和其他宫女都有所不同,臣妾这才和娴妃妹妹起了争执。”
“皇上,臣妾早在想提拔魏嬿婉作为永簧的大宫女时,便让钦天监给她算了一卦。”
“可卦象所示,魏嬿婉…”
说到这里,纯妃故意卖弄起关子,停了下来。
“显示什么,有话直说!”
“臣妾对这也不是很懂,更说不明白,不如皇上传钦天监监正潘大人过来,亲自问一问他吧。”
若是纯妃亲自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小肚鸡肠,恶意栽赃,可钦天监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洪世贤并不知道钦天监是干嘛的,但当他听到“卦象”一词后,心里便有了底。
鬼鬼神神的,弄得乌烟瘴气,也不过是想要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传!”
皇上一声令下,守在养心殿外的潘森海便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近段时间,微臣日日夜观天象,发现北方摇光星旁隐隐透出了一颗新星,正渐渐地往南方移动。“
”那星的光芒日渐闪亮,直逼天枢,天璇,天饥等星,直接冲动着这几个星星所代表的宫位!”
“微臣觉得这事事关重大,便过来禀报给皇上。”
皇上闻言,眉毛瞬间拧在了一起。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新星的出现,应该不是个吉祥的兆头…”
潘森海闻言,连忙附和道:“是的,皇上!这星强势霸道,对皇上,太后,各位妃嫔都具有或大或小的威胁,甚至,就连两位皇子,也会波及到!”
皇上听了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着,跪在洪世贤身后的魏嬿婉强忍着眼泪,差点哭出了声。
聪明如她,早就知道纯妃和海贵人的目标,就是自己。
可两个妃嫔,连同着钦天监一起将这么大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无权无势的,又该怎么去抗衡?
洪世贤听着潘森海的话,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他忙伸出手拍了拍魏嬿婉,以示安慰。
也就是在这时,他突然想了起来,这话在下午的时候,海兰才刚刚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