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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蔚蓝岛(13)
    “喝不喝巧克力红茶烤奶?”

    时尽折如果只看尾巴还不能确定,但看见她连小蛇都拒绝,就知道舍赫是真的心情不太好。

    他没问原因,504只有一条不喜欢人的小黑,应该就是它出了问题才会让舍赫失落。

    他拿出应急包里的燃料瓶和小铁锅,把红茶和水还有冰糖炒出焦糖色,然后倒入巧克力和牛奶一起煮。

    巧克力放的不多,和红茶一起吃,这两种食物吃多了容易烧心。

    冒着白气的热饮被他倒在叠了三层的纸杯里,“很烫,你小心些。”

    舍赫握着纸杯,闻到了巧克力的淡淡苦涩味,“三十天后,这里会怎么样。”

    “一般来说,游戏系统会帮忙善后,蔚蓝岛第十三天被污染成这样,三十天后外界只会更难处理,这次的任务除了生存,还有逃离,说明系统需要玩家找到离开这座岛的合理突破口,找到了它才可以介入。”

    “你不是说对外的联系被断就是系统做的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让玩家找离开的突破口。”

    “避免事态扩大化。”时尽折回忆起第一场游戏遇到的一位老玩家说的话。

    “系统没有人情,它只会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成果。”

    时尽折说道:“也许在游戏系统的眼里,整个蔚蓝岛也没有它所认为的最终成果重要。”

    舍赫来的第一天就闻到了腥臭味,污染那时候就开始了,所以系统才锁了蔚蓝岛。

    第一天人太多,感染会四散传播,等到第三十天,没什么活着的人了,就可以不用担心污染快速扩散,又能向外界传递信息了。

    很多玩家觉得生存类最简单,那是因为生存类的残酷,对准的是副本世界的原住民。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系统都能锁住这么大的一个岛,却必须由玩家来做这些事,可能是它有限制吧。”

    舍赫喝下热饮,手指有规律的在杯壁上敲击。

    莫名其妙的游戏,让她成为道具,现在还让她这么不高兴,要不把这个岛炸了吧。

    她才不做牺牲品。

    手中的纸杯被捏扁,剩下的小半杯烤奶从开口倏地涌出,滑落到舍赫手上。

    她伸出信子,舔了一下指节上甜腻的液体,看起来十分冷静,但周身阴气森森的。

    时尽折后脊一寒,“你在想什么…”

    “想炸岛。”

    “……我这是茶,不是酒。”

    “喝酒就能炸了吗。”舍赫伸出手,“拿酒来。”

    时尽折发现,她好像不是在说胡话,而是真的想这么干。

    他拿出一瓶高度白酒,空间里只有医用酒精和高度白酒,就这个能喝。

    白酒辛辣,他不确定舍赫能不能接受这个味道,于是只给她倒了一小杯,“你先尝尝。”

    要是真炸,看在他这么识相的份上,可千万记得带他一起跑啊。

    舍赫喝了一小口,把酒杯放下,“直接炸吧。”说着,就要伸手去解眼睛上的缎带。

    [停!]

    两人脑中同时出现系统的声音。

    [未感染的人或者动物可以在副本结束后离开蔚蓝岛。]

    见舍赫动作不停,系统又赶紧加上一句,[包括你的蛇。]

    舍赫停下手,但依旧举着。

    [动物可以现在就安全送走。]

    她把手放下。

    “那我能不能有获得…”

    [不能!]

    系统拒绝的斩钉截铁,时尽折在这一刻参悟了人生,原来菜是原罪。

    系统讲条件,说明舍赫真有炸岛的能力,而他没有,所以不能…

    十分钟后。

    两人看见窗外有鸟兽穿越森林高楼,舍赫拿起地上的小蛇,“你也走,去找一片深山生活。”

    小蛇在她手上缠转两圈,从打开的门缝里离开,和其他鸟兽一起往岛外去,最后消失不见。

    【全体存活玩家注意,副本蔚蓝岛难度下调,现由15积分调整为10积分。】

    “原来在这留了一手…”

    时尽折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让系统松口。

    [未感染人员会在结束后离开,提前离开,副本无法继续进行。]

    “所以关键人物还没感染是不是,是蔚蓝的人?”时尽折抓住重点,直接提问。

    要真是蔚蓝的人,那确实不能送走。

    ……没想到这个作弊玩家竟然用它作弊。

    停顿一秒,系统用机械音提醒[仅此一次,这个副本非独立存在,一旦感染扩散,当前世界将被淘汰。]

    时尽折:“淘汰是什么意思?”

    系统不再说话,直接离开。

    舍赫达成目的,不在意这些,就是对小黑感到惋惜,要能早一天威胁就好了。

    可惜,没有早知道。

    她拿起那杯辣喉咙的透明液体喝下去。

    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了,时尽折觉得这破游戏本身就是个解不开的谜。

    他坐回椅子上,思索半天也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对面的舍赫淡定的喝酒,见她拿着酒瓶,时尽折心想,幸亏她不知道有些人会用蛇泡酒。

    走廊里传出吵嚷声,又是关于生病,没水没食物的争论,有人想出去找吃的和药。

    有人觉得太危险,恳求出门的人顺手带一些,被拒绝了又闹起来,哭诉别人的冷漠。

    最后外出的人迫于压力答应帮忙,那年轻人只带了口罩帽子,手背和胳膊上都露出了红色的溃烂痕迹。

    他才走出去不到十来米,一只浑身血痂的狗就不知道从哪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他脸上。

    年轻人倒地痛呼,有人开窗,从楼上往下扔东西试图驱赶那只狗。

    但狂吠声引来了更多的狗,每一只都脏兮兮,一身血痂,发疯一样攻击着人。

    “是昨天的那只小狗。”舍赫放下酒瓶,她记得那只狗的气味。

    时尽折视线向下,楼下的那只狗少说有成年大高加索的体型,疯狂的撕咬,一口满是血肉。

    “看来感染要轮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