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卫渊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猩红血雾不断从体内蒸腾而出,环绕在其周身,将他衬托的有些不似人。
狰狞的狴犴兽首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律动,好像随时都要复生,一口吞掉身前活物。
见眼前一幕,血鹤夫人莫名有些头脑发昏,只因,她在对方身上隐隐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那好像是…
可还未等她想明白,就见凤眸倒影中有抹金属光泽急速放大。
一杆黑红重戟带着呼啸劲风,悍然横扫而出。
下一瞬,
其中蕴含着的磅礴力道,便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脸颊上。
对敌之时还敢分神?看你这模样,怕是还不如之前那只红毛野鸡。
“砰!”
血鹤夫人脸颊上的皮肉好似水面投石般荡漾起来,白皙细腻的肌肤轰然炸裂,化为满天血雾。
这一击除了卫渊本身的力道,还有穷奇之煞的加持。
凝出第六枚煞轮后,穷奇之煞的品质也像是得到了某种进化一般,凶悍之力比以往更甚。
寒白骨裸露而出,半张美艳俏脸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身躯滞住半息,旋即,就像一位被疾行马车从侧面撞到的凡人,如同破麻袋般,不受控制地向着另外一侧飞出。
眼看被宫服包裹住的妖娆娇躯朝着自己这边砸来,饶是不少兵家心头火热,但还是选择迅速逃离。
毕竟,
那美妇再怎么说也是一只三境大妖,光凭体魄之力便能碾压众人。
谁也不想“小马扛大车”,在战场上做个不自量力的枉死鬼,不然,就算是死了,怕是也会成为笑料。
短短几个呼吸间,那处血鹤夫人即将要落下的地方便成了一处空地。
唯有一些神志浑噩的水兽还待在那里,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看样子应该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不过,
三境大妖终究是三境大妖。
眼看自己即将被砸在地面,血鹤夫人背后双翅用力一振,竟硬生生地止住身形,悬在了半空。
只是神色迷惘地抬起颤抖的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颊,可却只摸到了白骨的冰凉。
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近乎疯狂,那双美艳勾人的凤眸如今也只剩下一只完好无损,正愕然地瞪大。
而另外一只则是紧紧闭上,不过看有血泪不断流出,便知情况也是不好。
同类!
那股气息是同类!
此时此刻,
血鹤夫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狰狞脸庞上不由得露出惊骇之色。
那人族兵家的身上有妖魔的味道!
他…他也不是人?
…
断江堡内,
无数充军兵卒在卫渊离开后,纷纷按耐不住心中躁动,涌上高台。
迫切地想要看看这位新任守捉使的能耐。
白昭也早就中断请神之法,扎上马尾,恢复之前模样,和周五郎、李叔两人混迹在人群之中。
微微有些苍白的俏脸上涌现出浓浓的复杂和狐疑之色。
“硬撼三境大妖?这他娘的是一位人族兵家能做到的事?”
周五郎惊呼一声,满脸的难以置信,眸底更是隐隐掠过一抹崇拜。
“仅用了一戟就将妖魔打飞…”
“开什么玩笑,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别看妖魔化形后跟人看起来差不多大小,但肉身重量和本身的力道却不会变化太多。
李叔也目光呆滞,摇头呢喃道。
“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
就在此时,
侧对着她的卫渊,已然来到她的身后。
“嗤!”
戟尖穿透宫服。
卫渊迅速转身,将戟身扛在身上。
旋即,双臂发力,以肩膀为杠杆,直接将血鹤夫人挑起,在头顶抡成了一个半圆,狠狠朝着地面砸去。
黑红重戟脱手而出,卫渊双腿微曲,化为一道人形闪电,在血鹤夫人落地的一瞬便来到了她的身边。
一对裹挟猩红煞气,蕴含摧枯拉朽之力的重拳,好似狂风骤雨般轰然砸下。
他就好像要将全身上下的力道一股脑倾泻而出,不留半分。
《挫骨手》《杀人拳》虽是凡俗武学,但在卫渊手中,却能发挥出截然不同的凶猛威力。
这说的不光是招式,还有另外一种奇思妙想。
他将【煞符】中的“种符”手段融入其中,每一击落下都能将自身煞气渗入妖魔的皮肉之中。
这种将煞气渡到对手体内的方法远比之前的更好,更快,只是对煞气的消耗微微有些大。
不过,
对于已经凝出第六枚煞轮的他来说,这点煞气已经算不上什么事了。
更何况,他还有【人阵合一】未曾使用。
虽然这【煞符】手段目前还无法做到像【豢兽术】那般控制妖魔,但却能让它们苦不堪言。
毕竟,它们要不就硬生生忍住煞气入体那种痛楚。
要不就分出心神和妖力去“剿灭”它们。
无论如何做都会对本身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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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惊险的搏杀之中,往往一瞬间,便足以决定胜负甚至生死。
或许,控制旁人只是附带,这才是煞符的真正用法。
旧伤未愈,又来新伤,此刻,血鹤夫人只觉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好受的。
不是撕裂的剧痛,就是刻骨的酥麻。
这种异样的感觉几乎快要让她疯掉。
…
方才帮忙牵制住血鹤夫人的一众屯田兵看着眼前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说,眸光中的愤懑之色也渐渐被畏惧填满。
抑制不住的后怕情绪更是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幸好上次出手的不是这位!
否则,
他们这些人就算是绑在一块,怕是都不够人家打的。
“咕咚!”
之前的背刀怪人丁奎喉咙滚动,默默咽下了一口唾沫,一脸茫然地望向不远处的一人一妖。
片刻后,失魂落魄地轻声呢喃道。
“就算门主亲自出手,怕是也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吧?”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身份,再加上麾下这么多的人马…”
“也不知…门主是否还有勇气过来为我等讨回公道。”
说着,丁奎只觉得眼前一黑。
若不是身边还有凶兽环伺,他怕是早就身体一软,瘫倒在原地了。
“完了!”
他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出声哽咽道。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难不成真要被他驱使十年?在这破地方种地垦荒?”
“我艹啊,门里的这帮王八蛋,他们…他们怎么他娘的这么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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