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了!
我没想到,这个达鲁朗嘎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在闹市区也敢动手。
他就不怕败坏佛门与成昭寺的名声?
这一瞬间,我观察到了路人的反应,他们竟习以为常,甚至不觉得达鲁朗嘎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
我立刻意识到,成昭寺在这些人的眼中早就有了威望,否则之前那些摊主也不会主动起身,朝江白丹化他们行佛礼。
一句话概括——天光墟就是成昭寺的地盘!
达鲁朗嘎出拳,江白丹化完全有能力阻拦,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说明达鲁朗嘎的行为是江白丹化授意的。
成昭寺啊成昭寺,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躲在人群中的我,立刻冲了上去。
此地人多,我也不能直接使用“掌心雷”,因此我一个箭步来到达鲁朗嘎的身后,一把抓住达鲁朗嘎粗壮的胳膊。
与此同时,付青鸾和夏蝉从另一侧现身,一左一右架着妇人,转身便跑进人群。
妇人在如此危急关头,竟然还甩了一下裙子,将地上的宝贝全都给卷走了。
“是谁?!”
达鲁朗嘎勃然大怒,在成昭寺的地盘,还从来没有人敢拦过他。
他甚至不看我的长相,另一个拳头便毫不客气地朝我的门面砸来。
不愧是佛门金刚,出手如此简单粗暴……也不讲道理。
我把心一横,鬼使神差地与达鲁朗嘎对拳。
我倒是要试一试,这达鲁朗嘎有多厉害!
达鲁朗嘎见我竟要与他对拳,嘴角不由得露出轻蔑的笑。
“这一拳,叫你骨头尽碎!”
嘭——
双方拳头正面碰撞,空气似乎被炸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围观的人们忍不住捂住耳朵。
我感觉拳头发麻,达鲁朗嘎的拳力震得我整条胳膊经脉颤抖。
但……达鲁朗嘎也好不到哪儿去!
达鲁朗嘎后退半步,手臂同样发麻颤抖,他震惊地看着我,不相信自己竟然在拳力上踢到铁板。
这一番交手,让我对达鲁朗嘎的实力有了初步认知。
达鲁朗嘎身为成昭寺的金刚,地位仅在江白丹化之下,他的实力至少是龙虎山杀红法衣中等水平。
我对上达鲁朗嘎,不出意外的话能胜他一筹,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但地位比达鲁朗嘎还要高的江白丹化,我心里就没底了。
江白丹化不是金刚,他是成昭寺的禅师,说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我并不想招惹他。
一拳之后,付青鸾和夏蝉已经带着妇人跑出去上百米,我也没有与成昭寺的和尚缠斗的打算。
“你是谁?为何阻拦我们成昭寺办事?”达鲁朗嘎额头上青筋凸起,对我怒目而视。
我冷笑一声:
“我是谁,你们自己清楚,若是还不明白的话,去问问江白丹化!”
达鲁朗嘎听说我与江白丹化认识,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江白丹化。
而趁着他们失神的功夫,我转身就钻进人群里。
跑啊!!
达鲁朗嘎已经很难对付了,还有一个实力不知深浅的江白丹化,以及成昭寺的一群和尚小弟,就算我暴露身份,底牌尽出,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江白丹化先是诧异,随后见我逃跑,也迅速反应过来:
“他是在调虎离山!你们中计了!”
要不是自己是佛门高僧,江白丹化此时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哪来的野小子,坏了好事不说,行事风格竟如此狡猾奸诈!
达鲁朗嘎等人终于反应过来。
刚见面就吃了亏,紧接着又被戏耍,达鲁朗嘎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抓住那家伙!!”达鲁朗嘎下令道。
成昭寺的和尚全部出动,在达鲁朗嘎的带领之下开始对我围追堵截。
可我早就跑钻进人群,利用耳天通的优势,直接甩开了成昭寺的和尚,轻松销声匿迹。
我躲在某栋房子的屋顶上,瞧见达鲁朗嘎带着和尚们从脚下走过,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也算是有惊无险。
在动手之前,我可不知道达鲁朗嘎的实力,也是在交手之后,我才决定跑路的。
甩掉追兵以后,我直接给付青鸾发短信。
付青鸾和夏蝉非常安全,此时已经把妇人安顿好了,我赶忙过去与她们汇合。
……
“长老,恕弟子无能……我们跟丢了。”
不久之后,达鲁朗嘎带着一群和尚,灰溜溜地回到江白化丹身边。
达鲁朗嘎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哑巴亏了,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回来面对江白丹化。
江白丹化双手合十,又变成了之前那慈眉善目的高僧模样:
“你过去的修行之路太顺了,吃点亏对你也有好处。”
“可刚才那伙人带走了麻猫儿,还有我们成昭寺的宝贝……”
“无妨,他们逃不掉的,”江白丹化淡淡地说道,“方才劫走麻猫儿的,是峨眉派的小辈夏蝉。”
达鲁朗嘎一愣:“夏蝉?…我知道了,他们就是黑衣人派出的人手,徐强便是被他们发现身份的……刚才与我对拳之人,是黑衣人阎封。”
“是他们无疑了。”
“弟子明白,弟子这就调查他们的下落。”
江白丹化微微颔首:“此事事关重大,不要顾忌夏蝉的身份,若是找到机会,直接斩草除根!”
达鲁朗嘎心中一凛。
抛开其他人不谈,夏蝉在峨眉派身份特殊,付青鸾更是黑衣人西北片区统领的女儿。
这两人任何一人出了意外,都会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但事已至此,达鲁朗嘎更加明白,倘若不下死手,对他们而言后果只会更加可怕。
“弟子领命!”
……
在距离天光墟两条街外的一家黑旅馆里。
付青鸾和夏蝉将麻猫儿五花大绑,严加看管。
敲门声响起,付青鸾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打开房门:
“成昭寺的和尚没有跟过来吧?”
我走进屋子,笑道:“放心,我撇得很干净。”
我瞧向床上坐着的那位风韵犹存的妇人。
“你就是麻猫儿?”我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