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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瘦马嫡次女53
    周静怡本以为出嫁以后,远离阿枝就能过上舒坦日子。

    可没想到一场风寒晕倒,再睁眼就看见阿枝坐在床边。

    依旧是穿着素净的衣裳,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一股刺鼻的药味蔓延在鼻尖。

    自从嫁到了诚王府,周静怡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上面的诚王妃没有好脸色,下面的方长眠还格外冷漠。

    自从强行灌药失去孩子,周静怡的身子便不好了。

    每日要服用汤药,可日日喝着汤药,身子却依旧不见回府。

    诚王妃本就不喜欢周静怡,每日请安要求周静怡站规矩。

    方长眠对她不像是夫妻,还总是对其冷眼相对恶言恶语。

    院子里的侍妾也不是省心的,总是仗着宠爱挑衅周静怡。

    前不久诚王妃还给提了一个侧妃,简直就是公然打自己的脸。

    这气的她入秋就病了,大夫说是吹了秋风导致。

    想起自己在诚王府收到的委屈,这一病就起来身了,反反复复的发烧畏寒,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干枯的花朵。

    期间没有人来探望自己,来人居然还是不想见的阿枝。

    周静怡防备的盯着阿枝,想起当初在将军府的日子,恐惧和害怕再次涌上心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周静怡还以为自己是回到将军府了。

    阿枝停下动作看向周静怡,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关怀的笑容。

    “姐姐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想看见妹妹吗?当妹妹听说姐姐生病了,这心里还真是着急不已,特意求着母亲让我来探望姐姐。”

    “听闻姐姐是染上了风寒,我还为你特意煎药喝,姐姐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眼看着阿枝用勺子舀着药靠近自己,周静怡差点没忍住发出一声尖叫。

    “铃兰呢?铃兰。”

    见周静怡躲开自己的靠近,阿枝端着汤药并不觉得失望。

    “姐姐不用喊了,这铃兰可是伺候在你身边的人,可是她没有保护好你。”

    “害得你染上风寒病倒了,实在是她的过失,我让姐夫带着她下去接受惩罚了。”

    “你疯了吗?铃兰可是我身边的人,你凭什么处置我身边的丫鬟?周安宁,谁给你的胆子?”

    自己都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对方?

    这让她生出一种绝望,好似自己逃到天涯海角,对方依旧会追上来折磨自己。

    阿枝依旧不紧不慢的搅拌着汤药碗。

    “这可不是我处置的铃兰,不过是姐夫心疼的姐姐。”

    “看不惯铃兰懈怠害的姐姐生病,帮着姐姐出气罢了。”

    “妹妹真是羡慕姐姐的命好,居然嫁给了这样好的夫君。”

    “嫁得好?”

    想到当初自己的婚礼上,宫里的太监来宣读圣旨。

    周静怡压抑不住心底的嫉妒。

    “这桩婚事怎么不是给你?”

    “姐姐真是说笑了,当初不是姐姐名声受损,这京城对姐姐议论纷纷。”

    “姐姐不惜用自己的清白干净,这才换的姐夫没有解除婚约吗?”

    “姐姐怎么如愿嫁过来了,瞧着好像还不高兴的样子。”

    当初的事情一直存在疑点。

    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与方长眠躺在躺在一起?

    要知道自己是不屑于嫁给方长眠的,怎么可能是阿枝口中说的,自己因名誉受损就要赖上诚王府?

    一切不过是阿枝报复自己的行为。

    可自己说什么都没人信。

    哪怕自己嫁给了方长眠。

    当初在新婚夜时,周静怡就朝着方长眠谈起过此事。

    其目的是想要方长眠帮助自己反击。

    方长眠听周静怡说是周安宁在背后捣鬼,没想到他居然勃然大怒,话里话外都是指责自己小肚鸡肠。

    自己内心阴暗不堪就要诬陷别人,还让自己不要嫉妒自己的亲妹妹。

    周静怡累了一天气晕过去,这洞房花烛成了笑话。方长眠居然去了侍妾的房内。

    自己的丈夫就算不是自己心仪之人,不是自己所愿之人。

    可是看着他维护阿枝,周静怡的心里还是带着愤恨。

    只是周静怡拿方长眠没有办法。

    如今二人已经成为夫妻,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贱人!”

    周静怡胸口起起伏伏喘气艰难,眼睛死盯着阿枝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你把我害成现在的地步,日后你定然会不得好死!”

    本来还面容冷漠的阿枝,正露出几分无措的神色。

    她端着药碗站起身声音柔弱颤抖。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你我二人可是亲姐妹,本是我好意前来探望你……”

    阿枝未说完就掉下了眼泪。

    “周静怡!”

    只见方长眠走出屏风上前来,冷冷盯着周静怡带着几分厌恶。

    “安宁是你的亲妹妹,事事为了你着想,为什么你会忍心恶言相向?”

    “她为了你煎熬喝的药,这还不小心把手腕给烫伤了,你怎么就没有心?”

    本该是自己的丈夫,可却站在阿枝的面前。

    方长眠看向阿枝时带着几分柔和,一眼就看出他对阿枝的不寻常。

    周静怡强撑起身子冷笑道,“方长眠,你可真是下贱,居然喜欢周安宁,你知道她以前的身份吗?”

    一旁的阿枝面上有几分惊慌,可是眼底却依旧是镇定淡然。

    如今的周静怡可是“疯子”,谁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犬吠?

    方长眠下意识的看向阿枝。

    只见阿枝娇躯微微颤抖,眸子被水雾给遮住了。

    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哪怕清楚对方和方青宇被指婚,方长眠还是护着阿枝,满脸责怪的看向周静怡。

    “你真是病糊涂了……”

    “我没有病糊涂!周安宁小时候根本不是在老家,而是她被拐走卖到长思馆了,你知道什么是长思馆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要报复了阿枝。

    周静怡的脸上带着得意和癫狂。

    她指着阿枝声音尖锐,“长思馆就是扬州瘦马呆的地方,里面全部都是腌臜的女人,一个个被调教成下贱婊子,周安宁就是……啊!”

    “啪。”

    方长眠冲上来不止扇了一巴掌,连着两巴掌让周静怡跌倒在床榻上。

    只见周静怡被扇的有些发懵。

    二人哪怕成亲没有任何感情,可自己还轮不到方长眠说打就打。

    “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的妻子!”

    周静怡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可惜换不来方长眠丝毫的心疼。

    “你有什么好哭的?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居然口无遮拦的诬陷自己亲妹妹。”

    “要知道你可是安宁的亲姐姐,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你是想要害死她吗?”

    长思馆是什么地方,方长眠当然有所耳闻。

    可他不相信她的话。

    明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为何落到他的口中就是诬陷?

    一旁的阿枝端着药提醒道,“世子,姐姐应该是没有喝药的缘故,自从姐姐失去了孩子,她有了多虑多思之症。”

    看着阿枝端上来的药,方长眠端到自己手里,上前拽着周静怡往她的嘴里灌。

    “啊,咕……”

    这药的味道非常难闻,别说是喝光了,刚喝了一口就反胃。

    周静怡记得这药的味道。

    当初未出嫁前就是被阿枝灌的这药。

    熟悉的味道让周静怡挥舞着双手,妄想掀翻方长眠手里面的药碗。

    只可惜她的反抗没有效果,更是引来方长眠越发粗鲁的对待。

    看见碗中的药已经见底,方长眠这才松开周静怡。

    “咳咳……咳咳……”

    她抠着嗓子想要把药吐出来。

    可方长眠面上冷淡道,“安宁好心为你求来好药煎熬,你怎么冷心冷血不懂感恩?”

    感恩?

    她岂会对自己有半分好心?

    周静怡白色的寝衣上沾染着深褐色的药汁,头发凌乱面容苍白,正伏在床边眼眸含泪。

    不远处的阿枝身姿婷婷,穿着薄荷绿长衫配上烫金祥云长褶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冷高洁。

    她目光温和地上前蹲下,背对着方长眠露出眼底的讽刺。

    “姐姐可要好好喝药,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面对阿枝假情假意的关心,周静怡抬起手想要朝着她挠去,一旁的方长眠大步上前推开她。

    “周静怡,你别发疯!”

    大力的推搡令周静怡像是破布娃娃,狼狈的倒在床榻上直不起身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方长眠关心阿枝。

    “没事吧?你姐姐自从生病以后,这不止是身体跟着病了,连带着心里也跟着病了,疯言疯语不成体统。”

    阿枝躲开方长眠的刻意亲近,站起身退后两步保持距离。

    “姐姐身子不好,我非常能理解,世子平日里无事的话,一定要多多陪着姐姐说话。”

    “我明白。”

    看着方长眠一脸殷勤的样子。

    周静怡觉得心生悲凉。

    这时候的阿枝转过身柔声道,“姐姐好好养身子,我明日再来瞧瞧你。”

    “我为你找的药,可全部是好药,姐姐喝了一定有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听见阿枝提到刚才的药,周静怡只觉得浑身开始不舒服了。

    她总觉得阿枝不会有这样好心。

    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用什么好药?

    可是大夫说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周静怡实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眼见阿枝转身就要离开了。

    周静怡强撑起身子朝着阿枝的背影大声到,“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你一定不会给我吃好药,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这一声抽掉她全部的力气。

    只能喘着粗气倒下蜷缩起身子。

    她的声音就像是苟延残喘。

    “周安宁,你告诉我,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

    人是不会惧怕死亡,人惧怕死亡的接近。

    明知有人要害自己,可是自己找不到证据。

    周静怡日日生活在恐惧中,慢慢的心里就生出疾,转而身体跟着出现问题。

    一刀毙命有什么意思?

    阿枝要让她的灵魂和身躯,同样经历着痛苦和折磨。

    夜里冷风阵阵,窗户被吹的吱嘎响,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院子里的丫鬟下人呼呼大睡。

    周静怡做着噩梦疯狂摇头。

    “不要……别杀我……不要……我不喝……我不喝……啊啊啊啊啊!”

    当她好不容易从惊恐的噩梦中脱困出来。

    刚睁眼就瞧见整个屋子笼罩在黑暗中。

    外面的乌云挡住了月亮。

    黑漆漆的房间有些声响。

    窗户大开着没有关牢,外面的冷风一直往里灌。

    唯有靠屋里面的蜡烛没有被吹灭。

    可是火光却被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曳。

    整个屋子透着一股瘆人的阴森。

    自从周静怡嫁进诚王府。

    她并没有过上理想中的世子妃生活。

    只是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院子早已荒废多年,前不久还有传闻,这院子曾经住着是一位侧妃。

    因为难产一尸两命,没多久院子里的丫鬟下人都死光了。

    府上传出侧妃变成厉鬼的传闻。

    一时周静怡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依旧做着刚才的噩梦。

    她下意识朝着外面呼喊。

    “来人,铃兰,铃兰,快来人……”

    只可惜铃兰被打了板子起不来,其他的丫鬟下人睡得像是死猪。

    周静怡害怕的捂着头,可依旧能听见“吱嘎”的声音,一声声传入耳朵……

    “救命啊,救命……救命……”

    本就已经精神不济,如今吹了冷风受了惊。

    突然外面一道响雷,闪电照亮整个房间。

    周静怡瞪大双眼瞳孔溃散,就这样侧躺着身子没了呼吸。

    随即外面开始下起大雨,仿佛老天爷要冲刷掉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死讯传回到周家,冯清姿先是一愣,“年纪轻轻怎么就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诚王府来传话的下人回道,“大夫说了,世子妃是遇到秋老虎了,这寒气入体相当于邪气入体。”

    “本来好生吃药养到明年春暖,自然这病就无恙了,不曾想昨晚上忘记关了窗户。”

    “夜风带着寒气吹进房间,世子妃可受不住这样的冷,再加上打雷受惊失了魂。”

    总结就是被雷给吓死了。

    冯清姿捻着手帕捂着胸口,一旁的阿枝忙扶着她关心询问。

    “母亲,您没事吧?”

    看见阿枝脸上的担忧,

    冯清姿压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宁宁,你姐姐没了,我苦命的孩子,怎就年纪轻轻没了?”

    “儿啊……我的儿……”

    这成亲没多久就没了。

    诚王妃嘴里直说晦气。

    阿枝上前看着棺椁中的周静怡,由于病痛折磨面容消瘦。

    一旁的冯清姿已经哭的晕倒过去。

    诚王妃招呼着人扶她去休息。

    整个灵堂唯有阿枝一个人。

    只见阿枝面上带着泪珠,可嘴角却勾起带着满是恶意的笑容。

    “好姐姐,真是可惜了,本来不想让你死的。”

    周静怡的丧礼按照世子妃举办了。

    刚过完丧礼就是年底。

    按照祖制规矩,每年底天子要祭祖。

    可是今年文帝身体不适,一番商议便让方青宇代替自己前往。

    方青宇次日就要启程出发,离开前他约了阿枝一同游湖。

    秋日的游湖没有看头,唯有枯黄的荷叶和荷杆。

    阿枝迎着风站在桥上,打量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百姓。

    “这几日瞧着天气不太好,太子殿下前往祭祖可要注意保暖,切勿不要受了风寒。”

    由于家中一连去世两位亲人,阿枝的穿着打扮非常淡雅。

    她钟爱于清新的薄荷绿,搭配着方青宇送的玉镯很是漂亮。

    “宁宁,年前我就能回到京城,过完年你我二人的婚事方可提上日程,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方青宇目光明亮紧紧盯着阿枝。

    对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中,同时里面还有道不完的柔情。

    微风吹起阿枝鬓边的头发,她伸出手撩开头发眉眼弯弯。

    “臣女等着殿下。”

    二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站在桥上简直是一对璧人。

    方澈云正坐在酒楼的二楼,正好转头就看见了阿枝和方青宇。

    从他们的相处和脸上的笑容,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情投意合。

    前不久方澈云被封为亲王,没有封号,按照皇子序齿称呼为二王爷。

    如今的魏绾已经是王妃,二人好不容易出来一同吃饭。

    没想到方澈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忍不住露出苦涩笑容,紧紧捏着筷子咬紧牙关。

    本以为自己嫁给了方澈云,顶着对方的妻子身份,总会打动他的心,可二人时至今日未曾同房。

    方澈云去侍妾的院子,比来自己的正院还要勤。

    无论魏绾如何暗示,方澈云总是一句累了。

    对面的方澈云再次陷入失神。

    魏绾放下筷子朝着丫鬟使眼色。

    那丫鬟挪着位子顺着方澈云的视线。

    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视线,转而来到魏绾耳边小声低语。

    周安宁?

    魏绾挑挑眉带着几分怨气。

    当初方澈云的深情告白,她正好是听的一清二楚。

    “王爷,这道醉鸭实在是香,您好好尝尝。”

    她故意故意开口打乱方澈云的思绪。

    只见方澈云回身看向魏绾。

    今日的魏绾穿得极为华丽。

    紫色乃是尊贵之色,她外面配着褐黄色的披帛,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高高的发髻上戴着叼珠金鹊步摇簪,一举一动带着优雅和自信。

    对方确实是好妻子,可方澈云并不感兴趣。

    他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从未喜欢过魏绾。

    从前的种种只能算欣赏。

    “多谢王妃。”

    一声王妃让魏绾睫毛轻颤,用力咬着后槽牙才压制住怨气。

    二人哪怕已经是夫妻,可她总是觉得隔了一层。

    从前的方澈云会唤自己绾儿,还赞美自己的名字好听。

    为君绾青丝。

    如今却是一声冷漠的王妃。

    魏绾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眼眶泛红夹菜放入口中,依旧觉得味如嚼蜡没有滋味。

    对面的方澈云注意力再次被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魏绾的落寞。

    “废物!”

    魏丞相坐在上首恨铁不成钢。

    “当初我豁出老脸让你嫁给方澈云,你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对可以攥住他的心,结果你却哭着回来求我帮忙?”

    “魏绾,我是你爹,不是神仙,你许愿,我就能办到吗?”

    “这嫁给方澈云不是难事,可是你要走进方澈云的心,难道还要我帮着你吗?我没办法!”

    只见魏绾面露委屈的跪下。

    “父亲,你就再帮帮女儿吧,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当初不是你教的我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你忍心看着我成为有名无实的王妃吗?要是日后方澈云成为皇帝,旁人比我早一步生下孩子,我们的谋划可就全完了。”

    “父亲,求您帮帮我!”

    她双手相叠跪下拔高声音。

    一旁的丞相夫人上前想要扶起魏绾。

    “傻孩子快起来吧,你的父亲怎会不考虑你的事情?”

    可没有得到回应的魏绾,依旧固执的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行了,起来吧,我就在帮你一次,仅此一次。”

    “多谢父亲。”

    这方青宇刚走没多久。

    京城内就变天了。

    文帝病倒已经三日未曾早朝。

    周松都开始早出晚归了。

    看着外面再次开始下雨,冯清姿捂着额头有些不安。

    “这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怎么没有下雪,反而开始下雨,冬日里的雨水最是寒凉,不知道将军有没有注意保暖。”

    阿枝靠在窗边伸出手接了一下雨水。

    这可真是把冯清姿急坏了。

    她忙起身拽着阿枝教训道,“傻孩子,这冬日的雨水冷,你真是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女儿家可不能碰寒凉之物。”

    看着冯清姿一脸的紧张。

    阿枝缩缩脖子讨好一笑。

    “女儿明白,只是好奇这雨水有多凉,母亲可莫要生气。”

    “哼,真是让我操不完的心。”

    冯清姿无奈的摇摇头。

    正在母女二人聊着天时,关嬷嬷进屋朝着二人说道,“夫人,二小姐,宫里来了一位公公,说是皇后娘娘想二小姐了,派了马车来接二小姐进宫一同赏梅。”

    “赏梅?”

    冯清姿停下动作看向阿枝。

    “听说宫里的梅花堪称绝色,真可谓是世间少有的极品。”

    “皇后想必是极为看重你,才让你进宫陪着她说说话。”

    这三公主和亲远嫁,皇后想必是伤心坏了,你常进宫陪着皇后是好事。”

    这可不是好事。

    阿枝放下手里的刺绣篮子。

    当公主伴读的时候,阿枝就听三公主说过。

    皇后最讨厌的就是梅花。

    宫里的梅花是文帝为元贤皇贵妃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