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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三百六十八
    “我明明就是人,你为什么要骂我是狐狸精?你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吗?”舒瑶冷静缓声问他,听着声音里还有几分温柔。

    但是以胤禛的了解,他知道瑶儿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差。

    弘旺倒是诚实,有问必答,“额娘就是这么说的,她说你年纪轻轻一脸狐媚相,才嫁入王府就勾引四叔为你请封侧福晋。”

    “还说你整日就知道整些破烂玩意儿出来骗钱,狐狸精的儿子就是小狐狸精,丁点大的年纪整日惯会装模作样,大字恐怕都不识得几个,还当什么世子。”

    “还有呢?”舒瑶面无表情追问。

    期间八福晋一直想要阻止弘旺说话,可是她被男性她们拦着,还被点了哑穴,只能焦急无奈地看着弘旺将她的底都翻出来。

    “还有,额娘说……”弘旺抱着头蹲下,眼睛里闪过震惊挣扎的神色。

    舒瑶猜他身上的药性快过了,抓紧时间又问了一遍。

    弘旺满脸痛苦挣扎,胤禛和福晋想要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被舒瑶拦住,“先等等,听他把话说完。”

    “额娘说贝勒府她才是最大的,年氏那个贱人永远也越不过她,运气好怀了孩子也没那个福气生下来,没有人能和她的孩子争夺贝勒府……啊”

    最后弘旺话也没说完,捂着额头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这时八贝勒寒着一张脸走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弘旺刚才说的话,径直走到弘旺身边。

    抱起他对胤禛道:“四哥对不住,小儿言行无状扰乱了茉雅奇的婚礼,我先带弘旺回府找大夫,改日我再带他上门赔礼道歉。”

    弘旺都晕了,看着也不像是装的,今天这事儿也只能草草结束,胤禛道:“府医在这,不如先让大夫给弘旺把个脉?”

    八贝勒拒绝了胤禛的提议,今天的笑话闹得够多了,他如何有脸继续在这儿待下去,执意告辞,“不用了,多谢四哥,我先走一步。”

    胤禛只得松口,“孩子要紧,那你先带弘旺回去看看。”

    八贝勒出门前冷冷扫了八福晋一眼,蓝星和杜若接到主子的眼色让开,八福晋灰溜溜跟着八贝勒走了。

    八贝勒今日本来也参加了婚宴,中途年秋月差人来叫他,就先回了贝勒府。

    后来弘暻受伤叫了大夫,八福晋才差人回府叫八贝勒过来,避重就轻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所以八贝勒才会就一进门就道歉,他自知理亏,也不好质问弘旺为什么昏倒。

    弘旺和八福晋都走了,舒瑶也没耐心继续待在这儿。

    “王爷,福晋,暻儿头上的也处理好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今日之事希望明日能有个交代。”

    胤禛点头,柔声道:“好,你先带孩子回去,等这边忙完了我再去琼华院看他。”

    舒瑶对他有气,不想给他赔笑脸,敷衍地行了个礼,抱起弘暻就往外走,出门前看了眼还傻站在角落里的弘时,丢下一句:“三阿哥也受伤了,爷还是请府医也给三阿哥看一看。”

    舒瑶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没看到弘时感激的眼神。

    福晋庆幸事情发生的时候比较晚了,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离开,留在最后的都是皇室宗亲。

    屋里除了雍亲王府的人,就只有八福晋母子,还可以将事情瞒住,丢脸没有丢到外人面前去。

    弘旺开口闭口都是贱人狐狸精,骂人的脏话跟市井流氓差不多,这样的脸皇室丢不起。

    胤禛和福晋一起去见那些还留在席间的宗亲,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定论为小孩子之间玩闹,不小心受了点伤。

    舒瑶抱着弘暻出来的时候,外人也没有看清楚他受了什么伤,将信将疑离开了雍亲王府。

    福晋处理最后的收尾工作,胤禛回到书房,没有心思再继续议事,让借着贺喜而来的属臣们借着月色离开。

    回到琼华院,舒瑶径直去了东跨院弘暻的房间。

    重新给他的伤口用稀释的灵泉水清洗了一下,敷上紫玉膏包扎好,让人在屋里点上安神香。

    伤口处理完,喊常安带弘暻去沐浴更衣。

    等他洗完,舒瑶哄了弘暻睡下。

    睡着了就一点都不痛了。

    舒瑶能看出来弘暻今天一直在忍着,见到她的时候情绪都快崩溃了,想向她寻求安慰,顾及太多外人在场,他心里的世子包袱放不下,又将眼眶里的泪水收了回去。

    紫玉膏是有镇痛的效果,但舒瑶心疼弘暻忍了那么久,想让他轻松一点,早点忘记今天的痛。

    八福晋说弘旺还小,但其实弘暻比弘旺还小了两个月。

    舒瑶坐在床边,看着弘暻安静的睡颜上刺目的纱布,眼神又冷了下来,确定弘暻睡熟了,轻手轻脚推门出去,吩咐常安夜里注意守着,看着点别让弘暻碰到伤口。

    嘱咐完来到院中,蓝星和杜若正跪在地上。

    见她过来,连忙低头认错。

    “主子,都是我们不好,在前院帮忙却没能照顾好世子,让世子受此重伤,请主子责罚。”

    “唉!”叹了口气,舒瑶弯腰拉她们,“你们起来吧,这也怪不到你们头上,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福晋调她们去帮忙她是允许了的。

    谁也想不到大喜的日子里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有打听清楚弘旺为什么和弘时打起来吗?”

    “打听清楚了。”不查清楚她们也没脸回来领罚。

    两人对视一眼,由杜若先开口,“事情是弘旺阿哥挑起来的,他在席间嘲讽三阿哥,说他的姐姐认贼做母,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生养她的额娘和弟弟,还说郡主出嫁之后就不会再管三阿哥,嘲笑三阿哥是没有额娘没人疼的小可怜。”

    “对。”蓝星肯定地点点头,义愤填膺道:“最过分的是,弘旺阿哥最后还让三阿哥跪在地上给他骑大马,三阿哥不肯,弘旺阿哥就吩咐他的哈哈珠子动手将三阿哥按在地上。”

    “三阿哥在众人面前被按在地上羞愤欲死,奋力挣脱起身,冲过去打了弘旺阿哥一拳,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杜若接着补充,“当时咱们世子在廊下同弘暾阿哥交谈,听到动静赶过去阻止,弘旺阿哥嘴巴不干净,见世子招呼下人把他们都拦住,于是将矛头转向世子,放声辱骂世子和主子您。”

    “世子忍气让弘旺阿哥闭嘴道歉但他充耳不闻,来回辱骂郡主和主子,世子忍无可忍正想动手将他嘴巴闭上,三阿哥冲出去踹了弘旺阿哥一脚。”

    “弘旺阿哥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茶盏砸向三阿哥,世子将三阿哥拉开刚要往一旁躲,被人绊了一脚没躲开,就被砸伤了额头。 ”

    舒瑶寒声问:“是谁绊了世子?”

    “是弘旺阿哥的哈哈珠子,名叫达崇阿。”杜若答道。

    舒瑶冷笑,好,很好,他们今天成功把她惹怒了。

    听杜若说完彼此查到的消息,舒瑶将八福晋这个罪魁祸首狠狠记了一笔。

    还有弘旺、年秋月和达崇阿也都记在了心里的小黑本上。

    今日这一出,根源都在八福晋郭络罗氏身上。

    若不是郭络罗氏,年秋月不会小产,不小产就不会给弘旺下药。

    若不是郭络罗氏在弘旺面前嘴巴没把门,弘旺也不会在药物作用下嘴贱生事。

    若不是达崇阿,以暻儿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这无妄之灾。

    当然,也怪自己!

    舒瑶自责,若她之前没有让弘暻隐藏他的真正实力,相信他被绊倒的时候还是可以借助武力转危为安的,可能暻儿怕他自己不小心暴露武力值,才没有采取行动。

    她错了她会改,但那四个伤了弘暻的人,舒瑶一个也不会放过。

    贴近蓝星悄声吩咐几句,舒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了琼华院。

    已经是二更天了,早就过了弘历红萱睡觉的点。

    舒瑶回屋,见到红萱在垫子上睡得东倒西歪,弘历在旁边手忙脚乱扶着妹妹,弘旭一个人躺在他的小枕头上,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额娘回来了。”弘历听到动静转身,看到额娘进屋,连忙推醒妹妹。

    红萱迷蒙着眼站起来,踉踉跄跄冲过来抱住舒瑶的腿,软软道:“额娘,四哥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

    “你四哥已经睡下了,明日再去看他好不好?”舒瑶抱起红萱,走到榻边坐下,理了理她睡乱的头发。

    “那好叭。”说着打了个哈欠,抬手揉眼睛,舒瑶眼疾手快将她的手拿下来,轻声哄道:“别揉眼睛,困了就睡吧,我喊嬷嬷抱你回去。”

    红萱抱着额娘的脖子,蹭了蹭,撒娇:“额娘,阿福今晚想跟您睡。”

    “可以。”舒瑶一口答应。

    “耶!”红萱努力睁大眼睛,欢呼:“太好了,今晚可以跟额娘睡,嬷嬷,去把我的枕头拿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跟额娘一起睡。”弘历也举起小手。

    舒瑶点头应允,一个和两个孩子没区别,她的床大都睡得下。

    弘历兴奋地招呼自己的近侍去拿他的枕头。

    他们的换洗衣服正屋里都有,枕头是舒瑶亲手给他们缝制的药枕,一人一个,有安神静气、促进睡眠、防止梦魇的作用,他们都很喜欢。

    舒瑶吩咐下人去备水沐浴,低头撞上弘旭看过来的视线,眉梢微挑,“你也要跟额娘一起睡吗?”

    “车。”弘旭言简意赅,指了指悠车,又指了指床边,意思是他睡在悠车里,悠车放在床边。

    舒瑶颔首,“这样也行。”月子里就是这么睡的。

    让侍女先带孩子们去沐浴,舒瑶坐在正厅的椅子上,端起一盏茶水慢悠悠地品。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琼华院依然灯火通明。

    贺茉雅奇出嫁之喜,王府今晚灯笼不灭,寓意茉雅奇婚姻长长久久。

    门帘掀起,胤禛伴着寒风越过门槛,一眼瞧见端坐在正厅椅子上神色淡淡的舒瑶,浑身散发着冷气。

    夜风拂过桌上的莲花烛台,烛火摇晃,映在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平添几分冷艳,胤禛刚要出口的关心哑在喉咙。

    行至近前,见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接他,知她还在气头上,硬着头皮开口。

    “暻儿睡下了吗?”

    舒瑶盯着茶盏上的缠枝花纹看得目不转睛,不言不语,将他当成空气。

    没听到回答,胤禛只好自己脱下披风,放在一边,尴尬地坐在椅子上,主动认错。

    “今日是我不好,是我这个阿玛失职,没有照看好儿子,若弘旺和弘时发生矛盾时我在场,就不需要暻儿去处理了。”

    这样暻儿也就不会受伤,。

    瑶儿生他气是应该的,暻儿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还是在自己府中,自己的院子里,着实不应该。

    “那你当时人在哪?”舒瑶将茶盏重重搁回桌上,冷声质问。

    “我当时在书房,与属臣议事,嘱咐无事不要来打扰。”胤禛愧疚地低下头,“得知暻儿受伤我立刻赶了过去,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还提之后的事!”舒瑶想到弘旺说的那些话就气血上涌,“弘旺打伤暻儿与辱骂我们母子的事,你要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这件事你放心,我定会为你们母子讨回公道,让弘旺诚心给你们母子赔礼道歉,也会嘱咐八弟严加管教弘旺,不会让他再口出恶言。”

    “打伤了暻儿光赔礼道歉就行了?”舒瑶不同意。

    “那你说要如何?”

    “我们母子不缺那些东西,也不差弘旺一句道歉。”舒瑶轻嗤一声,提出她的解决办法。

    “第一,让暻儿也在弘旺头上开个口子,今后勿踏入雍亲王府半步。”

    “第二,八福晋要为她教子不严、教子恶言这事给我们赔礼道歉。”

    “第三,将今晚绊了暻儿的达崇阿交给我处置,如此这般这件事就了了。”

    “这……”胤禛有些迟疑。

    舒瑶顿时纤眉一挑,扬声问他:“怎么,你办不到?”

    “你先消消气,听我说。”