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保安都是属狗的,只会瞎叫唤,给他两脚他就老实了!”
正在我因为替天行道收拾了那爱欺负人的保安而沾沾自喜之时,孟如龙一句话顿时给我泼了一盆凉水:
“等等,安哥,你好像也是保安啊……”
我:“……铁屁,你欠抽是不是?”
孟如龙赶紧给我赔不是,不过我俩关系还算不错,他知道我没有真的生气,还嚷嚷着要带我去学校食堂请我吃饭。
虽然我现在兜里还有些余钱,但以前在玄机观的时候跟着师父经常饿肚子,饿着饿着就养成习惯了,本着能蹭一顿是一顿的态度,我和孟如龙来到建州大学的食堂。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虽然过了饭点,但食堂还是开放了一些做夜宵的窗口。
我在麻辣烫窗口前使劲加肉,最后还拿了一瓶冰可乐,满打满算也才花了三十块钱。
哎,吃了没文化的亏,学校食堂太实惠了,我应该到外面的餐馆狠狠地宰孟如龙一顿才对。
我们坐下以后,孟如龙就忍不住问我:“安哥,你和那萧家姐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昨天你们去哪儿了?”
我白了孟如龙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孟如龙心塞道:“我同宿舍有个高富帅,他每次和妹子出去开房回来,我们就围在他身边闻他身上的香水味,就好像我们也白嫖了女神似的。”
我目瞪口呆:“你们能再恶心一点吗,离我远点!”
我身上可能有女神的香水味,但昨天我接触的僵尸可不比女神少,孟如龙顶多能闻到一点尸臭味。
起初我还觉得孟如龙是个内向的家伙,没想到熟悉以后发现这家伙们骚得很,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为了避免他继续跟我聊那些八卦,我打断他道:“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说田超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与我说说。”
提起田超,孟如龙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他左右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最后才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我有个远房亲戚是咱们学校保卫科的,今天我特意找他磨了半天,还真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说看。”
“田超那天回到宿舍以后,整个人就神神叨叨的,同宿舍的人问他怎么了,他就笑着说自己找到老婆了,后半夜还抱着陶罐进厕所,一进就是两个小时,最后舍友尿急敲了半天门,田超才怒气冲冲地出来,好像舍友坏了他的好事似的。
半夜等舍友们睡着以后,田超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古怪的笑声,舍友们吓得都捂着耳朵不敢下床,最后大家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到早上一醒来,就看到田超惨死在床上。奇怪的是,他虽然肠穿肚烂,但却没流一滴血,床单和被子都干干净净的,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后来法医鉴定过后,说田超是被掏完肚子以后才死的,也就是说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掏肚子,却还是面带笑容,好像在享受似的……
现在出事的那间宿舍已经被封锁了,他的所有舍友都被警方带回去问话,其中包括那晚也去了火葬场的江丘,不过今早他们都已经被放回来了,警方显然不相信鬼神之说,还在逐一排查嫌疑人。”
孟如龙说完,脸色苍白地说道:“安哥,我分析肯定是那陶罐里有鬼,咱们那晚也和田超他们接触了,你说那只鬼该不会也来找咱们吧?”
我吃了一大口面,淡定地说道:“咱不是要一起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吗?”
“安哥,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孟如龙害怕道,“那晚我们在火葬场,不是遇到一个女道士吗,要不咱们联系她,让她帮咱们驱驱邪?”
“还驱驱邪,她顶多帮我泄泄火,”反正阳灵不在,我随便怎么说都行,“真是恶鬼索命,要死也是王虎他们先死,王虎他们死干净之前,咱们都不用慌。”
孟如龙缓过神来:“说的也对哦。”
我确定我和孟如龙没被陶罐里的脏东西给缠上,首先我们压根就没见到或者触碰过陶罐,和陶罐扯不上什么关系,恶鬼自然不会找上门。其次,恶鬼索命之前,往往都会标记一下目标,就像野狗撒尿标记领地一样,在索命的对象身上留下一丝阴气,以免找不到索命对象……鬼可不会用GpS定位,只能靠自己留下的阴气去寻找对方。
如果我们俩真的被恶鬼标记了,我肯定能够看得出来,就好像……卧槽?!
我的目光随意扫过食堂,赫然发现了一丝阴气,再仔细一看,被阴气标记的活人,不正是那天欺负孟如龙的王虎吗?!
只见王虎精神萎靡,眼神空洞,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食堂窗口点夜宵,他的额头上盘着一丝阴气,在人群之中格外醒目,当然也只有开启了眼天通的我能轻易发现。
我盯着王虎,随口问孟如龙:“王虎和田超他们住的不是同一个宿舍吗?”
“没有,王虎住在隔壁。”孟如龙答道。
说话间,王虎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头正好迎上我的目光。
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生出一丝怒意,王虎发现我以后,就连夜宵都不要了,拿着铁托盘就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操,这个傻卵,死到临头了不自知,还要来找我麻烦。
小爷我长得有那么欠揍吗?
孟如龙发现王虎过来了,脸上露出害怕之色,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直接起身迎了上去,眼神毫不避讳地盯着王虎,等到王虎走近,他抓着铁托盘的手青筋毕露:
“狗保安,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我特么……十分钟前我还在骂别人是狗保安,现在好了,别人也这么骂我,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我淡淡地回答道:“只有狗才会划地盘。”
“混账东西,你找死!”
暴脾气的王虎直接举起铁托盘朝我的脑袋砸来。
要么说有些人真该死呢,上次我已经很克制了,依旧把王虎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现在王虎孤身一人,是谁给他的勇气来找我单挑的?
我飞快地出手,抓住王虎的手腕,而后抬腿一个膝撞,撞在王虎的腹部,王虎顿时疼得蹲在地上,额头上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一旁还在吃饭的学生压根就没发现我们这边爆发了一场冲突。
我蹲下身子,用铁托盘敲了两下王虎的脑袋,淡淡地说道:
“长点记性吧,死到临头了还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