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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得凤女者掌天下
    良姜一把甩开顾溪知的手,“噌”地起身:“王爷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顾溪知也站起身,走到良姜的面前,低头望着怒火如炽的良姜,认真地道: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既然我们逃避没有用,那就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让对方忌惮,不敢再对我们下手。”

    “这与我嫁你有什么关系?”

    “有,趁着现如今佟守良见不得光,对方羽翼未丰,没有人有资格统掌兵权,你我联手,依靠你的背景,本王在军中的威望,拿回良家军的掌控权。

    只有掌控了兵权,才有足够的实力说话。”

    良姜愣怔了片刻,她虽然要强,但总归只是个闺中女子,从来不懂这些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争。

    顾溪知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是能不能做到,还是未知数。

    她犹豫着问:“对方对我们有所忌惮,兵权怎么可能轻易拱手相让?而且,他可能也不会答应让我嫁给你。”

    顾溪知道:“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来努力。大不了,舍弃我渭西封地,拱手让他。”

    “封地!”良姜愈加吃惊:“渭西那是你的心血,你安身立命之地,假如拱手相让,你会失去最后的屏障,也会更加孤立无援。”

    顾溪知如实道:“这次太后寿辰,我皇兄提前近两月宣召我进京,其实就是有目的的,想要削藩,拿回渭西。”

    良姜疑惑:“渭西现如今在王爷的治理之下,的确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但我听说也年年纳贡,收回渭西,怕是有别的原因?”

    “几个月前,钦天监监正观星象,说凤女星重现西南,于是立即启程离京,去了渭西。皇帝则下旨,将我调回上京,方便他行事。”

    良姜纳闷:“凤女星?什么意思?李道长去渭西做什么?”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凤族的传说?”

    良姜摇头:“没有。”

    “传说中,凤族乃是负责守护龙脉的一个古老部落,她们的凤女拥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灵力,可以封印龙脉,令常人无法觉察到龙脉所在。

    谁若是能找到龙脉,将先祖葬于此地,就可以稳坐江山,一统天下。所以民间素有得凤女者掌天下的传说。”

    良姜不信这些风水之说:“能否坐稳江山,靠的是君德民心,却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块坟地之上。简直荒诞。”

    “可我皇兄信,而且是深信不疑,所以才会那般信任李道长。李道长这次去渭西,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线索,一直逗留了这么久,都不曾回京。

    而我皇兄也曾出言试探过,假如,龙脉果真是在渭西一带,他肯定不会让我再返回渭西。

    他给我与简舒颜赐婚,一大半原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李道长的一个结果罢了。”

    良姜有些瞠目,她没有想到,这看似寻常简单的一些事情,背后竟然还都隐藏着这么多的玄机。

    而这位李道长,良姜也记得,自己大师兄返回玉华山之前,好像也叮嘱过自己,一定要小心提防此人,尽量不要与他打交道。

    “假如,所谓的龙脉果真是在渭西,那皇帝肯定势在必得了。”

    顾溪知点头:“对,可我手里有先帝遗旨,他要想收回,没有那么容易,肯定会不择手段。假如,他不同意给你我赐婚,我可以以封地交换。”

    “这么大的代价,你觉得值吗?”

    “留在渭西,或许我能偏安一隅,但我只能被动。壮士断腕,有舍有得,只要你我联手,将兵权掌控在手里,就可以变为主动。所以,于我而言,你比渭西更重要。”

    良姜一时间有点慌乱:“可,可非要成亲吗?我们一样可以合作的啊?”

    顾溪知正色道:“假如只是合作,很轻易就能被各个击破。只有成亲,你我才是一体,一加一而大于二。”

    良姜仍旧有些犹豫。

    虽说,顾溪知的话很有道理。

    但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当初的遇人不淑,令良姜对男人有些失望,这一辈子不想再嫁人,只想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闯荡出一片天地,支撑起国公府。

    即便真要嫁人,她也希望,是两情相悦,举案齐眉,是发自于内心的喜欢。而不是出自于利益的捆绑与牵扯。

    对面的男子,自己是仰慕的,在心底里,有些小小的喜欢。

    但是他对于自己,会不会,只有利用?将来会不会三妻四妾,会不会两看生厌?

    还有,阿娘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过自己,告诫自己一定要远离皇家的男子,包括顾溪知。

    母亲定是不想让自己嫁给他的啊。

    她心有顾虑,垂眸默然不语。

    顾溪知不懂她女儿家的小心思,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满怀忐忑,手心里都冒出津津热汗。

    他紧张地道:

    “你不要急着给我下决定,你需要冷静与思考。毕竟,你若是明哲保身,将来,可以继续现如今平安富足的日子。

    一旦定下,你就没有退路了。甚至于,可能一败涂地,失去现有的一切。”

    良姜笃定摇头,斩钉截铁:“不用考虑,我只要一个公道与真相。但是,王爷所提之事,我需要斟酌考虑,只怕,不能答应你。”

    顾溪知整个人有些愣住了,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地消散,黯淡下来。

    飞扬入鬓的剑眉,眼梢,唇角,也都不再鲜活与生动,失去了原有的生气,薄唇紧抿,挺阔的肩也耷拉下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你就这么急着决定,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良姜心里有些不忍:“或许,我们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不用这样大费周折地去赌。”

    “我明白了。”

    顾溪知艰涩地扯了扯唇角,慢慢地,一点一点松开锁在良姜身上的眸光。

    绷着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可一开口,艰涩无比的声音却直接出卖了他的情绪。

    “今日是我冒昧了。”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心,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说点什么。

    “果真好久不喝酒,吃一点就醉了,脑子发热。我一旁缓缓再送你回去。”

    他转过身去,不让良姜看到自己脸上的落寞。

    良姜愣怔在原地,望着他的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心中就像是吃了莲心一般。

    “王爷!”

    她突然开口叫住转身想走的顾溪知:“我还有一句话想问问你。”

    顾溪知脚下一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